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杀人嫌疑
祁染想去抱祁宝儿，可是却有个人先她一步把祁宝儿抱在了怀里，哭着叫喊着：“宝儿，宝儿。”
祁染看着悲痛欲绝地祁宝怡，提醒道：“先叫医生吧。”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她心里很清楚祁宝儿不可能再挺过去。
身在医院，医生很快就来了，情况如祁染预料的一样，半小时候后医院宣布祁宝儿脑死亡。
祁染和阿叶在地下太平间空旷的走廊上，看着在祁宝怡太平间里哭的泣不成声。
她们谁都没有进去扶，也没有进去安慰。她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亲人离世的悲痛，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安慰的。
祁宝怡走出太平间。三人沉默地走出太平间，回到地面的走廊，准备分开时。祁染才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祁宝怡的眼睛肿的像两只桃子，眼里都布满了血缘丝。她本来就生的娇小，此时看起来更加虚弱，可怜。
祁染的话让她刚擦干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她摇了摇头，茫然地说：“我不知道，爸爸妈妈都走了，哥哥还在国外。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没有家了。”
她看向祁染，眼泪扑簌簌往下落：“染染，我没有爸爸妈妈，我没有家了，我是孤儿了，”
她本身长的可怜，这话说的又心酸又悲痛。但祁染从小没有家，本身就是个孤儿，加上和祁家也没有什么感情，并没有什么触动。反倒是旁边陪同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落下泪来，暗暗唾骂祁染的没良心。
祁染冷静又意外：“爸爸和祁夫人真的过世了么？”
她记得储夜凡说过他们被带回来了，但并没有死。
祁宝怡点点头：“是，警局和医院确实给宝儿打了电话。我之前，也去确认了，我到了了......妈妈......”她捂着脸崩溃大哭，“我看见了妈妈，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警察说她畏罪自杀，”
祁染一怔：“给宝儿打电话？”
正说着话，就听得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祁染抬头，就看见穿着制服的警察走到她的面前，亮出了证件，严肃地告诉她：“我们接到报警，怀疑你与一桩杀人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祁染一脸蒙：“杀人，我杀了谁？”
她这辈子做过很多坏事，见不得人，见不得光，可是唯独没有杀过人。
“杀了祁宝儿。”警察身后转出一个人来。穿着松垮的西装，枯瘦的不成人形。祁染一眼就认出那是是许子开。
祁染蹙眉：“你有证据吗？”
许子开不管不顾地说：“我就是人证，当然我还有物证。”转头看向警察，“请您把她带回警局，我还有物证可以提供。”
走廊上有过路的病人到祁染便立刻见鬼似的跑开，然后远远地用小小地但每个人都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就是这个女人，可不得了。之前把vip住院部的人打得半死，今天又杀了人......是，我亲眼看见的，太嚣张了......能有什么办法，听说她的未婚夫是医院的老板。”
有人远远地叹了口气：“有钱就是王法啊。”
“有钱就是王法？！”年轻的警察，看着祁染冷笑道，“我今天就看看是法律能不能制裁你。”
祁染和阿叶相视一眼，不由苦笑。这位警察哥哥年轻气盛，应该是被人蒙蔽了。但她没做过，自然也不怕。便拍了拍阿叶的手道：“我跟他走，没有关系。我不会有事。”
阿叶点点头：“好，等你回来。”
但是，祁染和阿叶都没有想到，在青天白日下，许子开竟然真的拿出了证据了。
那是一个记录了祁染“杀人过程”的视频，视频从侧面拍。画面刚好从祁染一脚踢飞祁宝儿开始，一直到祁宝儿拿起叉子向祁染扑去后咻然倒地。
警察暂停视频，画面刚好定格在祁染伸出手，祁宝儿拿着叉子对准太阳穴的一瞬间，因为角度的问题，仿佛是祁宝儿拿着叉子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威胁祁染，而祁染却在那个时候用手拍在祁宝儿的叉子上。
年轻的警察看着祁染冷笑：“你还有什么话说？”
祁染哭笑不得：“这是角度的总是。”
许子开看着她冷笑：“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认罪，我还有人证。”
从医院到警局，祁染从始至终都没有感觉到害怕，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直到见到人证。
祁染看着于洋的轮椅缓缓移动到自己对面桌前的时候，祁染的喉咙一阵发紧。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张了张嘴，叫了声：“于洋老师。”
警察指着祁染看向于洋，问：“于先生，你能指认，杀害祁宝儿的凶手就是她吗？”
祁染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地盯着于洋，眼里有些不可思议，也有些期盼着。于洋虽然失忆了，可是他仍然正直，她期盼着他为她主持正义。
然而于洋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冲警察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是的，从我的角度看，看到嫌犯在死者将叉子指在太阳穴的时候，她拍了一下。”
轰隆，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倒塌了。
祁染的眼底瞬间裹上一层雾气，她不可思议地看于洋，嗓子哑的不成样子：“于老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样污蔑我？哪怕全世界都对我向剑相向，我也不要你在其中。可是为什么，举起屠刀冲向我的偏偏是你？
于洋看着她一脸严肃：“祁染同学，之前你仗着有未婚夫的庇护欺负病人，现在更加变本加厉杀害亲妹妹，我对你很失望。虽然我知道你在家里一直饱受欺负，但这并不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好好反省，做个好人。”
“做个好人？”祁染看着他突然笑了，原来被一个人讨厌着是这样的，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哪怕她是受害者，也总有被害的理由。
祁染看着于洋，笑了笑，眼底有泪，笑的很轻松。她说：“于洋老师，我们以后，就不相欠了啊。”
你曾经给我的温暖，你都拿回去了啊，你曾经救我受的伤，我现在因为你也受到了。
于洋一怔：“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