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我在乎你

  第八十七章我在乎你

  祁染看向祁宝怡问:“爸爸呢?”

  找祁连涛不是去验证叶金莲的话,而是她需要弄清楚是谁毁了祁宝儿的脸最后嫁祸到她的身上。陈局说过独眼回来了,她不怕这个时候再多一个敌人,但是必须要清楚敌人是谁。

  祁宝怡手忙脚乱地按了救护铃,一边小心地凑到祁宝儿身边小心地呼着她脸上的伤口,温柔又担心地说:“不要怕,医生马上就来了,忍一忍。”一边为难地看着祁染,难得责怪地说,“染染,虽然妈妈对你不够好,但是你也不要这样咒她啊。”拍了拍祁宝儿的后背宽慰道,“宝儿不要担心,妈妈不会有事的,她一向惜命爱美,怎么会自杀呢。染染只是跟你说气话呢,你还当真了。”

  祁宝怡回过神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认为祁染故意在气祁宝儿。

  “宝儿,宝儿,怎么回事?”

  交完费用和医生一起回来的祁连涛回病房第一时间冲到了嚎哭的祁宝儿厚着面前,心痛地对跟来的医生道,“大夫,大夫快看看我女儿,她怎么了?刚刚她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

  医生扯开祁宝儿脸上的纱布,拿着小手电往伤处照了照,不满道:“说了伤口不能沾水,这种时候再疼也不能哭啊。一哭碰到伤口可不就疼。”漠然道,“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我要止疼,我要吃止疼药。”祁宝儿捂着脸痛苦地叫着,“爸爸,你让他给我开止痛药。”

  祁连涛只能求助地看向医生:“医生,能开止疼药吗,她这样下去会抓伤脸的。”

  “止痛针要不要?不过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止痛针也不一定管用。”医生漠然地提醒他,“我们医院有一种正在研究的镇痛药,现在在找试药员,你们要不怕副作用就去签个字领导。”

  祁连涛没有说话,祁宝儿一把握住祁连涛地手哭求道:“爸爸我好痛,好像有刀子一刀刀地割我的脸,我真的好痛。没有药我熬不下去,我一刻也熬不下去。帮我签字吧,帮我签字吧。”

  祁连涛痛苦地告诉她:“没有上市的药是有副作用的,宝儿......”

  祁宝儿整个人在病床上哭成一团,不停地向祁连涛鞠躬作揖:“爸爸,求你了,求你了,给我药,给我药。”

  祁连涛只好看向大夫沉痛道:“我签字。”

  签字拿药,整整半个小时祁连涛奔前走后,祁宝怡陪伴呵护,两个围着祁宝儿忙的团团转,两个都没有多看一眼站在病房角落的祁染。

  等祁宝儿吃完药睡下,祁连涛才精疲力尽地在病床边坐下质问祁宝怡:“怎么回事?宝儿好好的怎么哭了?”

  祁宝怡怯怯地指了指祁染站的方向,说:“染染来了,她说妈妈自杀了,宝儿太过伤心才哭的。”又连忙补充道,“爸爸,您不用担心,染染肯定说的是气话,妈妈肯定没有出事。”看向祁染道,“是吧?染染。”

  祁连涛这才发现在墙角着了当了半天观众的祁染,一反往常见她就骂的常态,站了起来,对她道:“你跟我来。”

  祁染意外地扬了扬眉,跟着祁连涛上了医院的天台。介于祁连涛一直以来对她的态度,到达天台的第一时间祁染先检查了天台的栏杆有没有被锯断过,祁连涛有没有可能乘机把自己推下楼去。

  “天台我也是第一次上来,没有动过手脚,你放心。”祁连涛扶在栏杆上点了一根烟,看着在检查围栏的祁染道,“虎毒不食子,我再恨你,也是你爸爸。”

  祁染不置可否,凑到栏杆外看了看。住院部地上十层,每层有下水管也有空调箱。祁染盘算了一下被推下楼的瞬间能抓到的东西这才在在祁连涛不远不近处站了,叫了声:“爸爸。”

  祁连涛吸了口烟,冲她笑了笑:“没想到你还认我这个爸爸。”

  他笑的有些勉强,有些苦涩。但这毕竟是这些年来他第一次对祁染笑,祁染还是有些动容。

  祁染道:“妈妈让我叫你爸爸,那你就是我爸爸。”

  言下之意,叫他爸爸跟血缘无关,只不过是妈妈的嘱托,她听的是妈妈的话。

  “你是个好孩子。”祁连涛又猛地吸了一口烟,因为急被呛了一下,然后没命地咳嗽了起来。

  祁染就那样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原本是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成功人士,哪怕在家里也是穿搭合宜,干净整洁。此时却仿佛一个街边迈的老头,咳地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苍凉的仿佛一只被煮过的大龙虾,须发都粘糊成一团。

  祁染没有过去为他拍背,没有人在她呛到时候为她拍过背,她不会,也不想会。阿叶已经没事了,她不必再在祁连涛面前低声下气。

  等那一阵咳嗽过去,气息恢复,祁连涛才直起身子,看着祁染一字一句艰难地问:“你妈,不,金莲她,刚才给宝儿办手续的时候警方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她,是在你面前,自杀的吗?”

  祁染点点头:“是。”

  “咳咳咳!”祁连涛再次咳了起来,这次更严重些,咳地他整个人都缩着蹲在了地上,咳地上气不接下气,咳地涌出了眼泪不得不拿手挡住眼睛。

  祁染看着他,把上午在学校的事情陈述给他听:“叶金莲说我害得祁宝儿毁了容,她说要杀了我报仇。于洋老师为了救我自己受了伤。”一顿,补充道,“于洋老师是于子轩教授的弟弟,祁南是于子轩的学生吧。”

  祁连涛仍然不停地咳着,眼泪从他捂在脸上的指缝里涌出来。祁染突然想到妈妈下葬的那天,祁连涛和叶金莲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为妈妈下葬的那天。

  那天,祁连涛一滴眼泪都没有。

  祁染仰头看了看天空,小小声地在心里说:妈妈,没关系的,他不在乎你,我在乎你。

  半晌,祁连涛才擦了擦脸扶着栏杆站起来,夹着烟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但声音已经稳定了很多:“我劝过她的让她不要去找你,真相还没有查清,她不听,她不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