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随便她
听到盛悠然这么说，张妈拧着眉头，眼角都有些泛酸了。“太太，您真的没必要这么较真的。”
既然盛悠然嫁给了墨云深，那就是墨家的太太。
哪有需要太太干活的。
张妈没有明说，但是一切都写在了眼里。
盛悠然微微抿唇，扯出一抹笑来，看着张妈的眼神带着感激。“没关系，张妈，你让我做吧，这样我会安心一点。”
大概是被墨云深刺激得清醒了不少，盛悠然现在是真的彻彻底底认清楚了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了。
张妈闻言，想要拒绝，可是看到盛悠然眼中那一抹莫名的希望，忽然就不忍心拒绝盛悠然了。
她怕。
怕自己要是连这个都拒绝盛悠然的话，盛悠然眼中的那抹亮光会彻底消失。
“太太，那边还有一些蔬菜没有洗。”
张妈迟疑了半刻，最终还是向盛悠然妥协了。
盛悠然松了一口气，微微笑道：“好。”
她转过身去，走向另一边的洗手池，开始洗蔬菜。
……
墨云深下楼的时候，就没有看到盛悠然的身影。
狐疑地扫视了一周，确实是没有在客厅的任何一个角落看到盛悠然。
眉头皱了皱，墨云深走到餐厅坐下，也没看到餐厅的餐桌上摆着早餐。
盛悠然没吃早餐就出门了？
这是墨云深心头浮现的第一个想法。
薄唇微动，墨云深正准备抬眼看向厨房，问一问张妈关于盛悠然的去处。
却是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厨房的门口飘过。
盛悠然的脚步很快，身影只是在厨房门口一闪而过。
但是，这一下也足够让墨云深确认了一个事实——盛悠然在厨房里。
目光微微暗了暗，墨云深看着厨房的门口，眼神划过一抹冷意。
墨云深坐下大概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张妈和盛悠然就把早餐端出来了。
盛悠然围着围裙站在张妈的身边，看着墨云深身前的牛奶还冒着热气，眼里都是淡薄。
这么乍一眼看过去，盛悠然除了那张脸过于傲然之外，其他的与张妈和其他女佣还真没有任何违和感。
不过是一天的时间，盛悠然就把自己融入了她们。
意识到这一点的墨云深忽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但是一想到盛悠然对穆可可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墨云深还是无法将那句原谅说出口。
盯着盛悠然看了好几秒，见她目光呆滞地看着地面也不看自己一眼，墨云深心里沉闷，鹰眸微眯，敛了敛目光，索性也不看她了。
平时也不是没被盛悠然盯着看着吃过早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觉得异常的别扭。
墨云深目光微寒，动作再也慢条斯理不起来。
吃了两口之后，墨云深的胃口就已经全部耗尽了。
把没吃完的三明治放下，墨云深拿起一份报纸，假意在看着。
却是在借着看报纸的间隙，瞄了盛悠然几眼。
盛悠然还是端端正正地站在张妈身边，像是规规矩矩的女佣似的，一动不动。
时不时地看一眼墨云深跟前的早餐，并没有要看墨云深的意思。
看到这场景，墨云深不禁眯了眯眼：难道我还比不上这些早餐？
气愤地甩下报纸，墨云深霍然站了起来。
看到墨云深站起来，盛悠然眼睛都亮了起来，几步向前，开始收拾餐桌。
墨云深：“……”
这女人的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好像她站在这里就是为了等着墨云深吃完似的。
不，是等着墨云深停嘴。
墨云深盯着盛悠然，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盛悠然。”
他一字一顿地叫着盛悠然的名字。
盛悠然淡淡看着墨云深，微微挑眉。“墨总有什么吩咐？”
一句“墨总”生分又生疏，将他与自己的丈夫完全割离开。
墨云深五指收拢，看着盛悠然的眼神沉冷下来。“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赚早餐。”
盛悠然淡淡回应着墨云深，把墨云深没吃完的三明治收进了盘子里，端着盘子走回到厨房去。
墨云深盯着盛悠然挺直的背影，被气得一口气喘在喉中，攥紧了双手还止不住地颤抖。
张妈也不知道一顿早餐怎么就吃成了这样。
明明盛悠然只是好端端地站在自己身边，什么都没做。
张妈看着墨云深，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去。“墨总，您……太太什么都没做，您不要生气。”
虽然墨云深已经在极力忍耐，但是张妈还是看得出来，那极尽冷淡的面容下是即将爆发的怒火。
听到张妈的话，墨云深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怒火强行压了、下去，“我没生气。”
他才不会因为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生气。
看着墨云深这口是心非的样子，张妈叹了叹气。“墨总……”
张妈还没来得及劝说墨云深，盛悠然又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桌上其他还没被动过的食物，抬眸看向墨云深。
墨云深眼眸顿住，看着盛悠然今早难得看向自己的眼神，屏住了呼吸。
盛悠然看着墨云深，道：“这些都还没吃过，收拾了浪费，我和张妈可以吃吗？”
她眼神寡淡地看着自己，宛若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像是在看一个跟自己没多大关系的熟人。
这比看陌生人的眼神还要让墨云深觉得不适。
墨云深望着盛悠然，停了几秒之后，才淡淡说道：“随你。”
听到墨云深这么说，盛悠然就微微松了一口气，拉着张妈要坐下来。
“张妈，还没凉，”盛悠然对着张妈笑了笑，“快吃吧。”
这是墨云深今天第一次看到盛悠然笑。
却不是对着自己。
心里五味杂陈的感觉包围着墨云深。
很奇怪。
却又说不清楚。
张妈挣脱盛悠然的手，眼睛眨了眨，疯狂地暗示着盛悠然。
张妈看得出来，墨云深之前说的真的只是气话而已。
只要盛悠然服个软，两个人和好如初并不是没有希望的。
但是，盛悠然却是对张妈的眼神视而不见，只是拉着张妈的手，让张妈快吃。
见状，墨云深冷哼一声，愤愤地甩了一下手，转身走出了餐厅。
张妈听到墨云深那渐远的脚步声，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墨云深腿长，步子迈得大，张妈费了好大的劲才在墨云深走出客厅的门之前追上了墨云深。
“墨总，太太只是牢记着您昨天的话，一直想着干活来换早餐，并不是有意气您的。”
张妈替盛悠然向墨云深解释道。
“随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