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千锐也举起酒杯,跟陆靖碰了一个,我们三个见状,也都端起酒杯,道:“我们陪一个,那次谢谢你”,说完都干了。
常千锐放下酒杯,吐了吐酒气,道:“其实吧,那次陈大毛他们根本不敢再动手闹事了”,张胖子道:“这你上次说过,所以我想你是不是跟王浩峰说陈大毛的事了,说他啥事了”,我们三也都道“是啊,说啥了”。常千锐见我们四个都好奇的看着他,笑了一笑道:“既然你们这么想听,我就告诉你们,我给王浩峰说,如果他再不依不饶的,我就让我爸把陈大毛去年,啊,现在准确的说是前年,陈大毛肇事逃逸的事查一查,因为那次车祸一死一伤,他逃逸肯定得坐牢,这事吧,陆靖应该是听说过的”,陆靖点了点头。常千锐续道:“因为这事,王浩峰他爸给陈大毛出了不少力,最后整成了一般的交通事故,赔钱了事,但怎么说呢,这事很多警察都知道咋回事,王浩峰应该也是知道内情的,所以我用陈大毛的事威胁他,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怂了,其实就是这么简单”,我们听后都是很惊讶地看着常千锐,也没想到这事对于王浩峰和陈大毛而言那么复杂,对于常千锐来说那么简单。
常千锐说到这喝了一口酒,笑道:“不过说实话啊,即使王浩峰不罢手,我也没办法让我爸重新查陈大毛的事,他这事太复杂,当时王浩峰他爸为了陈大毛的车祸,动用了县里不少的关系”,说到这看向我们笑了一声,道:“其实我就吓他一下,还好把他唬住了”,顿了一顿又道:“还有第二次,因为老冯和飞翔兄弟被关瑞打那次,我让你们去道歉,其实就是想让你们别跟王浩峰他们在瞎搅和了,王浩峰这人不简单”,说到这看向陆靖道:“老陆,你是了解一些王浩峰的,但是你知道王浩峰他爸后面的水有多深吗”,陆靖听后不屑道:“切,不就是一个交警大队队长吗,能有多深的水”。
常千锐见陆靖毫不在意的表情,摇了摇头,道:“他没有那么简单,花好月圆夜总会知道吧”,我们听后都点了点头,因为这个夜总会涉黑而且涉黄是全县老百姓都知道的事,而且这个夜总会离郑成豪家的小饭店很近。常千锐续道:“但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夜总会是谁的”,我道:“不是黄九辉吗”。我知道黄九辉这个名字,是因为听我堂叔说的。我们村百分之九十都姓郑,都是一个族的,其中一个堂叔就是混社会的,一次他跟我爸喝酒聊天,听他提起过这个人,就是花好月圆夜总会的老板。
常千锐道:“你说对了一半,其实都不算对了一半,这个夜总会表面上是黄九辉的,其实他就是一个看场子的,真正的幕后老板就是王浩峰他爸”,我们四个听后都是面面相觑。
张胖子道:“这黄九辉我也听我爸说过,之前我爸还没退役的时候,参加过一次行动,打掉了一个黑社会团伙,因为那个团伙里有枪,而且人数众多,所以才动用了武警,不过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听我爸说,后来毙了好几个,当时黄九辉还是一个小混混,只关了两年就出来了,后来这个人在县里名气越来越大,我爸才知道他就是当时那个黑社会团伙里的”,说到这吸一口气,又道:“没想到他跟王浩峰他爸又扯上关系了”。
常千锐点头道:“是啊,如果上次王浩峰叫的黄九辉的人,那就不好摆平了,当然了,黄九辉都四十多岁了,他应该不会跟咱们学生一般见识”,只听陆靖一拳砸在桌上,狠狠的道:“黑社会咋了,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常千锐“唉”了一声,道:“法律当然能制的了他,但人家根本不明着犯法,就在背后阴你,你也没办法”,张胖子点头道:“千锐说的有道理,咱们往后还是尽量少理王浩峰”,常千锐道:“所以我说嘛,王浩峰这人还是少惹”。陆靖听了他俩的话,手一甩道:“你们咋想的我不管,王浩峰要是敢惹我,我他妈绝对打的他爸都认不得他”,说完还咒骂了一句“妈的”。
张胖子见陆靖的神情,叹了口气,道:“靖哥,这现在不是没事吗,当然如果他非得找事,咱们也不怕他,你......你别那么激动”,说着伸手拍了拍陆靖的手臂。陆靖语气稍缓道:“我他妈看见他就一肚子气,前两次要不是怕连累兄弟们,我真想把他打残废”。陆靖一直因为王浩峰初中时欺负一个叫赵辉的贫困生而看不上王浩峰,而且陆靖性如烈火,属于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梁山好汉的性格,也不愧他父母给他取了一个“靖”字当名字,跟侠气冲天的大侠郭靖同名。多年以后,陆靖因为这样的性格,也改变了他的人生道路。
这时只听常千锐笑了一声,道:“今天喝了点酒,吹吹牛,说过的话就过,大家知道就行,以后大家都好好的”,说着举起了酒杯,又道:“来,咱们走一个”,我们四个也举起酒杯,大家都干了。
然后大家就聊起了别的,饭桌上我们四个话比较多,而郑成豪只是附和着,也不多说话。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四点才散场,但谁都没有想到,今天常千锐无意中说起的这个黄九辉,后来却跟我们有了关系,而那一次也成为我们青春最冲动的一次。
时间很快到了大年三十,那晚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完年夜饭后,都坐在客厅里看春晚,而村里的鞭炮声也是一直不断。到了大概九点的时候,家里电话响了,坐在电话旁边的我妈接起了电话,说了两句“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在的,你等我叫他”,然后捂着话筒转头压低声音对我笑道:“儿子,又是那个姑娘找你”,我爸听后“呵呵”笑了两声,我爷爷和我奶奶不明就里,见我爸笑了,也跟着笑了。
我刚起身要去接电话,我爸就道:“我出去放鞭炮去”,说到这给我妈使了个眼色,又对我爷爷和我奶奶道:“爸妈,咱们出去放个鞭炮,去小明他小叔家坐一会”,我爸口中的小叔是我的亲叔叔。我妈听后就往院里走,我爷爷和我奶奶见我妈也往院里走,看着我笑了两声,也起身跟着去了院里。
我接起电话,道:“喂,言蹊”,杨言蹊欢喜的道:“新年快乐”,我也笑道:“新年快乐”,杨言蹊笑了一声,道:“听声音好像你家人都出去了”,我道:“看你给我打电话,他们怕我不好意思,就说去我小叔家坐一会”,杨言蹊“咯咯”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给你打电话”,我打趣道:“没办法,智商太高,随便一猜就猜出来了,再加上刚刚已经有两个女孩给我打电话了,跟我熟的女孩也就差你一个了”,语气中尽是调侃之意。杨言蹊听后冷笑一声,道:“还别的女孩给你打电话,就你那傻乎乎的样子,哪个女孩能看上你”。这时只听院里鞭炮声响了起来,应该是我爸点燃了一串鞭炮。
我故意继续调侃道:“这可说不准,那太多了,比如六班那位张姑娘,二班那位刘姑娘,还有一班的陈姑娘,多着哪”,杨言蹊道:“真的有这么多吗”,我道:“这我都还没说完呐”,杨言蹊道:“行,你继续说,我听着”,语气中颇有一丝不悦。
我听后笑了一声,道:“还有......”我本来还想再胡诌几个逗逗她,谁知杨言蹊大声道:“郑明,那天晚上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现在还气我”,只听她那边也想起了鞭炮声。这时我家院里的大铁门响了一下,应该是我爷爷奶奶他们出门去我小叔家了。
我笑道:“你那天早上叫我起床撒尿,不是说扯平了吗”,杨言蹊“哼”了一声道:“想扯平,没门,你说那事怎么办吧”,我苦笑道:“是你说的扯平了呀,怎么现在赖皮了”,杨言蹊道:“我就赖皮,你管得着吗,你就说那事怎么办吧”,我都能想像出她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必然是一脸凛然的女流氓形象。
我又苦笑两声,道了一句“赖皮”,然后又道:“那你......”,我本来想说“那你说怎么办”,把问题抛给她。可杨言蹊又打断我的话道:“你别问我怎么办,我就要你说,还有,你凭啥说我赖皮,你觉得你对我做的事和我叫你起床能相提并论吗”。我暗道“你能猜出我打算说的话这不奇怪,可是这说扯平的是你,现在又翻脸不认,这即聪明又赖皮,不明摆着欺负人嘛”,可是这些心里话不能给她说,只得打趣道:“要不我给你买根冰棍,就算道歉了”,杨言蹊急道:“一根冰棍就......”,顿了一顿又道:“也行,那你现在买,买了后立马给我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