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只是女人
储夜凡厌恶及了她这虚伪的笑，他冷冷地看着她问：“你在不满意些什么？”
“对不起。”祁染敛起笑容，抱歉的苦笑，“在你面前，我就是假装不了。可是，很抱歉，我现在也没有办法笑的很真诚。”她别过头去，用力地吸了下鼻子压住涌到鼻尖的涩意方才再转头看他，低声问，“我想让小强给我送一套衣服吗？”
储夜凡无比失望地看着她：“祁染，什么时候你可以收起你这唯唯诺诺的样子？我说过，你是我储夜凡的女人，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任何事情。你没的听懂吗？你到底在顾忌什么？”
顾忌什么？祁染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她事事顾忌，怕做错了什么让他生气。
她能顾忌什么呢？说到底怕自己这个“未婚妻”做的不好，处处连累他，因为她已经连累他多次，她已经背负了对他的愧疚。因为受了他诸多恩惠更怕自己做的不好让他生气，所以谨慎小心，生怕行差就错。
可是，她还是错了，因为她不知道在他的面前她的分寸在哪里，她的尺度在哪里。衍行可以为了保护储夜凡不顾一切，他们有契约。可是“祁染”没有，祁染在储夜凡面前的尺度是什么？分寸是什么？
“我真的，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任何事情吗？”祁染看着他，认真地问，“做任何我想做的事都可以？”
储夜凡：“是，都可以。”
祁染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我可以借一件你的衬衣吗？”
他的衬衣够长，可以让她先离开星爵去换上衍行的衣服。
储夜凡看着她，点头：“好。”
祁染看了储夜凡一眼，深吸一口气，走进他的休息室，她根本不敢细看，也没有时间细看，打开衣柜顺手从里面选了一件最靠边浅粉的衬衣，腰间用自己洋装上的腰带束了。
祁染走出来看着坐在办公桌前快速打字的储夜凡，低声道：“既然你有事，我先走了。衣服，我先穿走了。”
“嗯。”储夜凡随口应了一句，余光扫到祁染，立刻脸色一变，声音一沉，“换一件衣服。”
祁染原是站住，转身看他，心口的酸涨地让她喘不过气。看吧，在他面前她并没有他说的“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因为他根本没有给她这样的权限。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不如你告诉我，哪些衣服我可以穿？”
储夜凡：“除这件衣服以外的。”
祁染深吸一口气，走回到休息室，就听得储夜凡快步走进来，直接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衬衣扔给她，说了一句：“穿好了自己回去。”
祁染张了张嘴，想说一声好。却见他已经推门进入了直梯间。
祁染知道他要回星墅等衍行，她快速快好衣服，从总裁办公室直接离开。走到公共区电梯间时，机要部的同事看着她眼里颇有几分趣味。
祁染顾不上他们那些八卦而富有深意的眼神，电梯一到便飞快地离开了。
她知道欧彦为什么敌视她，因为独眼说的很清楚要“衍行”血债血偿，但是她记得很清楚，除了最初的那个大块头，那天晚上她并没对红莲的人下杀手，其余人都只是打晕了。红莲都是刀口舔血的人，不可能会为了一个下属而找人报仇。
为什么对方一定要挑明见她？还是有人在她和储夜凡走后杀了红莲的人？
不管怎么样，就算储夜凡不把她交出去，既然这事跟她有关，她就不会做事不管。
衍行的包包在星爵两条街外的商场储物柜里，她刚换上衣服，把储夜凡给她的手机开机，就收到了无数的短信和未接提醒，都是来自欧彦的。
祁染苦笑，看来欧彦已经急疯了。
祁染戴着衍行的面具赶回星墅的时候，罗西已经站在大门口等她了。一见她，罗西笑地咧开了嘴：“衍行，我就知道你会来，你肯定会救莹莹小姐的。”
罗西真诚的笑意让祁染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跟“衍行”说明，便问：“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让我带你到书房。”罗西边走边说，“莹莹小姐被红莲的人抓走了，少爷说对方很强，但是在我心里衍行最强。”
罗西跟祁染一起走进电梯间，看到祁染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冠军。”
他的笑容很单纯，单纯地崇拜她，他模仿她的掐住他后脊椎的手势：“你怎么可以做到这么精准的掐到脊椎骨呢？少爷说如果往上一寸或者往下一寸都只瘫不死，但你掐住的位置刚好致命。少爷说，只要你愿意我早就被死了。”
罗西一脸崇拜地冲祁染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好厉害，可以教教我吗？”
“这个并不值得学。”祁染连忙转口问，“莹莹小姐是谁？储少和欧少好像都很紧张她。”
“亲人。”罗西正色道，“欧少未来的未婚妻，少爷的亲人，很重要的人。”想了想，“比罗西的性命重要，不，比少爷的性命还重要。”罗西道，“少爷说如果他和莹莹小姐一起出事，一定要救莹莹小姐，不然他不留我。”
比他的命还重要的人吗？祁染心酸之余又有些庆幸，她是欧彦的未婚妻啊。
储夜凡的书房，欧彦和储夜凡都在。见祁染穿着衍行的衣服到了，两人脸色都没有多大的变化，欧彦面无表情地把独眼的需求说了，最后道：“把莹莹救出来后，我们埋在山腰的人就会从后山爬上去支援你，你只要能支持她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对你来说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祁染问：“对方多少人，装备怎么样，可以判断吗？”
“红莲的首领不可能一个人单独行动，人不会少，但可能会是埋伏。但是对方要求只带你一个人去。”储夜凡看了祁染一眼，她应该来的很匆忙，衣领没有翻好，露出脖颈下一处深红的红痕，那是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迹。
那一瞬间，所有的绝然都变得不忍。再强大，祁染也只是一个女人。他要怎么能硬起心肠让她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