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输了,却从未料到自己会输的这么彻底。
他知道什么都不如言澈,除了夏清欢对自己的爱。
可这一次,夏寒川连他最重要的东西全都失去了!
眼睁睁看着言澈和夏清欢离去后,他一人在萧瑟秋风中站了许久许久,最终才回到了他如今这个所谓的“家”。
他依旧是那个谦谦公子,出院之后,对吴家人恭恭敬敬,完全没有任何怨恨。
这群人气也出了,加上忌惮夏清欢和言撤,终究没多说什么,只是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不过夏寒川也不在意。
与这群“家人”假惺惺的吃过晚饭后,他就回到了他和吴美衍的房间。
吴家是庭院式的设计,他和无吴美衍住的地方,更相当于是这里面其中的独栋。
这里很大,大到甚至有一个单独的酒窖。
今日所发生的一幕幕,不停地回现在他的眼前,令他痛苦而又无奈。
于是举杯消愁,希望能够化解这份难过。
一杯接着一杯,醇香的红酒像是水一样,被他灌进喉咙。
可为什么酒也喝了,心头的愁绪却并没有化开呢?
“清欢......为什么......”
嘴里喃喃自语,吴美衍回到房间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夏寒川坐在地面上,平日里笔挺的西装,此刻变得皱皱巴巴,身旁倒了数个空酒瓶,他甚至不再使用杯子,直接拿起瓶子就往嘴里灌。
“寒川!”
吴美衍心中一惊,连忙跑到他身边,想要将酒瓶从他手中夺下来。
“寒川,你不能再喝了,再这么喝下去,你会有危险的!”
“别管我。”
夏寒川淡淡摇头,眼神迷茫。
吴美衍的泪缓缓流下,“寒川,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不心疼你自己,还有别人心疼你呢!”
其实当初她和夏寒川结婚时,吴文并不同意。
老一辈的人,看得出年轻人的秉性如何。
或许夏寒川却有能力,可是他的兴趣太大,太过于膨胀,以至于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这样的人,如果厉害的话会很厉害,可如果有朝一日迷失了心性,他就会变得格外危险。
更何况,他还与他没有血缘关系,却从小一同长大的妹妹夏清欢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无论是哪一点,都足够致命。
可吴美衍自从在一场酒会上看到夏寒川的第一眼,那样温柔的眼神,那样柔和的话语。
他对着自己开口,赞叹她今天穿的白色礼服,真是称极了她的眼睛时,她就彻底沦陷了。
吴美衍知道,这一生非这个男人,她不会再嫁给任何人。
哪怕知晓他可能并不爱自己,可她相信自己会成为那个特殊的人。
总有一天,夏寒川会意识到自己的好,而不是夏清欢。
夏清欢已经嫁人了,他们之间没有可能了。
“寒川,不要再喝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再喝了,你这样伤害自己,我也很心疼!”
她哭着,声音沙哑,不停的摇晃着夏寒川。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不要再为她伤心了好不好,你已经娶了我,我才是你的妻子呀。”
“如果你不爱我,你为什么要答应我,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夏寒川眼神迷糊,不复往日的温柔,他像是个迷路了的孩子,根本找不到方向和出口。
直到吴美衍伸手,想要将酒瓶从她的手中夺过来,手腕处散发的香气,让夏寒川的心猛然塌陷。
他放下手中的酒瓶,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两人双双摔倒在软软的地毯上。
忽然间的靠近,让吴美衍呼吸一滞。
要知道,虽然她已经和夏寒川结婚了,可两人并没有夫妻之实。
起初是因为夏清欢大闹她的婚礼,吴美衍过于愤怒,所以拒绝和夏寒川之间的亲近。
后来夏寒川被父亲暴打,住进了医院,再到如今,她们一直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无法与对方亲近。
酒气洒在耳畔,吴美衍却并不觉得嫌弃,脸更是微微红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如果是寒川,哪怕他现在爱的不是自己,她也愿意接受。
因为是他,他一定会很温柔。
下一刻,蚀骨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了脖颈。
吴美衍抓紧了夏寒川的衣服,心中既害怕,却又带有莫名其妙的期待,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可只要是和夏寒川在一起,什么她都愿意,什么她也都想接受。
“寒川,抱紧我......”
她忍不住呢喃开口,化被动为主动,想要去迎接这一切。
“清欢......”
然而,所有的动作都随着这两个字而停滞。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清欢,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喜欢你,我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
羞辱与愤怒如潮水般扑面而来,吴美衍怎么都没料到,在这一刻,他会呼喊出夏清欢的名字,会说出这样一席话!
那她算什么?
她明明是被明媒正娶的妻子,到底算得上是什么?!
吻还在继续,却不再像刚才那般让她意乱神迷,越是亲近,吴美衍越是觉得恶心。
到最后,甚至不顾一切的推开了夏寒川。
“放开我!”
她哭着,泪流满脸,“看清楚,我是吴美衍,我是吴家最受宠爱的女儿,我不是什么孤儿夏清欢!”
可夏寒川已经醉了,他哪里分得清这么多,嘴里依旧喃喃着清欢,清欢......
两个字简直如同魔咒,让吴美衍快要发疯,她捂住脑袋,痛苦的嘶吼着。
实在是受不了了,便赤着脚冲出了属于他们的“家”。
如果,如果没听见这个名字,她还能选择接受。
可听见了,她又怎么甘心心甘情愿做一个任人发泄的替身,凭什么!
哭着踏在青石路板上,泪水模糊了双眼,吴美衍并未曾看见,朝着她迎面走来的人,究竟是谁。
“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慌慌张张,连衣服都不穿好,到底怎么了!”
哭泣之间,严厉的话语自头顶响起,吴美衍的肩头被一只大手牢牢稳住。
她抬头,哪怕泪眼模糊,却依旧看得清一张分外严肃的脸。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