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凌渊眉宇间隐隐泛起一丝不悦之色,“不过来,是不是?”
“嗨嗨,不过来,不过来,就不过来......”
云朵突然扯唇笑了起来,摇头晃脑着。
又嘻嘻哈哈地往后倒退,伸手向他勾了勾,“皇上,您来追我啊......嗨嗨,皇上,您来追臣妾啊......”
她想和这男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可男人不上道,她一个人玩着没意思,便转动黑亮的眸子想了想。
忽而,她灿眸滴溜溜一转,便不往道路中间走了,直直往斜后方倒退而去。
“砰——”
退着退着,退到了一颗桃树上,她瘦弱的脊背撞在树干上,发出了一道轻微的声响。
“唔......”
她故意闷哼一声,然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帝凌渊自小跟随温贞太后修道,八岁时温贞太后去世,他便上普陀山给她守灵去了,在山上待了十余年,又修行了十余年,除了皇帝这一重身份,他还有道长这个身份。
因而,修道多年的他,是有轻功的。
见少女跌倒,他心下一沉,不过眨眼的功夫,就飞身来到了她身边,面色阴沉着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深沉的眸光,仔细打量了一下少女全身上下每寸地方。
见并没有刮伤哪里,这才放下心来。
云朵小脑袋挨着他剧烈跳动着的胸膛,听着他那强劲有力的心脏搏动的声音,水灵灵大眼睛一眨不眨地仰望着她,可怜兮兮地道,“皇上,疼,臣妾被树撞疼了。”
帝凌渊挑着凉薄寡情的唇,冷冷地俯视她道,“确定,不是你去撞树的?”
“我哪有!?”她撅着柳叶眉,底气十足地给自己辩解,“是臣妾倒退时,看不到后面的路况,才会不小心撞在树上的,谁会那么傻去撞树呢?”
说着,又伤感地低下头去,“您又不陪臣妾玩,不来追臣妾,臣妾就只能自己一个人玩了,哎。”
帝凌渊扬眉,“如此说来,倒成了朕的不是了?”
“臣妾可没这样说。”她瞪大眼,无辜地捂住了嘴巴,“是您自己说的。”
帝凌渊冷着脸,将她放下地面。
云朵即刻抱住他修长有力的胳膊,撒娇似的摇晃着他的手,“皇上,陪臣妾玩玩嘛,在冷宫时,都没人陪臣妾玩,臣妾好无聊的,现在好不容易出了冷宫,臣妾开心......”
帝凌渊甩开她的手,冷酷扬眉,“朕何时成了......逗人开心、给人排忧解难的对象了?”
“臣妾......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她低垂着头,委屈兮兮地撅着小嘴,“既然皇上不愿陪臣妾玩,那就算了吧,臣妾找惜春和小顺子一起玩。”
说罢,便沮丧地垂着小脑袋,转身朝桃林外走去了。
她走得很慢。
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身后的男人,发出丁点声音。
但她知道,他就在后面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一定是的。
就在她不抱希望了,准备快速奔跑着出桃林时,一道清冷的嗓音喊住了她,“过来!”
过来!
又是这两个字。
但同样的两个字,却给了她不同的感受。
听到这两个字的一瞬间,她勾唇得意一笑,然后又收敛起笑意,缓慢地转过身来。
好像做梦一般,弱弱地确定道,“皇上,可是您在喊臣妾?”
帝凌渊微微颔首。
又觉得隔得太远,那远离她的少女看不见,淡淡地应了声,“是朕。”
云朵远远地看着他。
分明只相隔五六十米,但她却觉得,两人之间,隔了千山和万水。
她听话地朝他走了过去,这次的脚步还是很慢。
慢到帝凌渊看不下去了,踱步朝她走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快要相撞时,她迅速往后退去,笑嘻嘻地说,“皇上,要不,您还是来追臣妾吧......”
她笑得狡黠,柔美如菱花般的唇瓣,微微勾起一条浅浅的好看的弧度。
奔走间,裹在身上的明黄色披风,于暖风中飘荡着。
由于精通了舞蹈的原因,体态也轻盈柔韧了不少,她轻快地奔走在桃花树下,就好像一只翩然的蝴蝶。
暖暖的阳光,以及两旁开满桃花的桃树映照着她,使她精致俏丽的巴掌小脸看起来,也像这二月里的桃花似的,粉粉嫩嫩的。
笑靥如花,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了。
帝凌渊看着少女笑靥如花的模样,微微征了一下。
随即,不听使唤地迈着步子,朝她走去,不忘淡淡吩咐,“慢点,别摔着了。”
“嘿,皇上,您快点啊,再快点啊,快来追臣妾啊......”
云朵并没有真的怀孕,心大得很。
一面说,一面笑,一面勾手引诱,一面往后倒退。
一会在这棵树后面躲一下,一会又在那棵树后面躲一下。
她那纤细的筷子腿,原本是敌不过男人的大长腿的。
但她是小跑着的,男人是走的。
而且,男人并不想那么快追上她,任她在前面活蹦乱跳地小跑着。
任她疯,任她闹,让着她。
所以,两人之间,眼看就要追上了,却总是差了那么点距离。
云朵躲在树后面,每当男人快赶上她时,她就小跑着向前,又躲到另一颗树后面去。
循环往复了几十回合后,她也玩累了。
于是,便爬到了一颗桃花树上,坐在高高的枝干上等着男人到来。
她摘了一支繁茂的桃花握在手里,一双小脚丫在半空中晃啊晃,一袭明黄色的披风飘啊飘,看着底下越走越近的男人,欢快地唱起了童谣。
帝凌渊走到她所在的桃树下,抬头看她,“疯够了?”
云朵坐在枝头,不停地晃荡着小脚丫子,使得花瓣纷纷扬扬地往下飘落,落在男人脚下不远处。
有几片调皮的粉色花瓣,飘得很远,落在了男人肩头。
她坐在繁茂的枝头上,看着底下的他,咯咯笑着,“腿软,下不来了。”
帝凌渊侧头,抬手拍掉落在肩头的花瓣,精致飞扬的长眉微敛,低沉暗哑的嗓音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云朵无奈地撅眉,“臣妾年龄比皇上小,胳膊腿也比皇上细,在您面前,臣妾可不就是个孩子吗?我不管,反正,皇上您要让着臣妾,要护着臣妾,哎,臣妾的腿是真的软......”
她这话还没说完,帝凌渊宽袖一挥,飞身上了枝头。
宽厚的大掌,放在她纤细柔软、一手便可掌握的小蛮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