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什么办法
于洋堂堂大学老师,从小也是优势学生,哪里被人骂过“猪”,顿时一张俊脸涨成了番茄色,尴尬不已:“抱歉,我不懂医。”
老头哼了一声:“不懂就闭嘴,少啰嗦。”
于洋算是明白了,今天从他质疑老头不懂骨科的时候就彻底把人得罪了。现在老头是逮着机会就把他损一顿。可是他又不能不说话,万一真给说穿帮了,祁染怎么办?她现在还有情绪病,万一崩溃了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于洋只好硬着头皮,弯弯曲曲地引导着大夫:“像她这种情况,大夫应该能治吧?”一咬牙,搬出储夜凡常用的那一套,“只要不怕花钱,应该都能治好吧。”
言下之意就是让老大夫明白,只要他说出“能治”,他可以花很多的钱都愿意来配合治疗,哪怕只是让他白赚这些钱。
老头闻言冷笑:“没希望的话我老头子不会说,有些病给再多的钱也治不好。”
于洋尴尬极了,如果不是为了配合储夜凡的“隐瞒”计划,他又怎么会说出这么市侩的话来,又怎么会受这样的嘲讽。可是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了,只怕老头会说出实情,就差直接上前捂住老头的嘴了。
他正要再说什么,祁染有些意外地说:“于洋老师,你今天真的,有点奇怪,如果不是你一向跟储夜凡关系不好,我都怀疑你们两个合起伙来骗我。”
于洋一怔,心跳哐哐加速,连忙道:“我怎么会骗你。”
祁染其实在老头说“有些病给再多的钱都治不好”的时候,身体已经开始发凉了。但她要一直肯定的结果,她阻止于洋再说话后,再看向老大夫,十分诚恳地说:“大夫,你给我一句实话,我的手还有没有可能恢复。请您跟我说实话,我撑地住。不瞒你说,我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过,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伤,再多的危险我都挺过来了。我不是那种受不住打击的人,就算你说我的手坏了,以后没用了,我也不会绝望,因为我还有孩子,我知道我的情绪会影响到孩子,我不会有事的。但是前提是,请一定要告诉我真相,起码,我知道以后我要怎么生活,我要为以后准备。”
此时祁染的身体已经因为紧张、恐慌而开始发凉,心跳因此疯狂加速。可是她说话的语调却冷静又平衡,神情诚恳又真挚。
大夫见她道是讲的明明白白的,立刻道:“小姑娘倒是个明白人,既然这样,我也跟你说句实话。你这手......”
于洋突然大声打断他:“她的手没事,肯定没事的吧?”
他大声地说着,一脸祈求地看向老大夫,无声地祈求着他帮帮忙说说谎。
祁染转头看向他,一脸疑惑地问:“于洋老师,你跟储夜凡,不是一伙的吧?”
于洋又紧张又尴尬,可是现在他现在唯一地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强调:“你的手不会有事,医生说你的手一定会好的。”
老头在那一瞬间明白于洋的紧张和担心,脸上却有几分欣慰,看向祁染道:“小姑娘,你可真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祁染一喜:“是我的手,可以治吗?”
“不是!”老头一指于洋,“是你有一个真心为你好的朋友。”叹了一口气,“这很难得啊。”
“是,我当然知道于洋老师是真心为我好。”祁染突然笑了,她低下头,掩出眼底的绝望,声音有些低,“所以,我的手应该是没救了吧?”
祁染平静地说:“刚醒来的时候,手骨确定会在用力后疼,可是这几天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而且......”
祁染动了动手,手指微不可见的动了动,可是手腕乃至整条手臂却是根本一下都没有动过。她苦笑道:“看,原来手腕还可以动的,现在,只有手指能动了。我的手,不会痛,不会麻......完全,没有感觉,我是有觉悟的。”
眼泪有些无法控制地流下来,她想擦,可是手根本不能动,她只能狼狈地将脸移到自己的肩上,想去擦眼泪。
于洋心疼地抱住她,低声道:“不会有事的,这才一个多星期,还有很多项目没有做,还有很多医生没有看。不要担心,你的手一定会没事的。”
他在心里偷偷的说,如果真的有事,我愿意下半辈子做你的手。可是这话说出来多无力,愿意照顾她下半生的人多的是人在,她不缺人照顾,她只要自己的手。
“瞧这点出息。”老头撇撇嘴,“不是说还有宝宝不能影响宝宝吗?看看你自己这样子。老头子还什么都没说呢,哭成这样。真不知羞。”
于洋无奈道:“大夫,祁染这状态你也看到了。不如请先开之前的安胎药吧。”
都到这种程度了,祁染已经明白自己的状态了,只不过今天来这里就是想求个肯定答案。而现在,答案不用说已经很明显了。而且祁染的状态,也如储夜凡所料,虽然没有崩溃,却在克制地崩溃边缘。
于洋有些绝望,他要怎么安慰祁染。
祁染将脸埋在于洋的怀里来回抽了抽,擦干眼泪,看向医生道:“是,大夫,你给我开安胎药。”
看老头这个态度,她已经不需要听结果了。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她的手就是废了。可是她不能在这里崩溃,她还有孩子,她会坚强的。
“瞧你们,一个个的,出息!”老头道,“不就是应激反应么?至于么?”
祁染一喜:“你有办法?”
老头极期不以为然地说:“办法多的是,就怕你不敢试。”
祁染顶着一脸泪,高兴地说:“我敢,我敢,只要手能好,我什么都敢。”
老头说:“你的手是在受极大的刺激下才会这样的,虽然说很多应激反应可以慢慢治疗,但是显然慢慢治疗对你并没有效果。所以,就只剩下另一种办法。”
于洋和祁染几乎一口同声地问:“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