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季铭走到四夫人跟前,小声的说:“祖母不会来,来了也没用。”
“你不能这样对我,与我无关。”
“你们冤枉景烁,为难他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能不能那样对他?”
“你这是假公济私的报复!”
“那又如何?四婶,别忘了我是个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大好人。”让他讲道理,那也得分人。
四夫人震惊的看着他,没想到杨季铭为了替尚嘉言出气可以做到这一步,“为难三侄媳妇的不是我,是大嫂,要报复你找她去!”
杨季铭退后一步,说道:“此案若有证据能证明大夫人有嫌疑,我自会去找她。”
“有!这婆子看错了,给赵姨娘下药的人不是我,而是大嫂姜氏。”
四夫人的攀咬,杨季铭有些诧异,因为说她下药本就是他自己信口胡诌的,但也算是在他的预料之中,因为这确实是四夫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不管怎样,有了四夫人的话,杨季铭就让衙役把大夫人一起带回刑部。
他这般不管不顾的做法,把侯府闹翻了个天。
老太君终于露面,对杨季铭说:“有什么话要问,在家里问就行,何必要去刑部。”
“带嫌犯回去问话,并无不妥。”杨季铭特意将嫌犯二字咬得特别重。
老太君横加阻拦,“你若要带你母亲与四婶回刑部,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老太君妨碍刑部办差,待我禀明许大人后,看他如何定夺。”
“你还想治我的罪?”老太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杨季铭不慌不忙的说:“若有一日老太君触犯了律例,我少不得也要大义灭亲。”
老太君见杨季铭说得肯定,在言语上暂且相信了他。
但空口无凭,杨季铭不指望凭此就能伤及大夫人和四夫人,他只要能给他们一点教训就行。
杨季铭要带她们回刑部,她们自然是百般不愿的。
杨伯名和杨仲鸣过来询问详情,并代为求情。
杨季铭给两位嫡兄面子,才肯放过大夫人和四夫人。
这个梁子,他们算是彻底结下了。
杨季铭送走刑部的弟兄们后,匆匆回了沉香院。
夜色已深,尚嘉言披了件外衣坐在chuáng头,边看书边等着杨季铭回来。
杨季铭把他手里的书搁在一旁,“你先躺下,我洗漱完就来陪你。”
“嗯。”尚嘉言轻轻的应了一声。
杨季铭快速洗漱完就爬上chuáng。
尚嘉言钻进他怀里,一边给他暖暖,一边口是心非的说:“身上一股凉气,幸亏现在才入秋。”
杨季铭说:“景烁,我们成亲差不多也快满一年了。”
“嗯。”尚嘉言轻声应着。
杨季铭在他头顶蹭了蹭,“成亲一周年,值得好好庆祝。”
尚嘉言轻轻的弯了弯眉眼,笑着问:“怎么庆祝?”
杨季铭说:“听你的。”
尚嘉言微微沉吟,说:“那你让我好好想想。”
今晚杨季铭在府里大闹了一通,跟大夫人和四夫人撕破了脸,尚嘉言心里感动极了。
他嫁的这个人虽然没有文韬武略,也没有高贵的出身,只是个不怎么聪明的侯府庶子,但他是真真正正的把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
杨季铭在他额头印上一吻,“慢慢想,快睡吧。”
“嗯。”
第二天,杨季铭牵着尚嘉言的手在老太君和大夫人面前饶了一圈。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他把媳妇儿留在府里,若是少根头发,他就把侯府给掀了。
经过昨晚的事情,府里的人都相信,杨季铭肆无忌惮起来可以和他们所有人对着gān,他根本就不在意侯府。
杨季铭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遍尚嘉言后,这才恋恋不舍的去刑部。
许一桓已听衙役禀报了昨夜武穆侯府里发生的事情,等杨季铭一来,便向他询问详情。
杨季铭禀道:“府上姨娘的死状与成国公极为相似,下官怀疑他们之间有某种关联。最大的可能是,他们影响到了同一拨人的利息。”
许一桓点点头,“尽快查清他们的死因。”
杨季铭说:“大人,下官请了一位用毒高手过来,现就在外面候着,可否让她进来?”
许一桓微微愣了一瞬,而后点头说:“好。”
冯婆过来后,行了个礼。
杨季铭对许一桓说道:“这位医婆姓冯,医毒双绝,他她的本事不比宫中御医差。”
许一桓略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医婆,问道:“你可知杨大人找你来,是为了什么?”
冯婆回道:“回大人的话,民妇知道。”
许一桓审视着她,说道:“你说说看,有没有一种药能让人突然发狂,而后七窍流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