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鸿志被墨云汐气的够呛,却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因为他确实不敢上战场。
如果他当初敢跟着上战场,说不定现在早就有了军功了呢,哪里还轮得到墨云汐这样讽刺他?
叱责墨云汐耽误凤凌寒的那个忽然开口道:“墨校尉既然好不容易进了军营就该珍惜,你怎么还敢上战场?难道不怕在战场之上有个万一?那你如今这番心思岂不是白费了?”
听了他的话,不止是墨云汐,连同凤凌寒、苏佩兰、凤灵真、康顺王等人在内以及一众军方的臣子全都沉下了脸色。
这句话太毒了,这不就是在咒墨云汐么?
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墨云汐冷哼道:“我既然敢进军营,就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人生在世,万一的事情多了去了,若是前怕狼后怕虎,那活在世间还有什么意义!”
说到这里,墨云汐含怒给皇帝行了个礼说:“陛下,请恕末将鲁莽,若来年北疆有战事,末将必然要请战,请陛下成全!”墨云汐说完,还冷冷地瞪了那个咒她的大臣一眼。
谁也没想到因为一句话闹成了这个样子,这种关头皇帝也不好说拒绝墨云汐,只好开口安抚说:“墨校尉也不必如此,等战事起来,朕必然会对你有所安排……”
说到这里,皇帝叹了一口气对众人说:“如今天不早了,朕也累了,来人啊,把准备好的赏赐赐给靖安侯凤凌寒、轻云郡主墨云汐、墨家四小姐墨云萱。然后大家就各自散了吧。”
凤凌寒、墨云汐、墨云萱,他们三个正是在刚刚才艺展示的时候在琴、画、书法这三个方向拔得头筹的人。
看着这三人接完赏赐之后,皇帝便携手皇后和其他三个妃子离开了。
皇帝离开之后,其他人也纷纷离开,只不过一边走着多半都是在议论墨云汐。
说她恃宠而骄者有之。说她蛮横无理者有之。说她没有女德没有教养居然妄想上战场者有之。说她只会勾引男人、使手段勾引了凤凌寒的更是不计其数……
只是从头到尾,除了军方的人和那些同墨云汐相熟的人之外,几乎没有一个人称赞她的,哪怕是称赞她的画技的都没有。
宫宴散去之后,墨云汐为了替凤凌寒避嫌并没有同他走在一起,而是陪着苏佩兰慢慢地在人群的后面往宫外走。从千秋殿想要走出宫外还需要好长一段路呢。
母女二人正一边走一边说着闲话,忽然之间秦牧歌出现在了墨云汐的身边,小声问道:“云汐姐姐,她们说得那么难听,你都不生气的么?我听着都好生气啊!”
墨云汐轻笑了一声说:“她们愿意说让她们说去,有什么好生气的?牧歌你想想,如果你被狗咬了一口,你只能一笑置之,难道你还能因为生气返回去咬那只狗么?”
秦牧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些事和狗有什么关系,不过她还是认真想了想说:“不是啊,虽然不至于同一只狗生气,但是我可以让下人杀了它泄愤,还可以让后厨炖了它吃肉呀。”
墨云汐:“……”很有道理无法反驳,以及她倒是想杀了狗泄愤,但是狗太多她怕是会遭到爱狗人士的谴责。
苏佩兰见秦牧歌并没有明白墨云汐的意思,当下轻笑了一声说:“你云汐姐姐同你说着玩的,你不用放在心上,至于那些流言蜚语,你气不气他们都一样会传的,为了这种事情生气,不值得。”
秦牧歌想了想问:“可是她们一直这样胡说,没有办法制止她们吗?”
苏佩兰闻言轻笑道:“她们愿意说就让她们说去,说到底背后对人说三道四,这件事只能显得她们没有教养,至于制止她们,最有效的办法就是……”
说到这里,苏佩兰轻笑了一下,然后墨云汐接着说道:“就是用事实打她们的脸。当你足够优秀的时候,流言蜚语自然不攻自破。人生在世,如果做不到让所有人敬你、爱你、尊重你,那就让她们全都惧你、怕你、羞于见你,到那时候,即便有流言蜚语也没人敢胡乱传播的。”
墨云汐说着自信地笑了一笑,她当然不会告诉秦牧歌,这个“人生哲理”是她在做老师教学生的时候悟出来的。
墨云汐这句话秦牧歌更加想不明白了,她正想着问问墨云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的时候,前面秦夫人已经在喊她了,她只好应了一声,同墨云汐母女道了个别之后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看着秦牧歌的背影,墨云汐有些若有所思地问:“牧歌她……不是秦夫人的亲生女儿么?”
苏佩兰轻叹了一声说:“听说秦小姐的母亲是北国人,当年大宁还没有稳定下来,为了安定外界也曾经和北齐进行过和亲。当年秦尚书还年轻,也是送亲队伍里的一员,谁知他和北齐一位公主的丫鬟二人短短几日内情投意合,央求了公主许久才把那个丫鬟带回了大宁。”
“只是当年秦尚书已经有了正室夫人,那丫鬟也是个有志气的,说什么也不肯伏低做小,所以在生下秦小姐不久便回了北齐。再后来秦尚书也去见过那个丫鬟几次,只可惜那丫鬟说什么也不肯踏上大宁的土地,只说如果女儿思念母亲,就把她带来北齐见一见好了。”
“北齐那样的苦寒之地,哪里是小孩子受得了的?秦尚书约莫是有意等秦小姐大一些之后再带她去北齐,谁知后来秦尚书入了吏部之后便没有了那么多闲暇时间,等他成了尚书有了空闲时间之后大宁和北齐早已经撕破了脸面。所以至今秦小姐也没能见过她的生母一次。”
墨云汐闻言轻叹了一口气,所以秦尚书给秦牧歌取名为牧歌,大概也是希望她记得自己的生母是北地人吧。
幸好秦夫人对秦牧歌虽然算不上多亲密却也还不错,而且还肯承认她嫡女的身份。至少从秦牧歌的纯善性子来看,便知道她在秦府并没有受过什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