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和小翠低垂着头,异口同声地回,“娘娘,不是我们。”
云朵惊讶地道,“那便是这凉亭下的姐妹当中,有人在放屁喽?”
她痛苦地用帕子捂住鼻子,撅着眉鄙弃地又道,“姐妹们,你们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子,怎么都不注意一下形象呢,放屁也不知道回避一下,哎,真是熏死人了,呕心路人啊......”
凉亭下议论纷纷的妃子们,听见她这带有侮辱性的话,皆怒不可遏地瞪她!
“贤妃,你说谁放屁呢!”
华妃当即从一众宫妃中跳了出来,怒斥道,“贤妃,你太放肆了!竟敢公然辱骂贵妃!”
云朵不卑不亢地道,“华妃,辱骂贵妃的是你,方才分明是你在放屁,你却推到贵妃娘娘身上,胆子也太大了吧!”
“你想以此污蔑本宫,但你不能拿贵妃娘娘当靶子,公然辱骂贵妃啊,华妃,你问过贵妃娘娘没有?你把贵妃娘娘当什么了?”
柳贵妃正懒洋洋地坐在藤椅上。
她纤细的胳膊肘搭在椅子扶手上,以手撑着脸侧在那假寐。
听到动静,掀开眼皮,轻飘飘瞥了华妃一眼。
华妃如芒在背,吓得连忙请罪,“贵妃娘娘,臣妾不是那个意思,给臣妾一万个胆子,臣妾也不敢啊。”
柳贵妃懒洋洋地耸拉着眼皮,冷淡地道,“回去给本宫抄一百遍宫规。”
华妃身子一抖,脸色惨白,但也只能咬牙应下了,“是。”
见此一幕,一旁的宫妃们全都噤声了,大气不敢喘!
柳贵妃美眸微抬,又轻飘飘瞥了一眼云朵。
“噗通——”
见柳贵妃抬眸看向云朵,惜春和小翠陡然一惊,不约而同地朝着柳贵妃跪下了。
这个柳贵妃,在后宫权利很大,手段也是厉害的。
但柳贵妃只轻蔑不屑地瞥了一眼云朵,便收回了眸光,没有再说什么。
“惜春,小翠,我们走吧。”
云朵垂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惜春和小翠,神情复杂,踱步离开了。
惜春和小翠,当即也起身跟了上去。
三人还没走远,就见两名侍卫,风风火火地朝凉亭大步而来。
“哪位是欣妃?跟属下走一趟!”
欣妃见华妃被柳贵妃罚抄一百遍宫规,正暗自庆幸着,幸好她没有跳出来当出头鸟,不然被罚的就是她了。
云朵这个小贱人,真是越来越狡猾,越来越难对付了。
她和华妃向来玩得好,见华妃因云朵受罚,便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云朵。
事实上,她这几日,天天都在暗骂云朵。
昨夜,还骂了云朵一晚上,还在那扎小人诅咒她。
因此,她并没有听到侍卫喊她的话。
还是一旁的嫔妃撞了她一下,她才缓过神来,停止了咒骂,不解地问那嫔妃,“什么事?”
侍卫凶狠地对着她道,“你就是欣妃?我们怀疑,在贤妃娘娘的安胎药里下毒之人,就是你!”
欣妃猛然睁大眼,使劲摇头,“我没有!不是我!”
“不管是不是你,都得跟我们走一趟!”
那两名侍卫,气势汹汹地冲上前。
欣妃抱着凉亭的柱子,不肯跟侍卫走。
但她力气不敌侍卫,很快就被那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给架了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欣妃就那样被侍卫拖走了。
一众宫妃瞪大双眼,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凉亭里顿时炸开了锅。
云朵走到了一丛绿色小花前,停下了脚步。
惜春跟在她身边,开心地道,“娘娘,看到华妃受罚,欣妃被抓,奴婢觉得好解气啊!”
小翠在一旁附和道,“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早晚会得到报应的。”
云朵点了点小翠的脑袋,“嗯,说的好,做人有良心,睡觉也安心,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话落,她想到了自己假孕的事了。
她就是因为这事,经常做噩梦啊。
哎。
一个谎话,要用无数个谎话来圆。
所以,这一次,她得把假孕的谎,圆好才行。
惜春听了她的话,不禁竖起个大拇指,“娘娘,您这简直出口成章,都可以当诗人啦。”
云朵:“......”
这是摘自21世纪谚语啊。
她垂眸,俯低身子,嗅了嗅伸到面前的绿色小花,好奇地问,“这花叫什么名字?蛮特别的。”
“奴婢也不知道,还是第一次见这种花呢。”惜春摇头道。
“绿槿花。”小翠低声答。
“嗯,绿槿,好名字。”
云朵摘了一束绿槿花,踱着步子,慢悠悠地朝鱼塘走去。
路上,又碰到了几个宫妃。
那几个宫妃,也看到了她,在那小声地咬耳朵。
“贤妃今日,难得脸色不太好,看起来不开心呀。”
“是因为侯府要被流放边疆了啊,且她现在也不怎么得宠了,被皇上厌弃了好一阵子呢。”
“就是呀,种种不快加在一起,她哪里开心得起来呀。”
“呵,昨日徐山祭奠先皇时,看她勾引九皇叔,从而引起皇上的关注,还很得意呢,没想到她也有失意的时候啊。”
“估摸着,是在皇上那里又吃了闭门羹,在琢磨着法子,重新勾引皇上了......”
云朵听着她们这话,嘴角一抽。
今日她确实心情不太好。
但真的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恰恰相反,她是因为夜里要侍寝了,所以苦恼着呢。
很快,天便黑了。
云朵才刚吃过晚膳没多久,便有人过来宣她侍寝了。
紧接着,侍寝司的嬷嬷和丫鬟们,便涌进了灵犀殿。
云朵被她们按在超大的浴桶里,舒舒服服地被她们服侍着沐浴更衣。
两名丫鬟一左一右站着,躬身给她清洗着身体。
两人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
生怕把她那凝霜赛雪的细嫩肌肤,给搓坏了似的。
左边的丫鬟,还一直盯着她那玲珑有致的身体看,看得一双眼睛都瞪直了,脸颊也情不自禁地泛起了红晕。
“贤妃娘娘,您这身材也太好了,该瘦的地方瘦得不行,该有肉的地方又特别有肉,曲线曼妙,多少女人羡慕不来呢。”
右边的丫鬟,用勺子从浴桶里舀了满满一瓢水,从云朵肩膀上往下倒。
笑着附和道,“那是肯定的呀,不然后宫主子那么多,怎就贤妃娘娘一人,有幸得到圣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