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她脸红心跳,不由得移开了视线,眼前却对上了男人半敞着的精壮性感的胸膛。
轰——
她大脑一炸,理智彻底被击溃,再也不能正常思考了。
男人瞥了眼她绯红的俏脸,听着她那“砰砰砰”不受控制的心跳,俊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似笑非笑。
他伸手揉了揉她有些汗湿的发,凉薄的唇凑近了她红透的耳朵,嗓音低沉暗哑地问,“你难道不觉得......这书很熟悉?嗯?”
“喔......”
云朵一只耳朵,被男人磁性的嗓音震得麻麻痒痒,缩了缩小身子。
仔细一想,才想起来,这书是她假流产时,在龙吟宫坐小月子时,无聊时候看过的。
这狗皇帝,抱着她看这种少儿不宜的书,是几个意思?
方才不是任她痛苦难受的求饶,都不给她吗?
还有,以前的他,可是一眼都不会瞧这类书的,今日这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情调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挑起了她的小下巴,并抽掉了她的腰带,开始褪她的外衣。
“唔,不要......”
她话音还未落地,男人冰冷薄削的唇,就碾压上了她粉嫩的柔唇,强硬地堵住了她......
......
次日,云朵基本都是躺榻上渡过的。
最多也就是上午和下午,天气不那么热的时候,让丫鬟搀扶着她到院子里坐坐,晒晒太阳,透透气。
因为,她根本不敢出门。
她浑身没有一块好肉不说,嘴巴也脱相了。
身上的青紫淤痕,她可以用衣裳遮挡住。
但脖子呢?耳朵呢?嘴巴呢?
现在是夏天,难道让她戴个围脖出门?再让宫人给她做个口罩和耳罩戴着?
那不行,天气太热了,她会疯掉的。
“哎,狗皇帝,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好歹我还怀有身孕的,竟然那样对我,太不是东西了......”
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都快不是自己了,连连叹息。
而且,狗皇帝只顾自己爽。
想方设法的折磨她,强迫她这样做那样做。
说的好听,是念及她怀有身孕,所以换个方式疼她。
说的不好听点,他就是衣冠禽兽,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只会让她痛苦难受。
她就该咬他,咬死他的。
哼,她发誓,下次还这么欺负她,就咬死他。
让他下辈子投胎,也别想做男人。
小翠一面用手沾染了消肿的唇膏,涂抹在云朵的嘴巴上,一面笑嘻嘻地说:
“娘娘,奴婢觉得您这模样非但不丑,还更添了几分美感呢,真是把咱们女人妩媚妖艳的风情,给发挥到了极致。”
“您不知道吧,现在京城里盛行丰唇术,就是夜里涂上丰唇膏一类的东西,白日就能营造出丰润饱满的感觉,俗称嘟嘟嘴。”
“据说男人就爱这款,看上去就忍不住想亲上一口,就和您现在一样......”
云朵从铜镜里瞅见小翠面带羞涩和憧憬,不由得笑着调侃道:
“美吗?嘿嘿,你这丫头是想男人了吧?老实说,是不是宫外有哪个情郎在等着你?”
小翠红了脸,“哪有什么情郎,没有的事,就是听宫人们说了些京城趣事,了解到的......”
云朵诱惑道,“真的?你要是和我说了实话,我保不准会给你一笔银子,提前送你出宫,让你们有情人很快就能修成正果喔......”
小翠慌忙摇头,“小翠还想再陪娘娘几年,要看着娘娘生下活泼可爱的小皇子......”
哎,就只是想再呆个几年吗?
云朵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她再次觉得,还是惜春好啊。
惜春那傻丫头,一心为她,可说要陪她一辈子的,只要她不抛弃,那她永远都不离开她的。
不愧是她的陪嫁丫头,从小伺候了她十几年。
比这才相处几月的感情,要深厚得多。
那日,得知惜春和小顺子的所在后,她就已经派人去救惜春和小顺子了。
中午的时候,她等到了惜春和小顺子的消息。
可听了两人如今的处境后,她心头揪得更紧了。
惜春从青楼救出来后,一天一夜了,还在闭门抢救当中。
惜春双眼瞎了,手断了,贞洁被毁,子宫破损,生还的希望很渺茫。
小顺子昨日也脱离了险境,送回宫时,不愿见她,甚至看到她就汪汪叫,还学狗咬她。
太医说小顺子心理受创,精神出现了问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调整过来。
听着这些,云朵愤恨地握紧了拳头。
“小翠,紫衣恢复得怎么样了?”
小翠听了惜春和小顺子的事,也气红了眼,恨不能当场杀了紫衣那狗杂碎。
“娘娘,您怎么还关心起那个心狠手辣的贱婢来了?您忘了那日地牢里,她以下犯上掌掴您的事了?”
“还有她要用铁棍捅您肚子的事,强迫您喝毒药的事,惜春和小顺子,也都是被那贱婢给害成那样的......”
云朵淡淡一笑,“呵呵,我这是担心她死得太快了,还没尝到炼狱的滋味,你以为喔?”
小翠恍然大悟,咬牙切齿地说,“嗯,一定不能放过她。”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眸转了转,快慰地道,“不过话说回来,紫衣那贱婢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有她家主子娘娘的授意。”
“如今的皇贵妃,什么都不是了,没了她最引以为傲的权势,恐怕也是生不如死了吧......”
云朵伸长脑袋,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满是红痕的脖子,抿唇没有说话。
小翠见殿门关着的,便小声地又道,“娘娘,您真厉害,要不是您让我把那封信交给那人,这事还不一定能成......”
“砰——”
云朵一个爆栗子打在小翠头上,“嘘,别让人听见了。”
小翠摸了摸被打疼的狗头,又掌了自己两嘴巴。
“嗷,知道了,是奴婢多嘴,奴婢该死.......”
“好了,我也不是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提醒你,往后要谨言慎行。”
“嗯,娘娘放心。”
云朵挥手让小翠下去了。
她伸手拿过太医给的膏药,揭开盖子,自己给自己擦起药来。
手臂,肩膀,脖子,锁骨,凡是肉眼能看见的地方,她都均匀地涂抹了一层。
这药膏还是有作用的,昨天涂了一天,印子消下去不少了。
她让小翠转交给小德子的信上面,其实只是写了一件小德子不知道的秘密。
或许是她有孕在身的原因吧,最近运气很好,人在宫里坐,不少有用的信息,自动送到了她面前来。
这才得知,小德子在宫里,本来有个很要好的堂兄弟,叫小桂子。
小桂子是伺候病弱的皇后的。
可一年前,小桂子突然染病,暴毙而亡。
其实,小桂子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柳芊芊给毒死的。
至于柳芊芊为什么毒死小桂子,原因不明。
但云朵能猜想得到,小桂子定是知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与柳芊芊相关的秘密,才会遭柳芊芊毒害的。
云朵正给脖子擦着药,右眼皮突然跳了几下。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也不知道,这是向她预示着什么。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了小太监尖细的通报声,“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宫里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
小太监像撞了鬼似的,瞪大双眼道,“正阳宫传来噩耗,皇后娘娘薨了......”
“啊?”
云朵听闻噩耗,蓦然怔了怔。
帝凌渊接到皇后薨逝的消息,早朝都退了,风风火火地赶到正阳宫。
殿内殿外跪了一地的人,皆在抹泪,哀嚎声响彻整个后宫。
帝凌渊到了皇后的寝宫,脚步声突然就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迈着大长腿,一步一步上了台阶,进了殿内,看到了躺在榻上的女人。
她精致的脸上没有涂抹什么胭脂水粉,苍白得诡异,但掩饰不住那份恬静通透的美感。
即使都这个时候了,她苍白的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如同四月里的春风,让人见了心旷神怡。
“皇后......”
帝凌渊面色僵住,低声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