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柔的孩子没了。
方家全家上下都知道怎么回事。
连着云思柔不是罗家的外孙女之事也被众人得知。
得知此内情的方员外急匆匆就赶来了云思柔的院子里,看着了无声息的云思柔。
有愤怒,又不解,更多的是怨恨。
“你既然不是罗家的外孙女,为何要一直隐瞒,为何…”
他突然说不下去,对于云思柔和肚子里未蒙世的孩子,他更多的是嫌麻烦。
这人谁都可以,偏偏是方夫人名义上的外甥女。
是受云家之托将女儿托付给方夫人的,却和自己的姨父勾搭在一起。
他在乎更多的是家中方夫人方昭的看法怕二人为此伤心。
可事实是,方夫人不仅受伤,还早早就得知了云思柔不是罗柔的女儿,请来了岳母一副落子汤打了云思柔的孩子。
然而这之前,却没一人同自己说云思柔的身份。
“老爷…若是知道柔儿的身份,这孩子就能留下来吗…”
云思柔眼神直直的盯着床上的轻纱,眼泪无声的滑落,额头处密密麻麻的汗珠,嘴唇一片惨白。
方员外移开了目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可若是仔细想,若是知晓云思柔的身份,他或许还真的动几份恻隐之心。
劝说方夫人留下这个孩子。
等孩子生下就将云思柔安排一处宅子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如今,什么都晚了。
“我会请个女医好好医治你的,你好些养身子吧,等养好身体你就去庄子上去吧,平平淡淡的过了余生吧。”
方员外起身离开,没再看一眼身后痛哭的人。
他对云思柔和未蒙面的孩子,是真的一丝感情也没有。
只知这是个麻烦。
若说之前方员外和云思柔的事被传的众人皆知,不仅是因为方家大肆寻找方昭,也因有外人在。
而这次,就是方夫人有意传出了。
云思柔恬不知耻的事,被人议论纷纷。
而对于方夫人的心狠手辣,更是被人谈之变色。
而陈家的人,自然有所耳闻。
陈老太太叹口气,同几人说道:“平儿知道这事不?这正是要紧的时候,他可千万别再起了什么心思了。”
陈氏正同三房的妇人们一起缝制着大红喜被,听到抬起头来,问道:“娘,我瞧着平儿不一般了,你瞧着这些日子里有精神了许多。”
陈老太太仍是叹口气,没有接话。
而方氏是陈子平的母亲,自己的孩子自己岂是会不知。
低着头一言不发。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起来,为了活跃气氛,陈老太太提起了旁的事。
“前几日听瑶儿带信来,说那什么魏夫子,去寻几位员外了。”
几个妇人一愣,不解其意。
方氏自然是知晓的,同两个妯娌和小姑子解释道:“之前平儿不是因着一些私事没去塾里嘛,那经馆的魏夫子应付不来,便寻了平儿之前的同窗王公子来代课,前不久安儿又动手打了他,这不就旧账新仇一起算了嘛,去同几个员外处告状去了。”
几人都停下了动作,一脸担忧。
“这我听说了,可没想到这魏夫子如此记恨,去向几位员外告状那平儿怎么办?”余氏最先开口,她早就从陈子果那听得几句魏夫子如此如此可恶的事,却没想到还这般的记仇。
“就是啊,这了怎么办,先前镇上都一直传咱们陈家如何如何不敬那魏夫子,若是因为这些会不会耽误平儿的前程?”陈氏也急,慌的不行。
而黄氏从孙子陈天勤那里听的更加仔细一些,更是知道前不久陈子平同陈老爷子去向几位员外负荆请罪的事。
不过也是担忧一些,皱眉听方氏说结果。
方氏看两位嫂嫂和小姑子急了起来,同老太太相视一笑,向几人宽心。
“两位嫂嫂和小姑子就放心吧,平儿早就同公公一起去寻几个员外负荆请罪,皆都原谅了平儿之前失职一事,所以说啊,这次魏夫子是扑了个空啊。”
她是有些高兴的,连带着听到云思柔那些事的烦躁感也冲淡了一些,乐呵呵的同几人说起此事。
几个人说说笑笑,也就不再去谈论那些烦心的事。
这几日也忙起来专心准备不久后陈子平的婚事。
而魏盛礼,就颇有些不舒心了。
本是准备好的计划,因为陈子平准备婚事向几个员外告了假。
他的计划也不得不跟着推迟。
经馆蒙馆的事的还都需要他来忙,连着回家的时间也没有。
偏偏他夫人的月份也越来越大,身子也越来越不适。
家中的累活也没人干,连着几天都托人来问他何时回去。
可塾里的是缠身,哪有机会回去。
这不得不让他又想起来了王守博,想请王守博来馆里帮忙。
可却是听说,陈子平竟向几个员外说了他先前不经几人同意请王守博的事。
这下人也不敢请,拿出自己剩下不多的月钱买了些点心上各自员外的家。
本是想倒打一耙,告陈子平的状,可哪知几个员外都知晓这些,并不在意陈子平之前的事,反而拿自己开了刀。
还因为之前未经过他们同意请王守博的事罚自己一个月的月钱,让他一口老血差点没当场吐了出来。
随即,就安排了陈子平介绍的一位代课之人去了塾里,正是之前落榜的齐长生。
虽减轻了一些负担,可几位员外也明明白白的告知他一件事,塾里安排何人,不是他能做的了主的。
这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同王守博那处不好交代。
“那蒙馆的位置腾出来,几个员外立马就听了陈子平的建议让齐长生去了经馆,魏夫子你不应该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得几位员外的心了?”
王守博还是很清楚的,从几位员外的安排里,看出几人对魏盛礼的不满。
而魏盛礼还不愿承认,稳住他心安慰道:“你莫急,这次只不过因为我错过最好的时机而已,若是我先他陈子平一步,这事怕就不是这结果了。”
王守博却是还有些不信服,有些气馁,“如此一来,咱们得计划还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