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0章 唐雨竹的心思

  放下餐盘之后,唐雨竹挨个给墨云汐和苏京墨行了礼,这才坐到旁边的位置上。

  墨云汐见唐雨竹主动赶了过来,有些好奇地问:“你这是过来有话说?还是纯粹的没有同伴,所以过来一起坐?”

  “娘娘现在也是日理万机,怕是有些事情不知道吧?”唐雨竹笑了一下说,“臣女就是有些事情来告诉娘娘。”

  墨云汐眨了眨眼睛说:“既然是在北宁山学院,还是别提什么娘娘不娘娘的吧。唐先生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墨云宁见状则是起身对苏京墨说:“咱们去云开他们那边吧,正好问问这俩小子关于这次考试试题的感想。”

  苏京墨搓了搓下巴,端着餐盘站起来说:“行啊,那四个小家伙时不时就往咱们这边看,我看他们是皮痒了。”

  两人说罢就这么去了墨云开他们几个所在的那一桌,而唐雨竹则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很明显,墨云宁和苏京墨就是在给她行方便而已,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她想要说的是不是女孩子之间的一些私密事情。

  墨云汐见到唐雨竹这样的反应,对她要说的事情不免更好奇了,索性直接问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唐雨竹低下头喝了一口汤润了润喉,这才抬头问墨云汐:“这一次北宁山学院的入学考试,秦尚书家里有两名族侄前来考试,因为带下人的问题回去了一个,另一个则考入了学院。只是墨先生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牧歌没有来送她的堂弟呢?”

  墨云汐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却也知道同她关系不错的几个,包括唐雨竹和欧阳玉薇都是亲自送自己族中的弟弟或者妹妹来参加考试的,只有秦牧歌没有来。

  她闻言挑了挑眉问:“难道……牧歌家中有什么事情?”

  唐雨竹点了点头说:“虽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吧。光禄寺卿陈大人家的二公子看中了牧歌,前些日子去秦家提亲了,秦尚书没有反对此事,秦夫人对陈二公子也颇为满意,便有意让他们定下亲事,可牧歌似乎不太乐意……”

  唐雨竹虽然没再多说,不过墨云汐和玖月也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

  那必然是秦牧歌同自己的父母闹得有些僵,故而这些日子才没出来过。

  唐雨竹说到这里,不免感慨道:“牧歌比我们还小上两岁,她的父母都已经在操心她的婚事了啊,欧阳小姐更是已经定下亲事了。”

  谈及此处,唐雨竹压低了声音说:“有时候我也在想,这辈子还有没有第二个男人能入我的眼,不管怎么样,陛下是你的男人,有主的男人我不会去抢。可若是将来非得要和一个我看不上的男人在一起,想想岂不是很不舒服?”

  墨云汐本以为唐雨竹是在感慨秦牧歌的事情,如今才知道,原来她是在感慨自己。

  听了唐雨竹的话,墨云汐也忍不住跟着想了想,若是当初自己没有遇到凤凌寒,若是到了这个年纪也必须要顺着这个时代的意思去嫁人的话,她该怎么办?

  嫁给一个她毫无感觉的男人?

  那不可能,她从来没想过。

  想到这里,墨云汐微微摇了摇头说:“唐帅对你很是宠溺,在这方面,总是能多听一听你的想法的吧?”

  唐奇正连女儿上阵杀敌都能接受的话,晚一点成亲想必也是没问题的吧?

  唐雨竹听到墨云汐的话,却忍不住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她的父亲能接受她上阵杀敌,那是因为她是武将的女儿,能做到上阵杀敌是给自己的父亲面上增光。

  可武将的女儿也是女儿,若是这个女儿到了年岁还嫁不出去,一样会被人嗤笑的。

  想到这里,唐雨竹轻叹一声问墨云汐:“不知道北齐战场的战事怎么样了?家父自这次北上之后很少往家里寄信,而且除了说明他和哥哥都尚且安好之外也很少同我们说战场上的事情。”

  她这次来直接找墨云汐也有这么一层意思,她的母亲想让她旁敲侧击地问一下。

  战场上的一些问题自然是不能随意让别人知道的,不过这种大概的事情,再加上对方是唐雨竹、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墨云汐倒也不吝透露一些消息。

  她思索了片刻说:“如今我们已经是稳赢的局面了,最近一个月之内肯定会撤回来一部分将士,不过这里面会不会有唐少将军,要看唐帅的安排了。”

  虽然墨云汐没有明说,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作为主帅,唐奇正肯定一个月之内是回不来了,而唐雨竹的哥哥么,也得看唐奇正怎么安排,虽然大概率也回不来。

  不过唐雨竹知道是稳赢的局面就已经很安心了,她的父兄也已经多次上战场,她和母亲早已习惯了这些,只要知道他们平安,就已经足够了。

  念及此处,唐雨竹对着墨云汐微微点了点头说:“那便多谢墨先生告知了,我也没什么可以报答的,以后教那些学子的时候会更认真一点的。”

  墨云汐闻言摇了摇头道:“这是你该尽的责任,既然成了学院的先生,就该对那些学子负责才是,这种事情你不必同我说的。”

  唐雨竹却不这么认为。

  若非为了证明墨云汐能做的事情她也可以做,她大概是不会来学院做一个先生的。

  不过唐雨竹在学院里呆久了,渐渐发现自己居然喜欢上了这里,以往都是每隔一日来授一次课,现在倒是恨不得天天呆在这里了。

  而北宁山学院在经过两次休假之后,学子们的家人也知道了一件事情:

  在北宁山学院,只要没有做有害他人的事情、只要能讲明白自己这么想的原因,凡是学子或者先生提出来的问题和想法、不管多奇怪都会有人接受并表示认同,而就算不认同的人也会想办法用事实去辩驳,而并非空口反对。

  这样的氛围让那些学子和先生们越来越喜欢留在学院,而那些原本只是无奈送子侄们进入学院的官员们也开始寻思着将剩下的子侄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