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嘉言微怔,什么也没说。
杨宛玉连忙摇头:“三哥,你快让人回来!”
杨季铭不疾不徐的说:“远安是你嫂子的表弟,今科进士,在工部任职。虽然比我差了点,但也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陆家祖上是当官的,也是一方豪族。”
“三哥,你快别说了。”杨宛玉嗔怪的瞥了他一眼,而后红着脸低下头,哪有哥哥直接当着妹妹的面说这个的?
杨季铭说道:“三妹,关心自己的婚姻大事不羞耻。”
“我知道了。”杨宛玉应了一声,迅速离开。
她若是听天由命之人,任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怎会闹得非要和卢子希退亲不可?
或许是低着头走路,也或许是走得太快,走到门口时刚好和陆远安撞在了一起。
杨季铭快步上前扶住了杨宛玉,故意板着脸对陆远安说道:“远安,你撞到宛玉了。”
陆远安后退两步,行礼致歉。
杨宛玉忙道:“没关系,不怪你,是我不好,没看路。”
杨季铭说:“现在天色快暗了,三妹要回府,远安你护送一下吧。”
顿时,杨宛玉更加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低头绞着手帕。
陆远安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看向杨宛玉。
他平日里常来杨季铭尚嘉言这里,见多了杨宛玉嬉笑怒骂的样子,突然看见她作出这般小女儿姿态,有那么一瞬间,心里的某根弦仿佛崩断了。
尚嘉言静静的看着他们,说不上是赞同还是反对。
最后,在杨季铭的推动下,陆远安护送杨宛玉回府。
尚嘉言无奈的看了眼杨季铭,“你要是不当官,可以去保媒拉纤。”
“你说得对,可以考虑去做官媒。”
“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染房了。”
杨季铭坐回他身边,轻声问道:“今天和三妹聊了什么,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好像很开心。”
“说等宝宝长大后,给三妹做靠山。”
杨季铭状似很认真的想了想,说:“可以。”
“孩子还没出生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望子成龙了。”
“那可不。”
尚嘉言轻轻的笑了笑,继而收起笑容,说道:“今日三妹跟我说了许多府里最近发生的事情,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还好吧?”
“放心,很快就结束了。”
“你果然也参与了。”
“我没有直接参与府里的事情,但是我知道。”
尚嘉言微微蹙眉,说道:“大哥二哥起争执,得利的就是你。我是担心有人说闲话,坏了你的名声。”
“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大哥二哥并没有起争执,只是两位嫂子之间有点小摩擦。”
“还不都是一样。”
“我看二哥好像没有要跟大哥争爵位的意思,只要他们摊开来说清楚了就行。”杨季铭想了想,并没有太担心。
尚嘉言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没想要那个爵位。”杨季铭悻悻的说,“大哥有两个儿子,二哥的儿子也快出生了,都是嫡子嫡孙。”
“你可有想过,姨娘是怎么想的?”
“嗯?姨娘想让我袭爵?”杨季铭的脑海里蓦地闪现了反派妈妈bī反派儿子争产的画面。
“我没有这么说。”
杨季铭挠了挠脑袋,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不甚在意的说:“姨娘左右不了我。”
尚嘉言定定的看了他数秒,而后噗嗤一笑,说道:“跟我说说嫂子之间的摩擦吧。”
“你先答应我,不要为她们的事费心神。”
“不会,现在宝宝最重要。”
杨季铭这才把事情当八卦一样讲给他听,无非还是一个爵位。
自从杨仲鸣娶了彭可婧后,不管他想不想争夺爵位,他都是增加了夺爵的砝码。
再这么经人一挑拨,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终将破土而出。而这根□□,就是杨宛灵。
杨宛灵一会儿指证大少夫人想害二少夫人流产,一会儿又指证二少夫人故意嫁祸大少夫人。
尚嘉言听他说完后,还是不由的微微蹙眉。
杨季铭伸手点了点他皱起的眉峰,“说好不费心神的。”
尚嘉言却道:“是有人故意让六妹那么说的。”
“管他呢?咱们只管关起门来,过好咱们自己的小日子。”
尚嘉言轻轻的抚了抚肚子,“宝宝,你父亲又在逃避问题了。”
杨季铭微微一愣,“宝宝,你爹又要嫌我笨了。”
尚嘉言轻哼:“宝宝可千万不能遗传了你父亲的脑袋瓜子,他七窍只通了六窍。”
杨季铭听明白了一窍不通的意思,委屈巴巴的说:“果然还是被嫌弃笨了。”
两人又继续说闹了一会儿,直到槐安过来禀报:“晚膳已经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