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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你是来追我的吗

  京城以北,聚结着的是鲜卑人;以西是匈奴;往南是荆蛮。

  而墨阳城,则距离京城以南约八百公里处的位置,是相对比较温暖湿润的地区。

  上次,夏凝和杨水寒乘坐马车,日夜兼程,途中换了多次快马,仅用了两天,便从墨阳赶到距京城约一百公里的南山。

  被逼着匆忙赶路去送死,加之当时夏凝还身中剧毒,所以途中的风景,她压根没心思、当然也没机会看。

  所以趁此机会出去走走,也未尝不可。

  更何况,夏凝在得知了闵国师对她、以及对夏宫明做的这些事儿后,烦闷的一刻也不愿在国师府待,甚至连刚才还啃的欢实的点心,它也不香了。

  “我这便向国师大人辞行!”夏凝说到做到,转身就走。

  迈过门槛后,又转过身来,看那依旧跪在地的高瘦妇人。

  “小姐,奴有罪,”桂姨一板一眼的说道:“求小姐责罚。”

  夏凝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杨水寒拐走的,身为贴身保护的仆人,其罪不小。

  虽然夏凝唤她‘桂姨’,但那是小姐宽厚抬举她,自己什么身份,她始终都记得。

  “先记下吧,”夏凝迎着太阳眯起眼睛:“我们回家。”

  ……

  到了书房外,却被侍卫告知,闵国师不在府中,就连元阆,也告辞而去了。

  夏凝觉得,元阆不够意思,竟然没等着跟她告个别。

  敲定明日一早就走,所以夏凝午食后,便向国师夫人辞行去了。顺便,还替闵南雁小姐求了个情。

  其实夏凝心里明白,闵南雁能否自由,取决于闵国师的态度,只要她向闵国师开口,十有八九就成了。

  但夏凝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她觉得,闵南雁若是自由了,估计会天天来给她找事的,所以为了自己清净,她愣是白白受了人家两盒贼亮的珍珠,却没在闵国师跟前开口。

  这不,临了临了要走了,夏凝才向国师夫人给她求情,至于为何没对闵国师说,夏凝也有自己的理由,后院的事儿,自然是国师夫人多偏劳些。

  得了自由的闵南雁,气呼呼的来凌轩阁谢夏凝,委屈极了。她是因为夏凝被禁足的,现在还得反过来谢夏凝,这事儿搁谁身上,心里都不好受啊,

  但国师夫人的话,她又不能不听,所以一阵风似的跑进来,直愣愣瞪着夏凝说了声‘多谢’后,就如来时一样,一阵风似的跑了。

  夏凝看着,都替她憋屈。

  不但闵南雁前来象征性的‘辞行’,国师府内的其他人尤其是凌轩阁服侍的,陆续也都来给她磕头,来不了的,就远远对着凌轩阁的方向磕。

  话说,谁让夏凝大方呢,出手就是一大锭十两的白银,凌轩阁伺候的更多,全是二十五两一大锭的,这样的财神爷谁又不爱。

  闵国师踏着夕阳的余晖回府时,听了夜来香的描述后,不禁苦笑,拉开这么大阵仗,不就是为了顺利出府吗,

  这孩子,还挺有心计的。

  ……

  腊月初一,上午。

  站在国师府门口,夏凝恍然如梦。

  ……

  “没亲自向国师大人辞行,不太好吧!”声音从一辆出城的马车上传来。

  “没有。”没有不好,桂姨平板的说着,她对闵国师似乎成见很大。

  “人家国师还送我辣么多东西,什么首饰、摆件、绸缎,啧啧。”夏凝陡一看到,都给吓懵了,还以为国师府嫁女儿呢。

  “怪不好意思的,嘿嘿。”口中说着不好意思,但夏凝却笑得像个守财奴,虽然她自己家银子多的是,但银子是好东西啊,谁都不会嫌少。

  “你说国师今天下朝怎么没回家,还特意让人捎信来说,这几天都不回来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桂姨看了夏凝一眼:“忙公务吧。”

  “哦,”夏凝不言语了。

  从国师府出来、往新宅子去的路上,夏凝和桂姨半路就下了车,说要一路去接夏宫明,着夜梦跟着护送,并且吩咐夜梦看好家,她说自己要去接夏宫明。

  说起夜梦,夏凝又是一把辛酸泪,这丫头放着国师府侍卫不干,偏要跟她去夏府当个侍女,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夏凝却是不知,闵国师早已经和夜梦说,让她以后跟着自己了。至夜梦私自透露给了夏凝太后的懿旨,直接将夜梦的契书取出,当场焚烧。

  而夏凝呢,虽然打着的是接夏宫明的幌子,但其实走的方向,也是往墨阳而去的。

  两个时辰,到了庆丰镇地界,夏凝不由得想起那个茶叶商何成安。

  “那何成安,死了没?”

  何成安的消息,桂姨多少知道一点,但却没放在心上,她这些天她为寻夏凝忧心如焚,哪还有闲工夫去想别人的事儿,不过每天和同顺镖局的见面,多少也听说过一些。

  “似乎,还活着。”

  “他这人,有意思,哈哈。”

  何成安这事儿,夏凝觉得很魔幻。他家里好几房姨太太了,竟然还去花钱买人家死了丈夫的寡妇,结果没成想,人家丈夫又活着回来了,差点没被人给活活打死。

  “那个杀何成安满门的案子,有结果吗?”

  夏凝还记得,何成安被人给扔到不远处的破庙,满门还被屠了。当时,大家都猜测是陈大路,也就是那个据说死了又活着回来的丈夫干的。

  至于原因,原因很简单,报仇啊,谁头顶上有草原,谁糟心。

  “似乎,是地痞强盗趁火打劫。”

  说的也是,何成安做着茶叶生意,多少有点银子,加之这次花钱买‘寡妇’的事儿一出,就让人动起了杀人盗窃的心思,陈大路的现成的顶包啊。

  马车又走了半个时辰,天刚擦黑,到了庆丰镇。

  所谓:腊月初一蹦一蹦,全家老小不得病。

  夏凝完全没想到,今天晚饭的主题,竟然都是炒干货,一碟子炒瓜子、一碟子炒花生、一碟儿炒黄豆、一碟儿炒玉米。

  ‘嘎嘣’,夏凝捂着腮帮子嚎叫起来了:“我的牙,我的牙。”

  整个镇子上,都弥漫着炒货的香味儿,十分诱人。

  夏凝撇嘴,闻起来是挺香,你尝一口哇。

  揉了揉酸疼的腮帮子,夏凝站在灶前,小心的将小半瓢玉米倒入油锅中,然后盖上锅盖,吩咐火工把火弄到最小。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蹦的好不好?”眉开眼笑的尝了一口爆米花,夏凝很得意。

  夏凝却不知道,她做爆米花使用过的锅具、铲勺,以后被客栈老板小心收集起来,专门陈列在楼下最显眼的地方,供人参观。

  当然,爆米花这一老少皆宜的美食,也是由此而来的。

  夏凝乐呵呵的嚼着爆米花上楼的时候,却意外看到正在下楼的元阆。

  “你是来追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