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您别冲动。有杜家在,您在侯府的底气会更足。”
“我有分寸,让他们脱层皮就行,不用伤筋动骨。”
衙门里,许一桓查问出指使那两个黑衣蒙面人暗杀齐大力的人是杜家三老爷杜宝荣。
就在这个时候,杜老太爷又来衙门求见钦差大人。
这一次,他带着杜宝荣和齐大力一同前来。
杜宝荣认罪,□□未遂。
齐大力表明不控告杜宝荣。
许一桓便做了个顺水人情,撤销了案件。
接下来,许一桓继续在苏州停留了数日,查完了苏州的卷宗,也拿到了所有的供词。
许文宾摘下乌纱帽,杜家愿意出钱修筑河堤以赎罪。
就在许一桓准备多逗留两日就回京的时候,有人敲响了鸣冤鼓。
知府衙门大堂上,许一桓亲自问案。
大街上,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钦差大人升堂问案”,百姓们一窝蜂的前去衙门围观。
许一桓摘了许文宾的乌纱帽,废除私加的赋税,并承诺上奏朝廷,请旨把多征的赋税归还百姓,苏州百姓对许一桓感恩戴德。
一听到钦差审案,大家伙儿就快速的跑了过去。
许一桓拍下惊堂木,“肃静!”
围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许一桓问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
“回大人的话,小人何堂,这是我媳妇陈冬梅。我们要告杜泽忠在二十年前害死了我义兄伍晋。”
许一桓听着堂外百姓吵吵嚷嚷的声音,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问道:“这个杜泽忠是何人?”
何堂回道:“就是宝记米铺的东家杜老太爷。”
许一桓说:“究竟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何堂说:“二十年前,小人和义兄都是宝记米铺的伙计。杜家大老爷杜宝德挪用铺子里的钱,害怕被老太爷发现,就冤枉我义兄偷钱。义兄蒙受冤屈,日渐憔悴,最终撒手人寰。”
闻言,许一桓不禁微微蹙眉,心道: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伤不到杜家的筋骨,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搬到公堂上来,分明是有人故意给杜家找不痛快。
他见堂下跪着的这对夫妇身体颤抖,尤其是那妇人一直低着头,问道:“陈氏,本官问你,二十年前的事情,你可知晓?”
陈冬梅回道:“民妇知道,民妇曾是杜府的丫鬟。”
许一桓微微一愣,问道:“你在杜府做丫鬟,如何知道铺子里的事情?”
“回大人的话,民妇是杜家大小姐的丫鬟。事情发生的时候,民妇已蒙大小姐恩典,放出府嫁给了何堂,所以知道伍晋大哥的事情。”
“你说的杜家大小姐可是正在苏州省亲的侯府姨娘?”
“回大人的话,是她。”
许一桓微微眯了眯眼,看了眼跪在堂上瑟瑟发抖的人,以及堂外指指点点的百姓,拍下惊堂木,“稍后再审,退堂!”
第64章舆论
许一桓一方面派人去杜家,一方面把何堂与陈冬梅夫妇请进了花厅。
许一桓问道:“二十年前的事情,为何拖到今日才来告官?”
何堂回道:“大人有所不知,杜家在苏州家大业大,我们这种升斗小民是不敢与他们斗的。听说钦差大人是青天大老爷,可以为民做主,所以我们才斗胆击鼓鸣冤。”
许一桓又问陈冬梅:“陈氏,你在杜家做了几年?在杜家大姑奶奶身边又是几年?”
“回大人的话,民妇在五岁的时候就被爹娘卖给了杜家,一直待在大小姐身边。”
“这么说,你与杜家大姑奶奶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她在即将嫁入京城侯府的时候,把你配人,这是为何?”
“不怕大人笑话,当时我与何堂已经两情相悦,大姑奶奶知道后,便成全了我们。”
“这次她回乡省亲,你们见过了吗?”
“我们身份悬殊,民妇没有去见大姑奶奶,但我们在偶然间遇到了。”
陈冬梅虽然战战兢兢,但回答得有条有理,半真半假。
许一桓不难发现,何堂与陈冬梅击鼓鸣冤乃是受人指使,甚至连他们的说辞都是有人事先教过的。
衙差将杜老太爷和杜宝德杜宝珠一起请了过来,杨季铭也陪同而来。
在来的路上,衙差已经将公堂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他们。
何堂与陈冬梅连忙起身,把头低得很低,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着。
许一桓说道:“杜老太爷,各位,本官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这两位状告杜家间接害死了他们的义兄伍晋。”
何堂与陈冬梅害怕得频频看向杜姨娘。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指使这两人的正是杜姨娘,而杜姨娘根本就不介意让他们知道。
杜宝德最沉不住气,质问杜姨娘:“宝珠,你为何要这么做?伍晋的死,与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