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槿末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突然转声叫道:“鸽子!我的鸽子呢!”
“鸽子?”流舒在屋子里找了个遍,也没发现鸽子的踪迹,这么大个东西,总不能没看见就自己跑了吧。
“哼!”慕容槿末气哼哼地一跺脚,道:“该死的尹铭枫,居然抢走了我的鸽子!”
流舒才不关心什么鸽子,她跑过来问慕容槿末:“那小姐,咱们还出去吗?”
“算了。”慕容槿末道:“总是往宫外跑也不太好,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万一被某些别有居心的人拿住,说不准又是一件祸事,咱们还是在这宫里好好待着吧。”
“啊?小姐?”流舒的神色灰败下来,道:“可是这宫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啊,咱们天天憋在这宫里,都要憋死了,还是当只鸽子好,想飞就能飞出去。”
“想多了。”慕容槿末敲了下流舒的头,道:“鸽子笼还小呢,不然,你去后院瞧瞧?”
“脏死了,才不呢。”流舒道。
“那走吧。”慕容槿末道:“咱们去后花园晒晒太阳。”
因为知道有梅妃在前方阵地打拼,慕容槿末也乐得轻松,一连好几日,都只顾在七皇子府里吃吃喝喝,尹铭枫有时也会来烦她,可是这几日也确见事务繁忙,因此总也是来了没多久又匆匆离开。
为了讨好梅妃,尹铭枫这几日都宿在沈昕茹的房里,可是由于慕容槿末前几日说的话或许真的吓到了他,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尹铭枫只是和沈昕茹相安无事地挺在床上。
夜半,沈昕茹和衣偎在尹铭枫的怀里,道:“七皇子,难道是不喜欢臣妾吗?”
尹铭枫微闭着眼睛,道:“此话怎讲?”
沈昕茹道:“七皇子近几日夜夜宿在昕茹这里,可是……为何都不碰昕茹呢?”
听了这话,尹铭枫的眼睛蓦地睁大,他忽然觉得有双眼睛正在黑暗里盯着他,没错,是慕容槿末的眼睛。
尹铭枫的额上流下一行冷汗,这个女人独自在房间里,会不会真的无聊到来看他和沈昕茹?
尹铭枫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抹了一把额头,沈昕茹疑道:“七皇子,怎么了?可是想起了什么事?”
尹铭枫环顾房里四周,黑漆漆一片,但他却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就悬在他的头顶,尹铭枫暗道,她若是敢乱看,他就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丢到池塘里去喂鱼!
“七皇子?”沈昕茹连唤了几声,也不见尹铭枫有反应,于是扯了扯尹铭枫,道:“七皇子,莫不是做了什么恶梦?”
“哦,没有。”尹铭枫重新躺下来,沈昕茹伏在尹铭枫的胸口,问道:“是昕茹长得不好看吗?入不得七皇子的眼?”
“哪里的话。”尹铭枫抚了抚沈昕茹的长发,道:“你有孕在身,本王自然是要多替咱们的孩子着想,你若是入不得本王的眼,又怎会怀上本王的孩子?”
沈昕茹抿嘴笑了,道:“原来臣妾是错怪了夫君,还望夫君不要怪罪。”
“哪里的话。”尹铭枫道:“不早了,快睡吧。”
“嗯。”沈昕茹嗯了一声,重新在尹铭枫身边躺下来,刚躺好,尹铭枫腾地又坐起来,沈昕茹见他额上冷汗涔涔,问道:“七皇子,今夜怎么了?”
尹铭枫握了握沈昕茹的手,心下稍安,然后喊道:“来人!”
有宫人匆匆进来,问道:“七皇子,何事?”
尹铭枫指着门外,道:“快,快去看看王妃在干什么?看看她屋里,是不是亮着火光!”
宫人匆匆领命去了。
尹铭枫这才安心地重新躺下,沈昕茹甩了尹铭枫的手,面朝里侧躺下,抱怨道:“原来七皇子的人在臣妾这里,心却在王妃那里,难怪连话也不肯同臣妾说上半句,原来,心里想着的,还是王妃。”
“多想了。”尹铭枫道。
尹铭枫话毕,沈昕茹道:“那为何,七皇子明明躺在妾身身边,却又叫宫人去王妃那里看看,难道,七皇子连日来都在臣妾房里过夜,是怕王妃心中难过吗?”
“她与本王并无感情,你又怎会不知?”尹铭枫道。他指的是大婚当日慕容槿末让沈昕茹代为侍寝一事,沈昕茹自然一听也明白,然而却还是不依不饶,道:“既如此,那为何、为何王妃还怀上了七皇子的孩子?”
尹铭枫一怔,翻身朝外躺着,道:“不过是喝醉了罢了。若是清醒,本王是决不会碰她分毫的。”只有尹铭枫自己知道,他说这话时内心是觉得如何地屈辱,可是,他现在还不能戳破这些谎言,他必须要忍耐。
转念一想,若真的到了那一日,既然不忍心杀她,不如就放她回乌弄去吧……
“王爷……说得可是真的?”沈昕茹高兴道。
“自然是真的。”尹铭枫淡淡答道。
沈昕茹翻过身,从背后抱着尹铭枫,道:“臣妾今日去梅园,听干娘说,皇上今晚就会召见她了。”
“是吗?”尹铭枫早已从慕容槿末的口中知晓此事,因此并无惊讶,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皇上依旧对梅妃看得很重。”
“是吗?”沈昕茹道:“不过是召见而已罢了。”
尹铭枫摇摇头,道:“皇上如今病重,身边除了几个贴身伺候的人,旁人连见上一面都很难,更何况是单独召见?想是父皇当年,与梅妃也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吧。”
“那咱们呢?”沈昕茹道:“七皇子若是大业有成,不知多年后,是否依然会对昕茹另眼相待呢?”
尹铭枫刚欲翻身,听见外面宫人敲门,尹铭枫道:“何事?”
宫人道:“回七皇子话,王妃娘娘已经睡下了,房中并未有什么火光。”
“那就好。”尹铭枫喃了一句,道:“退下吧。”
宫人退下了,尹铭枫翻身朝上,心道,这么多日,他一直宿在沈昕茹房中,她竟半点也不在意,还能睡得如此香甜,想必,他整日来侧妃房里,也是顺了她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