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鲍春晖最先收敛一身战意。
他向着兰儿伸出手。
“什么题目？”
兰儿瞥一眼楚春风，嘻嘻一笑，便将东西交给鲍春晖：“华姑娘特意准备的，她说呀，如果你们兄弟两人见面，还想要来一场厨艺上的较量，那就最好按照她准备的这菜谱来进行。正好，还能让她当个评委。”
“哦？华姑娘有兴趣？”鲍春晖更开心了。
虽然有杨放礼从中作梗，他不能第一时间见到华凝月，和华凝月说说在新月州的见闻，但得知华凝月仍旧惦记着他的归来，他自是欢喜。
但看到纸上的内容，鲍春晖笑意凝固。
楚春风把脑袋凑过来，也看清了纸上写着的东西。
他跟着脸色一变：“兰儿，华姑娘当真要我们用这个做题目比赛？”
兰儿嬉笑：“对啊，我可是亲眼看着华姑娘写的呢！你们也应该认得出华姑娘的字迹吧？怎么？难不成，你们都完成不了？或者是你们都觉得自己做不好？”
楚春风满脸涨红。
他凑到鲍春晖耳边，低声问：“你能不能做？”
兰儿目光充满探寻和好奇。
鲍春晖尴尬了一下，干脆将他凑过来的脸一掌拍开：“少闹！我学过多少，你难道不知道？我还想问你是不是这段时间跟着华姑娘，偷偷学了些我还没有学过的东西！”
“你以前是没有学过，但你在新月州的时候可以学的啊。”楚春风也要为自己叫屈，“我还要和王府那些人一起跟着华姑娘学习，华姑娘就算开小灶教，那也只教了王爷，我哪儿会这个？”
兰儿笑得眼睛早已完成月牙：“华姑娘还说了，如果你们还有心思相互比较，那也最好用她的这个题目来比。好啦，题目送到了，我该回去复命了。两位，希望你们还真能将华姑娘的题目完成啊。”
说罢，她翩然转身离去。
只是此时的她，满心想着的都是华凝月纸上写的东西。
其实内容相当简单。
只有一句话。
“冬季最应季的糕点。”
等到兰儿走了，楚春风和鲍春晖两人面面相觑。
而后，两人同时问：“你会不会？”
两人都是一愣，又接着同时再问：“当真不会？”
这回，不需要再确定了。
以他们相识多年的了解，只看对方表情，他们都可以肯定，对方当真不知道该要怎么做。
两人擅长的都是做菜。
糕点这种精致玩意，若是简单些的，那还能掌握一点。
但那也只能用来应付外人。
想要让华凝月满意？
几乎没有可能！
一场还没有来得及开始的比赛，就此结束。
只留下对着一张纸，不断揪着头发的两人。
原本还准备围观大厨比拼的其他厨工，纷纷叹气，却又接着对华凝月的这个题目来了兴趣，你一言我一语地为楚春风和鲍春晖出谋划策。
素薇房间里，兰儿口齿伶俐地将厨房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华凝月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杨放礼皱了眉：“听兰儿说，鲍春晖并不会做糕点？”
素薇则道：“楚春风会做少量糕点，但拿手的只有三道。而且真要让他还特意针对冬季来想应季糕点，想必他也没这么容易做得出。”
“鲍春晖应该和他差不多，最多只会做一点。”杨放礼眉头皱得更紧，“月月，你答应了程老板的事……”
距离过年，确实还有一段时间。
但年前，华凝月就要开始为香满楼年底的四楼厨会做准备。
这段时间，华凝月想必不会清闲。
过后，又紧接着就要去处理珍味斋的事。
杨放礼更不乐意鲍春晖要真什么都不会，教导鲍春晖的事情，岂不是又要落到华凝月头上？
鲍春晖又可以趁机和华凝月有多少接触机会！
纵然知道鲍春晖对华凝月只有单纯的崇拜，鲍春晖只看到华凝月厨艺了得，想要跟随华凝月学习，杨放礼依旧心里不自在。
素薇瞄瞄杨放礼神情，将他心思猜出几分，便叹一声道：“月月，要不你去和程老板说，到时候还是你亲自上场？既然鲍春晖并不怎么会，你若还想教会他，也得时间啊。”
华凝月唇角一勾：“我先前已经猜出他并不怎么擅长糕点。”
杨放礼瞳孔蓦地放大。
“你早就知道了？！”
华凝月坦然道：“猜的。毕竟以他和楚春风两家习惯看，他们都是以他们掌握的厨神菜谱为基础学习。糕点之类，或许略有涉猎，但定然不会是主要研习方向。他应该不怎么会。”
杨放礼更错愕。
在这短暂功夫，他已经想去了华凝月是不是并不喜欢他，先前似乎对他很好全部都是在虚与委蛇，然后等待鲍春晖归来了。
直到脑袋被人敲了一下，杨放礼才回过神来，眨巴着眼看华凝月：“月月……”
被他刻意拉长的音调有种余音不绝的味道，更是可怜至极。
华凝月收回敲他的手：“王爷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刚才怎么觉得，王爷想去了很远的地方？”
素薇用袖子挡着脸，悄悄地笑。
只是她动作幅度略有些大，于是就多了点明目张胆。
“我，我就是想……”杨放礼眼珠乱转，怎么都不敢朕把想的东西说出来。
华凝月轻哼一声：“我可没有说过我要亲自教鲍春晖。毕竟这段时间，我还有另外一个更麻烦的人要教啊。就某个人对厨房的破坏能力看，就算有我在旁边看着，都不知道要浪费多少东西了。若我不看着，说不定哪天他就能将自己王府给烧了。”
杨放礼又惊又喜。
他笑嘻嘻地凑到华凝月身旁，想要抱抱她。
素薇轻咳两声，瞬间惹来杨放礼不乐意的瞪眼。
华凝月移了移位置，靠得素薇更近，倒与杨放礼拉开了点距离。
素薇笑吟吟地把脑袋靠到华凝月肩膀，又抱着华凝月腰肢，姿势亲昵异常。
她甚至还得意地给杨放礼抛了个挑衅的眼神。
眼神里还有另一层意思：王爷现在是不是特别羡慕？如果真的想，王爷抓紧时间将月月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