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青安排好衙门里的事,由着师爷先顶替衙门的里的事宜。
就要押送着知县通判二人回庐江处理。
齐家迟迟等不得儿子回来,早已是几次来找柳叶青问及消息。
他也不能再在乐水镇耽搁,早日回到庐江也能齐长生与家人团聚。
可临走时,却折去陈家一趟。
“大人快请进快请进。”
家中方氏不在,二老皆都在后院歇着,柳叶青来时,见的第一个人,还是来送药的陈氏。
她只听柳叶青的名字,就想起来这就是三位兄长念叨的恩人柳大人。
慌忙请他进来,还使了婆子,去向两房知会一声。
二老正午歇片刻,听闻柳大人来访,也是急匆匆的收拾妥当出来迎客。
“柳大人快坐快坐,可用午饭了?”
陈老太太也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瞧见柳叶青,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番,深觉着柳大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年轻。
陈老爷子朝着他拱手一笑,问道:“还不知今日柳大人上门可是有事?”
他注意到柳叶青单独一人前来,一时摸不清他所来何事。
不过来者即是客,加之柳叶青还是大房二房的恩人,他自然欢迎他来。
柳叶青也回了一礼,等二老坐下,自己才落座。
规规矩矩的一丝没有当官的架子。
“衙门之外,我是个后生,陈老先生陈老夫人,不如就喊我一声叶青吧。”
柳叶青笑得坦荡,让二老也觉得十分亲近。
陈老太太越看越喜欢,同陈老爷子点头附和道:“对对对,咱们也不能太见外了,我瞧着叶青这孩子,同家里平儿大不了几岁吧?”
柳叶青对陈子平也是有些印象,连忙回道:“是比陈公子大上几岁。”
陈老太太一听就来了兴趣,张口就要将自己平日见一后生就要问的三联问问出口来。
却被知她性子的陈老爷子打断。
“柳公子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当了官,实在是有才能啊。”
柳叶青被夸奖的有些不适,张口想要同他们说他这官是假的,但又不知如何解释。
只得淡笑应着。
几人就这般坐着闲聊几句,婆子去两家喊人,正好二人都还在家中刚用罢饭,听闻柳大人去了老宅,跟着婆子就赶了过来。
“柳大人。”
“柳大人。”
两人一同走到厅上,瞧见果真是柳叶青,异口同声道。
柳叶青站起身来,同他们回了一礼,再次说了一句刚才的话。
“出了衙门我就是个后生,两位不如也叫我叶青吧。”
两人相视一眼,又看了一眼厅上的二老,陈枝繁最先开口,喊了一句叶青贤侄。
二房陈枝叶也紧随其后,同他喊了一句。
一时间又多了两个人,柳叶青如坐针毡,不时的就看一眼外面。
“柳公子,可是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好?”陈老爷子也看出他的不自在,害怕一家人耽搁了他什么事。
柳叶青轻呼一口气,起身拱手恭恭敬敬向几人行了一礼,犹豫片刻,便开口说道:“陈老先生老夫人,两位老爷夫人,我…我…我有幸见的令外孙女,听得其名唤刘兰芝,实在是…仰慕许久,斗胆想来问问刘姑娘可有婚配…”
柳叶青第一次这般羞涩,低着头脸也红了起来。
他也是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姑娘如此念念不忘。
陈老太太听后身子向后一扬,伸手就想掏掏自己耳朵怀疑是否听错了。
可最终,扭头就去看陈氏的反应。
陈氏呆坐在凳子上,脸上还布满了震惊。
“柳公子说…说谁?”
她喃喃道,眼睛跟着眨了几下。
陈老爷子和大房陈枝繁虽也是惊讶,可却是能沉住气。
陈枝叶的表情就同陈氏那般,跟着陈氏后面就追问。
“我我我…没听错吧?柳贤侄说的是阿芝吗?你们怎会…”
刘兰芝鲜少出门,而柳叶青又怎会和她相见?
他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柳叶青想起和刘兰芝初见时的场景,眼神不由自主的就柔了几分。
“我与刘姑娘在陈家的食肆里相见,一眼…一眼便认定了她,我知我年龄大了些,可对刘姑娘,绝对是真情实意的。”柳叶青眼睛亮的闪人,诚恳的与几人直视着。
陈氏乱了心思,实在没准备好这心里准备。
捂着胸口,看向二老。
“咳,事出突然,我这长辈的也做不好主,还得…柳公子对不住了。”陈老爷子看出陈氏没想好,开口委婉拒道。
虽是不知柳叶青对阿芝的心思是真是假,可单单对柳公子家里不知根知底,他们是万万不敢将孩子嫁过去。
救命之恩,那便要另行报答。
陈枝繁委婉的同柳叶青解释,“柳贤侄对不住了,实在是有些意外,我们这些长辈的也要考虑一下儿女的心情,你看…”
柳叶青来时就猜到可能会这样,可仍是心里空落落的。
同几人笑道:“也是晚辈说的仓促,况且这提亲哪能像我这般,理应让媒人聘书风风光光的来定,几位长辈不要忧心此事,后生可以等刘姑娘的决定的。”
他轻轻舒口气,只觉得方才的话将自己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而陈家听到这些话,也是心上一松。
方才他们几人还皆担忧,若是柳叶青拿身份来压他们,他们也能反驳。
官大一级压死人。
况且从柳叶青能短短时间就将知县通判二人拿下来,也是有着不一般的手段。
如今看来,柳叶青或许,还真有几分真情在。
“柳公子放心,我们会将你的心意转达的。”陈老爷子温声向他保证,帮他转达他的心意。
“既如此,那我便告辞了。”
说出了今日来的事,柳叶青便不敢再多留。
几人也知他公务繁忙,也不敢多留,将他送走。
陈家两兄弟虽是还没缓过来这事,但各自手头上皆都还有事,匆匆说了几句便也离开。
等人都走了,陈老太太轻轻拉了一下还在愣神的陈氏,“怎么了?被这天下掉下来的馅饼给砸傻了?”
知她是打趣自己,陈氏勉强一笑,可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