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墨兴文之后，墨云汐和凤凌寒又得回郡主府换一次衣裳再去墨家东府。
不过这次他们是光明正大乘车去的墨家东府。
至于为什么要换衣服，自然是因为这次去东府是为了吊唁墨老夫人，两人作为孙女和准孙女婿，就算已经不必披麻戴孝了，却也该穿的素净一些。
这还是墨云汐第一次见凤凌寒穿了一身雪白，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到最后索性目光直接粘在凤凌寒的身上不移开了。
以往凤凌寒的衣服无非三个主体颜色，他最常穿也是最喜欢的墨蓝色、品级正装的紫色外加为了方便穿的黑色。
除此之外，凤凌寒鲜少穿其他颜色，此前唯一一次穿白衣还是在中秋宫宴之上当众向她求婚的时候，只是那次的白衣上面有着大片的红色刺绣，同现在的纯白又有着很大的不同了。
感受到墨云汐的视线，凤凌寒凑过头来同她额头抵着额头柔声问：“看我做什么？你不睡一会儿吗？不会晕车吗？”
“不睡。”墨云汐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的嘴角带着三分笑意说，“你这样好看，我当然要多看几眼的，美人在前怎么会晕车呢？”
当然，她并不是不晕车，而是一直在调息内气，把那种晕车难受的感觉压下去。再说了，一心一意去干某一件事的时候，这晕车的感觉还真的不怎么强烈。
说着不睡，墨云汐还是靠在了凤凌寒的肩头说：“我发现你穿白衣和二哥穿白衣完全不是一种感觉，嗯……和弘王也不是同一种感觉。”
如果说凤子昂一身白衣飘然若云，那墨云宁的一身白衣则是温朗如玉。
至于凤凌寒嘛……
他给人的感觉便像是冰雕雪砌一般，纯粹的白，却也是纯粹的寒凉。
一身白衣站在那里的凤凌寒便如山巅落雪，其冷漠、其傲然都令人望而却步，生怕走近了会被冻伤。
不过她墨云汐却是一点都不怕，天气热的时候还能抱着这座小冰山来给自己降降温。
这么一想，墨云汐又往凤凌寒的肩头蹭了一蹭。
凤凌寒抬手摸了摸墨云汐的小脸蛋淡淡地说：“我又不是他们，感觉不一样是自然的。”
“嗯，你确实不是他们，你平时都不穿白衣。”墨云汐依旧靠在凤凌寒的肩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吐槽说，“你看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穿真正的白衣，这还是情况特殊……”
说着她坐直了身子凑到凤凌寒的面前，揭掉凤凌寒的面具脸对着脸问他：“你穿白衣很好看啊，为什么平时不穿呢？”
说到这里墨云汐突然脑子一抽问道：“难不成你是怕和二哥撞衫不成？”
“你想多了，只是不习惯，也觉得没必要罢了。”凤凌寒勾了勾嘴角说，“在北齐战场的时候，我可是经常穿白衣的。”
墨云汐闻言愣了一下，刚想说凤凌寒什么时候穿过白衣来着，话还没说出口就反应了过来。
凤凌寒说的“在北齐战场”，肯定不是她在北齐、凤凌寒坐镇中军的时候，而是她和凤灵玉从北齐战场回来之后、后期凤凌寒身先士卒的时候。
那时候很多情况下为了隐匿行踪确实是集体穿白衣的，就连墨云汐也曾经是一身白衣加上白色斗篷……
只是这种情况下穿白衣实在谈不上什么好看不好看，战场上做什么都平添了几分无奈的意思。
所以墨云汐还是摇了摇头说：“罢了罢了，要是得等上战场才能见到你经常穿白衣，那还是算了吧，反正人好看了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挺好看的，犯不着和白衣死磕。”
说着她掀开车帘往外面瞧了瞧，然后放下帘子说：“咱们快到了，快帮我看看刚刚头发乱了没。”
因为是来吊唁的，她连头饰都没戴，只用白玉簪子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簪了一朵白花。
就是因为头发梳理的简单她才敢往凤凌寒的肩头蹭。可同样的因为简单，蹭了蹭之后容易蹭乱。
凤凌寒帮墨云汐用手理了理鬓发之后说：“没事，这样就可以了。”
帮墨云汐理好了鬓发之后，凤凌寒将自己的面具戴了回去，然后顺手握住了墨云汐的手说：“准备下车吧。”
他的话音刚落，马车便停在了墨家东府的门口，墨家东府的正门关闭着，驾车的玄火自去上前叫门，而凤凌寒则牵着墨云汐的手下了车。
下车的时候，凤凌寒凑在墨云汐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如果你喜欢，我平日里也可以多穿白衣的。”
墨云汐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翘了翘嘴角低声说：“好啊。”说罢她牵着凤凌寒的手便到了墨家东府的大门口。
这时候墨府的门恰好开了，墨家的老管家带着两个仆从开了门，一见来的是墨云汐和凤凌寒，他不免愣了一下。
片刻之后，回过神的老管家给墨云汐和凤凌寒行了个礼，然后道：“郡主、侯爷，两位请回吧，我家夫人说了，若是郡主来了，我们墨家不欢迎。”
凤凌寒闻言，周身温度顿时冷了下来，墨云汐则是眉毛一挑：“夫人？”
且不说正牌嫡夫人，她的娘亲苏佩兰现在不在墨府；就说那个在墨府作威作福、被墨远岚连着两次抬为平妻又连着两次给贬回妾室的连氏也死了呀，墨家还有哪门子的夫人？
难不成……
“你说的夫人，难道是卢姨娘？”墨云汐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答案了。
如今就连墨老夫人都没了，陆姨娘又带着墨云萱在她的郡主府，整个墨家东府能称得上女主人的只剩下一个卢姨娘了。
再想想她背后还有吏部的卢尚书，墨云汐倒也不觉得奇怪了，她只是冷笑了一声：“她也被抬为平妻了？”
老管家不知该怎么说，只能低着头应了一声“是”。
墨云汐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问：“就算是平妻、就算是夫人，她也没有资格拦着我吧？祖母过世，我这个做孙女的来祭拜一下理所应当，她连这个都拦，岂不是很不通礼数吗？”
说罢墨云汐一拂袖子说：“管家在墨家多年，怎么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呢？你让开，让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