第九十九章不再具备上学资格
祁染挣扎着要下床。
储夜凡拦住她,神色冰冷:“干什么?”
祁染抬眸,看着他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染着一层霜色,比平时更加不近人情了。其实她挺怕储夜凡这种很生气的样子的,但是小强住院了,她必须要去看看。
祁染撑出一分勇气,对上储夜凡冷漠的脸,说:“我要去看小强。”
储夜凡在原来的椅子上坐下,双.腿交叠着看着她,冷漠的眼里没有半分温度:“子弹穿了胫骨前肌,还有一颗子弹卡在胫骨。不想以后腿瘸就给我老实躺着。”
“啊?这么严重?”祁染摸了摸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我当时就走不动了呢,原来中了两颗子弹。”
储夜凡神色一冷,手往后腰一摸,掏出一把木制手柄的银色手枪,咔嚓上了膛,对准她受伤的左腿:“嫌少?”
“啊,没有没有。”祁染连忙摆手,慌张的往门口看了看,“快收起来,收起来。”
虽然说在C国有持枪牌可以合法持枪,但是要是被人年见,又该被人拿来做新闻了。
利落地退膛,将枪别回腰后,动作又帅又利落,祁染忍不住赞叹,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好看。
储夜凡一抬头就看见祁染眼里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羡慕,勾了勾唇,淡淡地问:“喜欢枪?”
“喜欢,啊,不,不喜欢。”祁染连忙摆手,“我一个女孩子喜欢什么枪啊,太危险了。”
储夜凡淡道:“乖点,我可以教你。”
“不,不用。”祁染一想到半夜令人昏昏欲睡的德文课,连忙摇头,“不用,真不用。我不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太危险了,太危险。”
储夜凡看着她,漆黑的眸子迫散着无形的威压,声音带着不由置喙的坚定:“我教你!”
祁染很有悟性地读到了他脸上隐含地“不让我教你就死定了”的深意,连忙道:“好的,好的,谢谢谢谢。”然后连忙转开话题,“那个,可以给我一把轮椅吗?我想去看看小强。”
还是看小强!
储夜凡脸色瞬间一沉,整个人散发着寒冷的气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冷意:“我已经答应教你练枪了!”
他的眼神带着无比坚定有力的斥责,祁染觉得自己有错,但一时又不知道错在哪里,只好硬着头皮说:“......是,谢谢。但是......”
这跟她去看小强有什么关系呢?
这时储夜凡又看穿她想要问的问题,紧跟着说:“乖点!”
乖点,我教你打枪!
“哦!!!”祁染恍然大悟,十分识相地说,“明白明白。”然后按了床头的护士站呼叫键,对着声筒说,“护士您好,可以麻烦您给我推一辆轮椅过来吗?”
说完,看向储夜凡露出讨好的笑容:“不应该麻烦储少的,不好意思。”
一个讨好的笑容,一句不好意思,尊敬却疏离。
这个该死的女人!从来都不会把自己放在心里。她的心里只有小强,只有她那些所谓的朋友。
储夜凡脸色一沉,噌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出门去。守在门口的阿六和阿七立刻跟着走了。
护士送来了轮椅,祁染利落地跳上了轮椅,去隔壁找小强。
祁染住在住院部顶楼走廊尽头的病房,隔壁只有一个病房。她把轮椅停在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慰问的声音和一些笑声。
没想到小强在学校还挺受欢迎的嘛。祁染露出老母亲般满意的笑容,心想,上次咖啡厅的事如果不是祁宝儿他们去找小强麻烦,小强在学校肯定不会遭受这样的欺负。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不过祁连涛失势了,以后祁宝儿也不敢再这么欺负小强了。
祁染轻咳一声整理了一下思绪,笑着推开门:“这么热闹......啊......”
门一推开的瞬间,祁染的笑容就尴尬地僵硬了。
病房里正围着病床笑的S大的学生也在看到门口的祁染时瞬间止住了笑声,每个人脸上都露着某种鄙视的轻蔑的神色。在陈玉把自己推到直播平台前的时候,她就知道不管那晚她是死还是活,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面对这些眼神,她有心理准备,也不会在乎。
可是当她看到病床上的那个人也向她投过来这样的眼神的时候,心底疼痛要死。他也看到了吗?他也不相信自己了吗?
祁染看着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于洋,艰难地张了张嘴:“于,洋老师!”
于洋温柔的眸子里写满了失望,他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沉痛地说:“祁染同学,你平时落下了多少课程我都看你生活困难给了你很多的机会,现在为了博人眼球竟然学人家做出格直播!”
整个病房来探望的人都是祁染的同学,听完于洋的话,其他同学纷纷道:“是啊祁染,你现在已经是储少的未婚妻了,也不缺钱了,至于去做这种主播吗?”
人群中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不是,储少只是跟染染订婚而已,并不是结婚。毕竟储少当初跟染染订婚也是因为爸爸的原故,现在祁家倒了,储少要是悔婚也是在情理之中。染染,就算是去做直播也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做打算,并没有什么不对。而且,事情也许不是我们大家看到的一样,她可能真的是被人劫持呢。”
祁染这才发现祁宝怡也在,但她根本没有细听祁宝怡在说什么,她只想跟于洋好好解释,想跟他说他误会了,还想问问他的身体怎么样。
祁染刚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就听得于洋说道:“谋生的手段多种多样,但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学生选择以羞耻为荣的手段。”看向祁染,“我会结合你的历来的旷课率来决定你是否在S大继续学习。”
他这是要劝退她的意思!不,她不信!
祁染猛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向于洋,眼眶一阵酸涩,喉咙仿佛被粘住了,艰难地说着:“于洋老师,你,要开除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