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墨云汐考虑着如何将手里那些书籍资料转化成适合这个时代的教材的时候,凤凌寒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
时隔五年,自认为养够了实力的东怀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然而这么多年,北宁山学院接纳了一些西秦和南楚的学子,却从来不曾接纳东怀的学子自然不是毫无原因的。因为东怀的所作所为在大宁看来实在是不足以与之相交。
东怀不同于西秦近乎无保留的与大宁交好,也不似南楚一般和大宁互有往来,这些年来东怀自恃在船舶建造方面有所成就、一直对大宁频频骚扰,颇有当年北齐的风采。
这一点上凤凌寒也不是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二十万大军分两批常年驻扎在大宁和东怀长长的边境线上,让东怀的人从来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当然,凤凌寒胆敢出二十万大军只做镇守的事情,自然是有足够的底气的。
在墨云汐和苏京墨的支持下,北宁山学院的研究始终将军备和船只改良放在第一位,甚至还放在利民的事情前面。
短短五年的时间,大宁的军备船只更新了不知多少次。最初由墨云汐带来的练兵方式也经过各位将军们的改良和完善变得越来越适合大宁的军队。
而就算重点在这方面,大宁的国计民生也不是没有任何发展的。
有轻云商号牵头,大宁的商业发展越发繁荣,频频与周边小国的交易让大宁的商户变得越来越富有,每年上交的税费自然不低。
要知道大宁每年投入到军备上面的钱虽然多,却也并未超过户部给的标准额度——换一句话说,是因为这几年在轻云商号的带动下,大宁的商业繁荣、商税交的多,国库充盈,军费上自然就不那么紧张了。
不止是军费,在粮草储备方面也是如此。
有墨云汐带来的土豆和玉米,又有她提出来、又被北宁山学院的师生们改良的水车和玻璃大棚等利农的研究发明,农作物在年产出上要比以往多了不少,相比之下,粮草储备自然也就多了不少。
尤其玉米和土豆本身就很适合作为军粮,自然也让大宁军方在粮草方面的压力变小了许多。
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军队的来源问题。
以往除了官家子弟为了挣军功,而且进了军营便是小头目之外,真正的普通士兵是很难招募到素质优异之人的。
要知道男儿从军大多是家中穷困实在过不下去的无奈之举,又或者是为了从军从而避免家中还要交税。
这样的穷苦人家出身不好、身体素质本就差上许多,再加上营中待遇不够、战死之后的抚恤更是不足以撑起一个普通家庭,所以家中有人参军入伍对于大多数普通百姓的家庭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但也是因为墨云汐的到来使得这一切发生了改变。
军费的增加、粮食收入的增加以及大棚蔬菜引发的副食增加都让军中伙食方面比以往抢了许多。
而税收的增加、军费的增加以及墨云汐当年在镇北城提出来的关于殉国将士家眷的抚恤政策也让那些将士们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全身心投入到真正的训练之中。
到了这个时候,墨云汐带来的特种兵训练法子自然也就有了他该有的作用。
这样多重条件的发展和促进之下,大宁的军方势力、经济实力乃至综合实力都极为强横。
按凤凌寒、墨云宁两人的判断,这次若是再遇到当年那种北齐、东怀、南楚都有可能对他们产生威胁的情况也照样可以悍然出兵。
甚至于墨云汐自己悄悄估算着,抛开身处高原、地理位置太过特殊、同他们的关系也比较亲密的西秦之外,大宁现在就算是同时和东怀、南楚两国开战也没什么问题。
就算打个三两年,凭大宁现在的军力和国力也能撑得住,倒是南楚和东怀能不能熬得住还是两说。
要知道在墨云汐的主持下,星云庄以及松宁县已经成了大宁在农副产业以及商业两个方面的两大实验中心。
许多有利于国计民生的东西源源不断地从北宁山学院被研究开发出来,然后又以这两个实验中心为据点向着大宁全国范围内扩散。
至于军事方面,镇北城、安北城、靖北城三城则成了新的大宁军事基地,大批量的新式火药、军备以及各种新颖而适合的练兵方式都是在这三座城中产生的。
凤凌寒从来没有向世人掩饰过大宁一直在不断变强这一事实,要知道他可始终没忘记,他、或者说墨云汐的目标是改变整个天下。
不事先把整个天下掌控到手中的话,又何谈改变整个天下呢?
不过实际上算下来,墨云汐带来的一切其实一直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天下人的生活和认知,而且还是那种世人都承认的改变。
只不过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改变终究会遇到阻碍,而破除阻碍最有力的方法,便是用强硬的武力碾压过去。
这不止是凤凌寒和墨云汐的想法。
早朝之上,面对着东怀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军方的将领包括不少文臣的态度都是主动而强硬的。
因为现在的大宁有足够的实力去强硬,其他国家妄想欺负到大宁的头上,最后只能抱憾收场。
听着阶下臣子们一致要求与东怀开战,军中出身的凤凌寒也难免嘴角含笑。
当年他还是军中将领的时候,多少人为了战与不战的事情各种扯皮,虽然他也明白当时有着太多的限制,但因为那些令人难堪的限制一次一次地贻误战机对于一个军中统帅来说实在是一大憾事。
若非当时的条件不允许像如今一般强硬开战,只怕也不至于同北齐有来有往打那五年之久了。
如今阶下的臣子们也在讨论,但他们激烈讨论的却是如何开战、何时开战、从哪里开战更合适、更有利于大宁,这样的场景绝非以往可以看到的。
凤凌寒听着宣扬不止的讨论声,淡淡地开口道:“此事便由唐帅和陈尚书做主,如何打、该派谁去,众卿自己定下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