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提心吊胆的等着,不如主动出击。宝珠,我想让宝德护送你们回京。宝德到京城后,会去求见许大人。”
“好。”
杜姨娘和杜老太爷达成一致意见后,就去找杨季铭与尚嘉言。
她对他们说:“我们可以准备回京了。”
杨季铭微微一愣,说道:“姨娘,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做。”
杜姨娘说:“弘毅和宝荣那边,自会有人收拾他们。”
“……”杨季铭微微沉了沉眸子。
尚嘉言问:“姨娘打算哪日启程?”
杜姨娘说:“明日。”
尚嘉言几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头,“姨娘,明日太过匆忙,可否推延一日?”
杜姨娘点头,说道:“三少爷和三少夫人不要怪我如此匆忙回京,我们确实离京时日长了。”
尚嘉言说:“我们明白,是我与季铭贪玩了。”
杜姨娘离开后,杨季铭不由的嘀咕:“姨娘突然说要回去,她该不会是跟谁做jiāo易了吧?”
尚嘉言轻声笑道:“大概真让你说中了。”
第二天,杨季铭与尚嘉言天不亮就起chuáng了,赶往城外的那座寺庙。
吴亮昨日已至,替他们捐了一大笔香油钱。
今早,住持亲自等着他们来烧头柱香。
尚嘉言敬香后,拿着签筒求了一支签。
上上签。
短短数日,下下签变成上上签。
尚嘉言心中窃喜,有些不放心的又摇了一次签筒,依旧是上上签。
他又摇了一次,还是上上签。
杨季铭见他没有放下签筒的意思,不禁把心提了提。
尚嘉言心中起疑,说了一句“请佛祖见谅”后,就把签筒里的签都拿了出来。
“阿弥陀佛。”住持念了一声佛号,让小沙弥去把另一个签筒拿过来。。
尚嘉言凉凉的斜了一眼杨季铭,把签都放回了签筒里。
杨季铭心虚的跪在佛前求谅解。
执行换签任务的吴亮低着头候在旁边。
小沙弥把另一个签筒拿过来后,尚嘉言重新求了一次签。
中下签。
他们移步到解签处。这时,寺门打开,善男信女们陆续进寺上香。
“水中捉月费功夫,费劲功夫却又无。莫说闲言并乱语,枉劳心力qiáng身枯。”
住持对他们说:“此签文乃劳心费力之象。施主,凡事莫qiáng求,静候时机。”
尚嘉言道谢:“多谢大师。”
下山时,杨季铭见尚嘉言面色冷淡,提着的心就一直不敢放下。
尚嘉言故意冷着他,谁叫他自作主张的把签筒里的签都换了。
直到下山后,尚嘉言才肯施舍杨季铭一个眼神。
“回城后,我们先去一趟齐叔那里,跟他道个别。”
“好。”杨季铭咧嘴笑着说。
他心道:肯说话,那就是没事了。
杨季铭揽上尚嘉言,可怜巴巴的说:“景烁,以后我若再惹你生气,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不能不理我。”
尚嘉言拍开他的手,斥道:“你还想惹我生气。”
“不是,我说错了,我哪敢惹你生气?”
“哦,是不敢啊。”
“不是,是不舍得。”
“哼。”
城门口,他们和齐大力张渠迎面碰上。
杨季铭从马车里走下来,见他们带着香烛纸钱,问道:“齐叔,你们这是去……祭祀?”
齐大力步履蹒跚,缓缓说:“是啊,给我儿他们烧点纸钱。”
尚嘉言坐在车门处,对他们说:“齐叔上马车吧,我们陪你一起去祭拜。”
齐大力忙道:“这不合适,不敢劳烦少爷和少夫人。”
尚嘉言说:“没关系,齐叔上车吧。”
杨季铭半推半劝的把齐大力劝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也登上马车。
半山上,几座土坟相邻着。
齐大力跪在坟前,“老伴,钦差大人回京前向我保证过,一定会还咱们家一个公道,会惩治恶人,你和孩子们就在底下安心吧。”
凉风荒草,坟前总是一片萧瑟凄清。
杨季铭看着齐大力年迈的身影,想到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内心顿起波澜。
尚嘉言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握住了他的手。
回城时,他们把齐大力和张渠送到了家,才回杜府。
晚上,尚嘉言问杨季铭:“今天看到齐叔家人的坟,是不是觉得四叔和杨宸罪该万死。”
杨季铭直点头,忿忿不平道:“他们就是罪该万死。”
尚嘉言暗叹,说道:“他们确实罪该万死,但今日我们与齐叔并非巧遇。”
他可以欺负杨季铭傻,但别人不行。
“嗯?”杨季铭不禁愣住。
“我让吴亮去探过张渠的话,今早有人来见齐叔,之后齐叔就匆匆买了祭品出城祭祀。”
杨季铭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他们是怕我回京为四叔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