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我把会长与你做
郑欣荣成竹在胸,讨好地道:“丁总,你有贵人相助,一个分会长算什么,就算我这个会长,也是分分钟的事。”
贵人?
什么贵人?丁良朋抓住了关键,“郑会长,您说什么贵人?”
见他一脸惊讶的样子,不似作伪,郑欣荣脑子如电光火石般将整件事窜联起来。
老板身份尊贵,不愿暴露。
他收敛心神:“我也不清楚,事实上,这一次邀你入选,也是上头交待的。”
“那位贵人有意栽培你,恐怕不出三年,你至少也是一方会长,”
何须三年,只要那位一声令下,他这位置立马就得让出来。
丁良朋眼神出现一丝迷茫,贵人,我还认识有什么贵人。
他将所有认识过的人都在脑里回忆一遍,愣是没想起来。
如果秦承望没死,那算得上一个。
可这位好友都死了十年有余,所有的关系,在这些年都已经撇得清清楚楚,真能帮得上忙的,早就被他拉出来。
时小雅看着两人四手相握,相谈甚欢,一副亲密挚友的架势,整个人都失智了。
下意识回头看看另一边,她的守护骑士,金发绅士戴维,枪法犀利的牛仔,就倒在那里。
整个肚子被打爆,就像垃圾一样无人理会,身为其上级的郑欣荣,正在赔着笑脸,主动巴结着丁良朋。
瞧这架势,完全没有追究责任的意思。
就在这时,救护车和警署的人到了。
郑欣荣上去,将捕快拉到一边说明情况。
“几个年轻人和戴维起了冲突,结果五伤六死,始作俑者都死了。”
捕快队长扫了眼现场,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乱来!”
说完,似模似样地作了一下记录,收队走人。
时小雅傻眼,她想要上去拦住,告诉对方,事情不是这样的。
真正的凶手是秦峰,那个非洲回来的野蛮人。
然而,看看郑欣荣,再看看丁良朋,以及一众沉默且配合的成功人士。
她好歹意识到,这事情不是自己能改变的了。
那正是她的追求的地位,境界,人上人的特权。
就她这小胳膊小腿,想要站出来伸张正义,无异于螳臂挡车。
连立都放下自尊,跪地赔罪,她内心激烈地挣扎,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动。
其实往好的方面想,这个结果才是对她最为有利。
戴维死了,但她的靠山是丁良朋,这位姑丈明显要飞黄腾达。
不但解决掉公司的危机,还更上几层楼,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己层次再次提升,自然能找到更好的。
对不起,我的骑士,你那么爱我,一定也不想看到我沉伦下去,而是希望我找到更好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她一副吓坏的样子,楚楚可怜上前,“姑丈,是不是没事了?”
丁良朋看着她俏脸煞白,心中一软,终究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宽慰道:“是啊,幸亏有贵人相助,你千万不要乱说,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
乱说,她又不傻。
我姑丈成了红莲商会的副会长,瞧这正会长都一副哈巴狗的模样,就知道其份量有多重。
这意味着什么?
滔天的权势!
没开玩笑,这个世界,有钱就意味着一切。
不然的话,凭什么刚才那些捕快三两句就被郑欣荣打发。
丁良朋公司的几个股东一窝蜂涌上来,亲热到不行地恭喜。
“老丁,你这次因祸得福,飞黄腾达,可别忘了老兄弟!”
“是啊,公司我决定追加投资,把手头的所有项目停掉,全部投进来。”
“我也是,再凑凑,几千万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四个股东一点脸皮都没有拍着他的马屁,绝口不提退股的事,原本一个个哭穷,喊难,现在居然要追加投资。
现实,就是如此魔幻。
刚刚人人避之不及,撇清关系,下一刻,就追着你送钱。
就连郑欣荣都立马电话指示,让秘书汇了一个亿给丁良朋,说是精神损失费。
丁良朋看着手里一连窜的数字,才真正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时小雅身为现场唯一的自己人,也把脑袋凑上来,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世界,没什么比真金白银更真!
忽地,她意识到了什么,姑丈这么牛,自己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那我以后是不是在江州横着走都没问题!
看看郑立,一群人二代围着转,这种圈子一直是她所仰慕的。
只是,她心里始终存着疑惑,两人口中的大贵人又会是谁?
秦峰接到柳红烟的电话,折可喻约见。
这位老爷子是父亲当年的合作者,当年他身为江州父母官,将秦承望的意志和理想,将江州从一个污染严重的矿业小城变成天堂。
智慧和能力相当出众,威望更高,在父亲出事后,他也急流勇退。
居然没有遭到秦家的清算,可见其实力!
千尾湖!
一条古色古香的画舫在平静的湖面上缓缓滑行,湖里游鱼成群游过,柳枝垂水,莲叶如阵。
秦峰见到了折可喻。
用富贵雍容,精神绝烁来形容非常贴切。
他穿着传统的服饰坐在木椅上,气场自然而然散发。
“老爷子,今天怎么想起见我!”秦峰语气很恭敬。
这位当年能保存下来是跟秦家做了妥协,对他家的遭遇没有伸出援手。
但对方并没有欠他家,相反,那种情况下明哲自保,能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好。
折可喻微笑:“我还以为你会把我当叛徒。”
秦峰:“您说笑了,当年之事,您也只是选择自保,比起梁唯诚之流,您坐得正,行得直!”
据他所调查到的事实,当年秦承望的亲信,部下,在出事后大部分都倒戈站队秦家。
剩下的都遭到清洗,打压,比如丁叔这些。
折可喻面露怅然之色,似是在回忆过去,“我与你父忘年之交,当年他说服我,大刀破斧,给这座城市带来了希望!”
“我很看好他,不惜得罪既得利益者,可惜,成功的果实还是被窃取了。”
“连你们也不得不远走他乡,而我,除了俯首称臣,靠着帝国才苛活下来。”
秦峰静静听着他说着往事,最后才道:“老爷子,这次你其实没有再必要出来,与我会面,只会拖累到你及整个家族。”
画舫穿过荷叶,天上下起沥沥小雨,湖面烟波浩荡。
老人缓缓从位置上站起来,气势也发生着惊人的变化,似乎时光倒流一般,年轻了起码十几岁。
从一个七十古稀的老人,蜕变成五十出头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