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她燃火的外袍也已被那人扑灭了!
半空中尽是浓烟,黑夜中她也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感觉到那人身上冰冷的护身铠甲,想来是个战士。
她感激地对那人说道,“在下慕容雨,谢战士救命之恩。”
那人冷哼了声,没有说话。
如果告诉这小矮子,是他们纵的火,是他们合谋暗杀了小矮子的随从,小矮子会不会想杀了他?
他直接带着小矮子进了北辽军的营地。
营地里篝火照耀着,云朵视野开阔了,看到了不远处那面随风飘扬着、象征北辽军的旗帜。
转头再一看,更是吓了一跳!
眼前掳走她的,不就是北辽军的大将军张宇吗?
也是到了这一刻,云朵才发现不对劲!
靠,什么救命恩人啊!
她刚刚是瞎了眼,才会认这张宇为救命恩人!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她挣扎着想跑,可没有了高手的保护,她哪里跑得掉,对方身为将士力大如牛,一只手拍过来就将她给制服了。
就在这时,脚下的大地莫名一颤,好似要地震了一般。
“砰砰砰砰砰——”
撼天动地的爆炸声,从遥远的地方接连响起,吓得她赶紧捂住双耳,惨白了脸!
不用想,也知道是这帮狗崽子纵火引爆了她的炸药!
目的就是烧死赤焰军将士,炸飞赤焰军将士!
怪不得白天的时候,这些北辽军都躲在安全地带不出来,任凭自己怎么叫嚣都不予理会,原来是等在这里呢!
真是好耐心,好计谋啊!
这火龙烧过去,赤焰军起码得死伤四五万!
云朵正惊骇不已,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被押送到了一个高层的帐篷前。
押送她的张宇一脸激动之色,恭敬地站在帐篷前禀告,“陛下,末将已将那制作炸药的小矮子慕容雨擒拿!”
帐篷内,低沉暗哑的嗓音传出,“带进来。”
云朵听到这里,浑身一僵,暗道不妙!
白天隔得远,又带着人皮面具的,狗皇帝一时之间没有认出她来。
可眼下......
不容她反抗,得到命令的张宇提着她就进了帐篷,像捏着一只小鸡仔一样。
一股阴冷的肃杀之气扑面袭来,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她不会承认自己是被吓的打颤,她觉得她是被冻的!
狗皇帝就是一尊千年不化的冰雕,谁靠近,谁就会被冻到发颤!
她低垂着头没有看狗皇帝,但能感觉到他冰冷的视线落在了她垂着的发顶。
或许是狗皇帝朝张宇做了个手势,张宇很快就退了下去,帐篷内只剩下她与狗皇帝两人。
接着,她就听到他冷如冬水的嗓音道,“你究竟是谁?还不如实告诉朕。”
云朵头也没抬,压低声音道,“我是慕容雨。”
帝凌渊见这小矮子还想骗他,不屑地冷哼,“朕已经知道了,你脸上带着人皮面具。”
云朵蓦地抬眸,对视上狗皇帝阴鸷冷漠的黑眸!
狗皇帝连这都知道了,如今人在他营帐内逃脱不了,岂不是迟早会知晓她的身份?
果不其然,就见狗皇帝站在一副巨大的地图前,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底下的她,冷冷地又道,“要朕亲自揭开你的面具?”
话落,就朝她踱步走了过来。
越走近,越觉得那小矮子是他所熟悉的某个人。
小矮子雪白细腻的颈项仰着,呈现在他眼前。
一双纤细漂亮得好似雨后新笋芽尖儿一样的小手,巴掌小腰,小胳膊小腿......
如果说之前他还存有怀疑的话,现在他已能够确认了。
帝凌渊看着看着,深邃眼眸微微一眯,眸底凌厉冷酷的光芒一闪——
云朵见狗皇帝盯着她走近了,且眸光狠厉,直让她头皮发麻!
“我自己没手没脚吗?还用你来?”
不等帝凌渊出手,她率先揭下了脸上的白色羽毛面具。
顶着一张俊俏男人脸,心有不甘地仰视着步步逼近的男人,秀眉微挑道,“既然我都已经落在你手里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的身份,你可能已经猜到了......”
说着,小手扯住人皮面具的一角,轻轻缓缓地将面具撕下了。
顿时,一张倾城绝世的精致面孔,出现在了冷酷嗜杀的男人面前。
尽管已经知道小矮子是谁了,但在看清小矮子真容的一瞬间,帝凌渊还是没来由的呼吸一窒!
才一个月不见,这妖女又添了几分妖气。
尽管身着白色戎装,玉冠束发,男儿装扮,也掩盖不住眉眼间蛊惑人心的艳丽之色。
若不是他为先天的无情道种,恐怕就沦陷了。
怪不得顾北溟帝修之流,皆不屑多看京城里的名门闺秀一眼,却纷纷为她倾倒,为她守身如玉。
妖女就是妖女,和人类不一样,平日里修习的就是蛊惑人心的妖术。
帝凌渊在云朵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没死。”
尽管男人周身气息冷冽肃杀,森冷的嗓音令人毛骨悚然,但云朵并不害怕。
她无畏地仰起下巴,对视着他说,“没错,真是让你失望了。”
“狗皇帝,我就是你想方设法要逮捕的妖女,是你想要处之而后快的妖女!”
“现在,可算找到你要找的人了,该放了顺安侯府了吧?要抓就抓我好了,要处死就处死我好了,他们都是无辜的!”
“无辜?”帝凌渊不置可否地扬眉。
重重地冷哼了一声,“你这妖女欺骗戏耍朕,制作炸药帮助敌军,其罪当诛连九族!”
“处死你?你做梦?”
“朕说过,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你生不如死,让你看着身边的亲人和族人,一个个的,死在你的面前......”
说着顿了顿,朝她伸出手来,冰冷无温的大手,触到了她滑嫩的俏脸。
云朵鄙弃地把脑袋往旁边一扭,并拍打他的大手,却被他死死地扣住了下巴。
他扣着她精致微翘的小下巴,稍稍用力,就见她紧蹙黛眉,痛苦地呻吟。
听到她的痛呼,他满意地眯起了寒眸,松了手中的力道。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轻轻挑起她的小下巴,俯视着她愤恨到涨红的脸,嗓音低沉地道,“你以为,朕是和你开玩笑,吓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