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王厂长不让他做会计了,那还怎么赚钱怎么做生意?
“老王,咱俩可是说好了的!”
林向南胸口起伏:“说好的什么?向南,你这手指不行了,也不是我故意为难你。厂里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让林向南触碰厂里的文件,林向南也威胁不到他。
因为王厂长和严书记态度qiáng硬,丁玉兰和林向南怎么闹怎么说,最终也还是只得到一点医药费补贴。
至于厂里的事情,王厂长很快又找了一人当会计,这个人很jīng明,才到机械厂就防着林向北,不许他接触任何厂里的机密资料。
可林向北有眼,他悄悄记录着厂里每次出去的产品数量多少,记录着都是什么车拉走的,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晚上趁着孩子睡着了,林向北拍拍丁杏杏的肩膀。
“我有话跟你说。”
丁杏杏都快睡着了,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到了林向北是不是要跟自己说那些事儿,自动她穿来之后就没有跟林向北亲密接触过,他是不是憋不住了?
“你……我,我身上不舒服!”
丁杏杏心口起伏,脸上立即红透了,庆幸这屋子没有灯,只有外头的月光浅浅地映进来。
而眼前的男人眉眼温和俊朗,他立即就有些担忧:“身上不舒服?”
他找她是想说厂里的事情,见丁杏杏不舒服,还有什么话说?
丁杏杏慌乱地点头:“嗯,肚子有点疼。”
林向北一把抓住她手,丁杏杏吓得瞪大眼,立即往回缩,林向北皱眉:“你这手凉的!这几天夜里冷了,要盖厚一点的被子了。”
他说着去拿了一chuáng稍微厚一点的被子,问:“除了肚子疼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了,就是肚子不太舒服,可能是有点拉肚子,都一天了……”丁杏杏也编不出来再多的理由了,只能尽力描述的严重点,那样他总不会还有啥想法了。
林向北点头,站了起来:“行,我出去看看,你躺chuáng上好好休息。”
这个时候都大晚上的了,林向北出去之后一切都归于寂静,丁杏杏不知道他是去gān什么了,自己却也睡意全无。
从初时的尴尬到后来的平静,再到她忽然想起来林向北的袜子似乎破了个洞,昨天洗的今天gān了收起来之后也没补。
她针线活儿不行,但那袜子不补也不好,赶紧地爬起来搓搓脸打算趁林向北不在,把袜子补补。
虽然说首都现在到处都通电了,可丁杏杏他们租住的屋子里没有电灯,要想有光亮还是得点煤油灯。
丁杏杏就在煤油灯底下一针一针地给林向北缝袜子。
她期间还缝错了,就气得又拆掉重新缝。
不知不觉,夜都很深了,丁杏杏才恍然大悟,这林向北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
正想着,外头有人骑自行车的声音传来,她往外一看,林向北提着什么东西匆匆进来。
“你去哪里了?”
林向北提提手里的东西,见她坐在那里就责怪她:“咋起来了?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吗?我想着去给你买点药,之前你就老是肚子不舒服,我白天上班也没时间,每次都忘。这会儿太晚了,诊所都关门了,我敲门半天就一家开门的,给包了点药,说是止疼的,这里的是治拉肚子的。”
丁杏杏一怔,手里的针也忘了放回去。
“你买这gān什么呀。我来首都之后拉肚子也不是第一次了,忍忍就过去了,何况……我说我肚子疼,也只是有一点疼罢了,值得你大半夜跑出去?”
她来首都之后有点水土不服,确实时不时拉肚子,但那也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
可林向北却笑笑:“怎么不值得,你是我女人,我不疼谁疼?再说了,我也没有别的可疼你的,只能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杏杏,我没什么大出息,但我也知道你的好,你放心,我有在好好上班,好好看书,将来咱日子会更好的。”
丁杏杏心里一酸,就瞧见他手肘处一大片划伤的痕迹,心里一惊:“你这咋了?”
林向北立即把胳膊往身后藏,丁杏杏却非要抓出来看,这一看眼睛就湿润了。
他那胳膊上肯定是摔着了,被蹭得一大片青紫色,还带着鲜红的血丝,看着就疼!
“害,没事儿,就是骑车没注意看路,刚刚回来时撞到石头了,车翻了摔了一跤。没事儿的,我皮糙肉厚好得快。”
他正说着,丁杏杏忽然就哭了。
灯下女人素着一张脸,却唇红齿白,泪眼盈盈,面庞如桃花瓣一样。
她这一哭,就宛如梨花泣露,美得动人心魄,又让人无限怜爱。
丁杏杏啜泣着说:“林向北你打量我不知道啊?每天给你钱留着你中午多买一个菜吃,你哪次买了?天天中午吃不饱,晚上回来也不肯多吃,你这省钱要是把身体省坏了我咋办?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咋活啊?大半夜的,你非要去买什么药,我需要吃药吗?天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就起来坐马路牙子看书,你不是肉做的身体吗?你,你这么拼gān什么呀!日子是要慢慢过的,你把你自己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