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子昂在明、墨云汐在暗,兼之有不少臣子辅佐着,没过几日,大宁的朝堂就稳固了下来,外面有关墨云汐的流言也没再变多,反而有变缓和的趋势。
而墨云汐却并没有完全放松,甚至还让玄雷更是形影不离地贴身保护凤子昂——那个逃走的臣子还没抓到,他在大宁的主要家眷也早已经撤离了京城,墨云汐有些担心这人会搞点什么大事情。
墨云宁每日放衙之后都会给凤凌寒把左手针灸一次,如今凤凌寒的左手也已经在渐渐恢复了,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回到朝堂,这种时候断不能出什么意外。
不过墨云汐也没想到的是,对方可能是狗急跳墙了,明知道凤子昂身边有玄雷和不少大内侍卫暗中保护着,还是对着凤子昂下手了。
好在玄雷保护的挺好,并没有让凤子昂伤到要害。只是凤子昂的身体太弱,有不少人保护却也没能完全躲开,手臂上被砍了一刀,直到被送到太医院的时候胳膊上的血还没止住。
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正在用午膳的墨云汐连衣服都没换,放下筷子便带着玖月往太医院赶去。
要不是吕嬷嬷坚持让人备上轿子,还让玖月带了四个宫女、四个太监,说不定这两人又要骑着马赶去太医院了。
墨云汐到了太医院的时候,发现那些太医和赶到了太医院的官员们对她的反应都有些微妙,似乎是戒备着什么,可又有些害怕。
她也没管太多,皱了皱眉直接问一个年轻点的太医:“摄政王呢?他在哪儿?伤的重不重?”
墨云汐的语气急切了点,太医明显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回答说:“回娘娘,摄政王在后院,院判和几位老前辈都在呢。”
墨云汐压根没听完,听到凤子昂在后院便抬腿往后院而去,玖月连忙带着几个小宫女小太监跟上。
后院的正堂外围了一圈儿的御林军,还有数名大内侍卫在正堂门口。见墨云汐赶来,御林军们纷纷让路,而那几个大内侍卫却是犹豫了一下才让开。
只不过除了墨云汐和玖月之外,剩下的宫女太监都被挡在了外面,而墨云汐也并没有制止,就这么阴沉着脸带着玖月走了进去。
宫女太监都被拦在外面了,恐怕真的和她预料的一样情况不太好。
守在里面的除了几个忙碌的太医之外就只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玄雷,见墨云汐进来,玄雷立刻走上前给她行了个礼。
太医们挡住了躺在榻上的凤子昂,墨云汐没有看清楚,索性直接问玄雷:“怎么样?”
玄雷皱着眉头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回娘娘,没伤到要害,只是出血量不少,止血也很费劲。此外……”
说到这里,玄雷再度压低了声音:“刺客临死前说是受您指派,虽然明显是诬陷,但似乎有不少人将信将疑……”
墨云汐这下倒是明白为什么那些臣子们看到她之后气氛那么微妙了。
不过这种事情现在不是重点,她了摆手说:“这种事以后再说,子昂的心脉弱于常人,失血过多容易出事。既然太医们不行,你快去请二哥来,这种时候顾不上其他了,救人要紧。”
玄雷早就想去找墨云宁了,可又不敢随意暴露墨云宁医术高超的事情,如今得了墨云汐的准许,匆匆应了一声立刻出了门。
凤子昂遇刺的消息本就没有特地瞒着,况且也瞒不住,所以墨云宁在凤子昂被送到太医院的时候就知道了消息,于是便开始加快速度处理手上的事情,甚至提前向上官打好了招呼。
等到玄雷到了的时候,墨云宁刚好处理完了手里的工作,二话不说跃到马背上便纵马往太医院而去,甚至把玄雷甩在了身后。
太医院里,几个太医急的一身是汗,依然不能有效地帮凤子昂止血,而凤子昂的脸色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变成了纸一般苍白。
墨云汐看着凤子昂毫无血色的双唇,忍不住眉头紧皱,刚刚玖月问过护着凤子昂的大内侍卫了,若是他体质稍强一点、动作再快一点就能躲过这一下攻击了……
偏偏现在的凤子昂就是躲不过。
看来想办法解决凤子昂身上的先天性心脏病也是很要紧的一件事。若他还是以往不沾染政事的神仙皇子倒也罢了,可如今他是大宁的摄政王,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还遇到危险呢?
就在太医们手足无措的时候,墨云宁直接闯了进来。
没错,是闯了进来。
那些御林军和大内侍卫本来是想拦住他的,只可惜他们还没回过神,墨云宁就已经破掉了他们的防御、躲过他们的阻拦冲进了正堂。
“怎么样?”墨云宁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躺在榻上的凤子昂,见到凤子昂的脸色之后他立刻从怀中取出来随身带着的针包,一边取针一边沉声道:“点一支粗蜡烛,顺便随时准备好开水。”
堂中几位老太医闻言一愣,院判还想说点什么,就听墨云汐沉声道:“照办!”
而此时的墨云宁已经将手指搭在了凤子昂的腕脉之上。
“心脉这么弱,光止血已经不够了。”墨云宁抬眸看了墨云汐一眼,凝声道,“得需要输血。”
墨云宁在墨云汐的空间里了解过输血,甚至还在战场上实践过,效果十分显著,所以这个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输血。
守在一旁有些茫然的太医院老院判这时候终于开口了:“输血是什么意思?墨大人年纪轻轻还懂医术?”
当初墨云汐也想过在太医院科普输血的事情,可一来这些老太医们一个比一个顽固,完全不敢接受这种大胆的新兴事物,二来太医院着实没有那种需要紧急输血的人,所以最终作罢。
而这个时候他们也实在是顾不上给老太医解释这个,所以墨云汐只是微蹙着眉头说:“现在没空解释,你看下去,回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说罢她又转头看了已经回来的玄雷一眼问:“我记得你的血型和子昂是一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