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生病不失忆
祁染根据阿大提供的信息，扶着墙，提着两升的水壶撑着烧成烤虾的身体来到了厨房。
蓝子蘅正在冲咖啡，看见祁染，接过她手里的壶，有些意外地问：“凡怎么会让你下楼？”
“你怎么会知道储夜凡不让我下楼？”祁染撑着料理餐桌站着，提起桌上的水壶想往保温壶里倒水，奈何烧的厉害，眼花手抖，水洒了一桌，没有几滴是进到壶里的。
“喝杯水。”蓝子蘅倒了杯水递给祁染，接过她手里的水壶，示意她坐下，自己则边倒水边为她解释，“凡发烧就两种情形，正常人发烧，体温升高，可是凡不一样，他一旦发烧储夜凡就会消失，储夜爵就会觉醒。所以在夜睿居的时候，神医调整了凡的生理状态，只要不是被药引出病症，凡发烧都跟普通人不一样。”
“低温？”祁染忍不住问，“然后像喝醉酒？”
“是。”蓝子蘅道，“这是当时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否则凡一旦发烧就会被储夜爵控制，但人又岂会不生病。所以，只能改变他的生理结构。”
祁染听着直砸舌：“这怎么改变生理状态？发烧变成发冷？”
蓝子蘅替她装好保温壶，笑道：“彦要在这可能还能为你解释这个问题，恕我不能为你解惑。”
“夜睿？！”祁染歪着脑袋想了想，“就是之前见过的小兔和夜澈的父亲吗？他怎么这么厉害？”
蓝子蘅从料理台上盛出一碗粥放到她面前，笑了笑：“是，他是个传奇。”
祁染抱着粥喝了两口，终于觉得有些回过神来：“储夜凡，他一发烧，就像个小孩子吗？”
“小孩子么？”蓝子蘅笑了笑，“刚才不是说像喝醉酒么？”
祁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还挺像的。”
蓝子蘅道：“在夜睿居的时候凡才十二岁，他发烧时的神智就在那个年纪。不过他一向少年老成，以往就算发烧，我们也瞧不出来有什么不同。”看着她，笑地意味深长，“可能他觉得你值得信任，便袒露更多。”
“哈？是吗？！”祁染有些不好意思，强制性转开话题，问，“阿大他们怎么会知道凡今天生病？他都没有下过楼。”
“他昨天告诉我的。”蓝子蘅笑了笑，“我在书房等他到半夜，他来告诉我的。”
哈？
是，之前在大门口互相表白的时候，储夜凡是让蓝子蘅到书房等的。没想到竟然让人等到大半夜。
祁染一时尴尬不已，觉得自己还是回去面对储夜凡可能会更轻松些，便呼啦一下干了碗里的粥，抹了一下嘴，提着水壶，临走前又忍不住问：“他说五个小时就会好，真的吗？”
蓝子蘅温和地笑着：“是。”
祁染松了一口气，抹了抹因为喝粥而沁出来的汗水，整个人也似乎轻松了些，便跟蓝子蘅又要了碗粥装了另一个保温筒里。
回到房间，祁染就看见储夜凡穿着睡衣笔直地坐在床边，就在之前她离开时的床沿边坐着。看着她回来，储夜凡立刻站了起来，笑着将她抱住，俊美的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当然，我说话算数。”祁染将保温桶里的粥盛出来，递到他手边，“喝点粥吧，我刚刚喝了，很好喝。”
“好喝吗？一股鸡肉味。”储夜凡皱眉，“不喜欢鸡肉。”
“鸡肉粥吗？”祁染闻了闻，看了看，白白的，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便诱哄道，“喝了粥好的快，快喝吧。”
“不想好。”储夜凡把碗放在桌上，抱着她回到床上，塞进被窝里，两人排排躺，双手交握着，仿佛......
挺尸！
祁染觉得有些一言难尽，储夜凡却觉得很满足。
祁染以为储夜凡会有什么话说，没想到躺平后他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乖地像个在幼稚园午睡不敢出声的孩子。
祁染忍不住问：“为什么不想好？生病不难受吗？”
“难受，头很痛。”储夜凡转头看着她，笑了笑，眼神单纯极了，“可是身体舒服，这里舒服。”
储夜凡握着祁染的手放在心口：“生病的时候这里舒服。”
祁染侧过身，跟他面对面躺着，手抚着他的心脏：“不生病的时候这里痛吗？”
“不痛。”储夜凡摇头，“不舒服，不喜欢。”
祁染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她挪过去伸出双臂抱住他，低声道：“不生病的时候很累吧？”
储夜凡摇了摇头：“不累。”一顿，仿佛做错了事一样低声问，“我说累，你会嫌弃我吗？”
祁染：“不会。”
储夜凡紧紧地抱住她：“我累，想抱着你，你软。”
“我软？”祁染身体一绷，“我怎么会软？我浑身肌肉！”
储夜凡双手在她身上一通乱摸，就在祁染被摸的头皮发麻的时候，储夜凡收了手，认真地说：“还是软，绵绵的。”
“好吧。”祁染不跟他争辩。
两人无话，又各自翻身躺平，两个听着彼此的呼吸声，睁着眼睛看着头顶。
祁染忍不住想，蓝子蘅说储夜凡现在只有十二岁的记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她。
祁染斟酌了一下，问：“你，小时候的东西随身带吗？”
储夜凡：“不带。小时候的东西都是妈妈给我的，都留在死无岛跟妈妈在一起。”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悲喜，但是祁染却感受到他对妈妈的想念。
祁染忍不住想到安慰他：“你的妈妈很爱你。”
储夜凡转过头，看着她正色道：“也是你妈妈！”
祁染看着他眼底的澄明，不由有些惊讶，不是十二岁的样子吗？
储夜凡看着她脸上的惊讶，嗤笑一声，漆黑的眸中染着一分宠溺：“我只是生病了，并没有失忆。你说你喜欢我，你要做我的未婚妻，你说你会吃醋，因为喜欢我。”
嗡！
祁染脑门仿佛被人敲了一下，整个人烫的仿佛刚刚退下去的热又烧回来了，脑袋都有些发闷。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不失忆，变成十二岁？
这是什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