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墨云汐的解释，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想了一下，倒觉得这个说法很合理。
凤凌寒甚至还想了一下，如果有谁惹了墨云汐，他会不会也重伤那个人让墨云汐来动手泄愤。不过想了片刻他就发现，其实根本不用他出手，真正惹怒了墨云汐的人还没有谁落下过好下场，而墨云汐也并不是那等连匕首都拿不稳的弱女子，她有足够的实力同他并肩。
凤凌寒正在心里变着法子夸赞墨云汐的时候，大理寺卿已经认真分析了起来：“如果当时的场景像是郡主说的这样，事情倒是可以理解了，老鸨已经重伤，自然挣扎不得。”
墨云宁也点了点头说：“这样理解起来，这个下手的女子倒有可能是碧落。刚刚进青楼，如果她不是自愿的，恨老鸨并不奇怪，而老鸨显然不会想到一个弱女子还会带一个杀人凶手来杀她泄愤，临死前自然就会觉得难以置信。”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算线索的线索。”墨云汐抬了抬眼给众人说，“昨日我听到碧落声音的地方正是一间临街的房间，而刚刚你们也说过了，临街的一间房间，窗户被破坏了。如今烟雨楼被血洗，偏偏碧落不在，也足以证明凶手是为了碧落而来了。”
这时候凤凌寒也言简意赅地开口道：“凶手是为了救她？”
既然凶手会让碧落补刀老鸨来泄愤，那自然不是来掳走碧落的。
“那更不对了。”大理寺卿有些不明所以地问，“如果凶手是北国细作，一个北国细作来救一个大宁的妓子出青楼，而且为了她杀了这么多人？难道那个妓子也是北国细作？哪个北国细作会如此张狂？”
墨云汐想了一下说：“碧落是不是北国细作我不知道，至于哪个北国细作会如此张狂我倒是猜到了一点……”
凤凌寒和墨云宁不约而同地开口问：“你的意思是葛东阳？为什么？”
不过说到葛东阳，两人也想到了葛东阳同连氏、同墨家那说不清楚的关系，再加上碧落也是墨家出去的丫鬟，这事儿若是在这种不清不楚的情况下说了出来，被有心人听到只会觉得墨家同北国细作有关。
所以凤凌寒便清咳了一声，对大理寺卿说：“我们有些有关那个北国细作的事情不方便在这里说，给我们安排一间静室。”
其实最好的选择是三人离开再说，不过现在事情处理到一半离开不太好，再说了，现在离开岂不是表达了对大理寺的不信任？
大理寺卿也知道，如果这件事事关北国细作，那自然是由凤凌寒做主的，他一个辅助办案的也不好说什么，当下做主给墨云汐三人安排好了静室，然后继续带人来查其他尚未注意到的线索。
静室里面，凤凌寒和墨云宁都用有些疑惑的神色看向了墨云汐，他们有些不明白，墨云汐如何就直接怀疑到了葛东阳的身上？
墨云汐不等这二人开口，就知道他们在好奇些什么，于是抬手绕着自己的发梢一边玩一边若有所思地问：“你们知道的，葛东阳和连氏的关系。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个关系是真是假，甚至连氏和墨云薇也不知道，但是却不影响她们来利用葛东阳做些什么。”
墨云宁点头：“比如之前给你们下毒，再比如雪灾之前那次回京的埋伏。”
墨云汐眨了眨眼睛说：“连氏终究是个妾，而葛东阳的父亲说到底也只是她名义上的表哥，自然不可能随意出入墨家，所以这些事情虽然交由葛东阳处理，但是究竟如何联系，还是要靠他们身边的丫鬟的。而能让她们母女信得过的丫鬟，也就只有连氏身边的玉露还有墨云薇身边的碧落了。”
凤凌寒微微挑了挑眉头问：“你的意思是，那个叫碧落的丫头因此和葛东阳熟识，所以葛东阳才帮了她？”
墨云汐看着凤凌寒那有些想不明白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问的纠结神色，有些好笑地问：“你摘下面具，难不成就为了让我看你的表情么？”
凤凌寒顿时变得面无表情，轻哼了一声说：“当然不是。不过若是因此能让你高兴的话，你想看也无妨。”
墨云汐闻言一拍手说：“就是这么回事。”
凤凌寒这次学乖了，直接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墨云汐摊了摊手，笑吟吟地问：“一个男人会为了让一个女人开心而做任何事情，为什么？”
凤凌寒想都没想便开口道：“当然是因为男人爱那个女子……”说到这里他忽然一愣，一来是因为想明白了墨云汐先前的话，二来……
看到墨云汐忽然脸红，凤凌寒不禁微微一笑。
二来，因为两人都是无心，他却莫名其妙表明了心迹。
没想到这种时候还能看到墨云汐脸红，想到这里，凤凌寒面上的笑意更浓了。
而看到凤凌寒脸上的笑意，墨云汐的脸却变得更红了，忙转头把视线从凤凌寒的身上移开，半晌之后她才没好气地轻踢了凤凌寒一脚，带着几分娇嗔低声说：“笑什么笑！”
“没什么。”凤凌寒心中一动，伸手将墨云汐揽到了自己的怀中，在她的耳边柔声问，“只这样无心之语就让你面红耳赤，若是我光明正大地把话说开了，你又该是什么反应呢？嗯？”
凤凌寒的气息落在墨云汐的耳后，带的她的心痒痒的，再加上他这不讲道理一通乱撩的话，让墨云汐心头小鹿乱撞。
不过她这种要强的性子哪里能让凤凌寒占尽便宜？片刻之后便恢复了镇静，轻哼了一声说：“那你倒是说啊！”她可不信凤凌寒会在这种时候说出来什么“光明正大”的话。
出乎墨云汐意料的是，凤凌寒闻言，将她的身子扳了过去，面对着面认真地开口对她说：“云汐，墨云汐，我也可以为了让你开心而做任何事，我……我爱你。”
“轰”的一下，墨云汐的大脑之中变得一片空白，脑海之中只剩下了凤凌寒那一声“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