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凤凌寒会这么说,墨云汐下意识地便低头去看手里的信,而且看的极为仔细、极为认真。
看完手里的信之后,墨云汐紧皱着眉头说:“这……不可能的吧?”
墨云宁和苏京墨见状,面上的表情也跟着凝重了起来:“怎么了?”
墨云汐有些失神地将手中的信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给墨云宁和苏京墨解释说:“吕嬷嬷说……慕羽晨有一个不亚于玄焰宗的暗中组织,那个组织成立到现在也有四五年了……可是,你们不觉得,我们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吗?”
苏京墨想了想说:“他不是在南楚和人争夺皇帝的宝座的嘛?想来是顾不上我们这边?”
墨云宁缓缓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不见得……慕羽晨的野心可不止在南楚,就连我们的玄焰宗还有三妹妹的信息网都在往其他各个国家渗透,慕羽晨的势力怎么可能甘心在南楚盘桓呢?”
说到这里,墨云宁对墨云汐道:“你把信中有关慕羽晨的事情都详细地说一下,我总觉得,不是我们想的这么简单。”
凤凌寒点了点头说:“小白你的直觉依然很准啊……”
墨云汐也跟着点了点头,然后便把信中的一些细节都给说了出来。
吕嬷嬷同慕羽晨认识差不多三十年了,那时候的慕羽晨虽然已经练了盈雪功,却并未像如今一样表现出来什么野心,两人倒真是如同普通情侣一般恩爱甜蜜了一段时日。
那时候慕羽晨心中唯一的坎,便是他的父亲吉王不愿意承认他。
明明他才是吉王长子、明明他的母亲才是吉王正妃,可吉王世子却不是他,而是他一个庶出的弟弟。
不过那时候的慕羽晨也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野心,他只想将来做一个闲散王爷,同吕嬷嬷也就是当时的吕燕恩爱一生。
也许那时候的慕羽晨是真的没什么野心,也许只是因为吕嬷嬷没能看出来,吕嬷嬷确实同慕羽晨恩爱了一段时间,直到有一日她在吉王府发现了死人,一个全身血液都被吸干了的死人……
后来吕燕得知了慕羽晨练了盈雪功,至死都不会变老的事情,甚至得知了从小收养她的姐姐也就是师父吕芷也一样练了盈雪功,她并非驻颜有术,而是根本就不会变老……
起初吕燕真的对师父的提议动心过——跟着他们一起练盈雪功,然后三人一起过一辈子,但是那个死人一直在她的心中挥之不去。
而到了她真的打算跟着吕芷修炼盈雪功的时候,吕芷才将实情告诉了她。
得知了不老不死是要以别人的生命作为代价之后,吕燕太过抗拒,最后终于忍不住离开了慕羽晨的身边。
此后又过了将近二十年之久,吕芷成功地再一次和慕羽晨联手,而再也未曾踏足南楚的吕燕也从师父吕芷那里得知了后来的慕羽晨成了什么样子——伪善、弑杀、阴毒……
而且,他为了做上吉王世子,接连害死了自己所有的弟弟们,那时候的慕羽晨已经不是吕燕印象中的慕羽晨了……
再后来,成功做上吉王世子的慕羽晨去了一趟大宁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频繁来往于大宁和南楚,没过几年,他便生了将整个南楚乃至整个天下据为己有的想法,而那个组织,也是他为此建立起来的……
听了墨云汐说的这些之后,墨云宁皱了一下眉头说:“慕羽晨来大宁……那岂不是……”说着他转头看向了凤凌寒,凤凌寒则是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想了想之后,凤凌寒开口道:“也许……他当时只是以折腾我为乐趣,只是折腾了那么多年我也没能如他所愿崩溃或者屈服,所以……他便抑制不住自己的野心了吧?”
“所以……他便为了将整个南楚乃至整个天下据为己有建立了那个组织?”苏京墨好奇地问了一句,然后挠了挠自己的头说,“可是这……就是这里说不通啊……”
凤凌寒跟着点了点头说:“不错,若是那个组织是为了将天下据为己有而建立,就算他不特地往北进犯,玄焰宗也应该能摸到一些蛛丝马迹,没道理那个组织现在像是不存在一样。”
墨云汐闻言抬起手指来绕着自己的发梢想了想,半晌之后慢慢地开口说:“凌寒……我不知道你注意到了一点没有……”
凤凌寒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问:“什么?”
墨云汐叹了一口气说:“吕嬷嬷是真的很认真,但凡每次她觉得不正常的地方都会在信里详细说出来……我刚刚想了一下,她最后也说了的,她最后一次在吕芷那里得知慕羽晨的消息的时候……”
墨云汐翻开信纸再次确认了一遍之后,神色略有些凝重地说:“在我们去南楚之前……她最后一次从吕芷那里得知慕羽晨的消息,是在吕芷进墨府之前……”
“当时吕芷只是随口一提,说慕羽晨居然也会生气,而且是暴怒,简直是让她看了一场好戏……”
凤凌寒闻言皱了一下眉头说:“我还真没注意那里像是闲聊一样的一句话,不过如今想来,慕羽晨此人越生气就会笑的越温柔,然后再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去对付别人……用云汐你的话来说,那就是个变态。”
墨云汐闻言愣了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他不会也这么对付过你吧?”
凤凌寒微微摇了摇头说:“无碍,那时候我的实力相比于如今还太过弱小,他也不敢下手太狠,生怕把我弄死了就没了可以玩的……”
凤凌寒显然不想在墨云汐面前多提那时候的事情,所以便反问道:“你怎么突然想到这句话的?慕羽晨会暴怒确实让人觉得新奇,吕芷觉得看了一场好戏也不为怪,不过……我倒没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墨云汐把心中对凤凌寒的心疼先默默压了下去,然后将心思放在正事上面,一脸正色道:“不见得……能让一个人如此反常,事情必然不简单。而且……这里说的是两年前……但是这个‘两年前’是说吕芷进墨府之前的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