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临月被守卫带领着,一路上了山。
入山的路是有阵法的,要是没有人带领就会迷失在山林之中。
不过其实这些对于安临月而言却是无比的熟悉,哪怕是闭着眼睛,安临月都能够上山。
但是,此时此刻,安临月却是乖乖的跟在守卫身后。
山很高,要是普通人爬上去,怕是要走个三天三夜才行。
然而安临月他们却只小半个时辰就到了。
几座山并排着,安临月今日要去的正是最中间那座。
山峰高耸入云,往下看只能够看到缭绕的云雾,并看不到山下的紧致。
在这山崖边上,有一个伸出去的天然平台,那里是安临月还是钟离映月的时候,练功的地方。
而在不远处,则是一个看似很简单的药庐,安临月却知道,这并非一个普通的药庐,里面有着许多哪怕是在天权帝国也不能随便买得到的高阶丹药。
而那些丹药有师傅练的,也有她炼的。
过去种种,此时此刻,正在安临月脑海中回放着,安临月的眼眶微微红了,却是在踏入药庐的时候,唇角微微扬起。
此时,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袍白发老者,正在一个很大的鼎炉面前忙碌着,而她的灵药,此时此刻正被放在一旁。
“人带到了,你先下去吧。”白袍老者并没有回头,直接吩咐守卫下去。
守卫闻言,便躬身退下了。
药庐内就只剩下安临月和白袍老者。
只不过,白袍老者此时此刻依旧一阵忙活,并没有回头看安临月一眼。
安临月也不着急,她很了解自家这个师父,他就是一个医痴。
如今也没什么疑难杂症,所以他对医术也并不怎么在意了,反倒是对于炼丹情有独钟。
在他炼丹的时候,素来都是十分专注的,以至于灵药被送过来,他也并没有好好去看。
若是猜的没错,他定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又去忙碌了。
一通忙活后,“轰”的一声,丹成。
丹香扑鼻。
白袍老者也就是鬼诀子本人并没有立刻去看丹药,因为在鬼诀子看来,丹成之后,早看晚看,结果都一样,他有的是丹药,所以不着急。
“你的灵药品质不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鬼诀子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却在看到安临月的时候,动作表情话语,全部都僵住。
而安临月趁着这个机会,也好好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老头。
胡子眉毛头发,还是那么的白。
但是,瘦了。
似乎,也苍老了不少。
安临月勾唇,看着对面依旧僵住的老头,“老头,我走了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丑死了。”
听到安临月的声音,鬼决子当即回神,回神后立刻跳脚,“你个死丫头还有脸回来?干脆蠢死了算了!”
鬼决子话虽然这样说着,可是眼眶却是微微红了,嘴里还不断的骂道,“当初就跟你说了那个丫头没安好心,你却执意留在身边,现在好了,命都没了,若非老头子我废了……”
说道这里,鬼决子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却是在这个时候偷偷撇过头去,悄悄地抹了抹眼中的泪。
安临月和老头子相处了六年,自然是明白鬼决子是什么性子。
虽然老头子有时候话多了些,但是却从来都不会说废话。
所以,老头子刚才说的,“若非老头子我废了……”是什么意思?
“老头,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安临月狐疑。
自己能够死一次穿越成了钟离映月是运气,可没道理死了第二次还能够好运的再次重生。
所以,难道,这与老头有关?
老头的实力很强,到底有多强,安临月不知道,老头子也没有说过。
可是,老头子真的能够强到让她重生一次?
可是,若是不能,老头子又如何能够出现在她的梦里,三番两次的帮助自己?
“老头,你别瞒着我,我想要知道。”
见老头想要否定,安临月立刻出声。
鬼决子看着自家的爱徒脸上的坚定,知道自己若是再瞒着,怕是之后自己的日子不得安宁了。
要知道,自己虽然是师父,可是有这样的一个徒弟,他有时候也是挺头疼的。
不为别的,就自己这个徒弟,能够相处一百种不止的整人方式整他,而他还说不出一个不字。
想着,鬼决子就有些郁闷,狠狠的瞪了一眼安临月,才道,“你还说,我就你一个宝贝天才徒弟,你倒是好,空有一身的本领,却错信他人死于他人之手,简直是太没出息了。”
安临月:“……”不要反复的强调提醒好么?
她这几辈子惟一一次翻车好么……
“为了保住你这个徒弟,我可是废了我不少修为才能够把你送到沧海大陆,还担心你去了就回不来了,没想到……”
鬼决子说到这里,声音就有些哽,然后看着安临月,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看着鬼决子这般,安临月很是动容。
在武灵大陆,师父是给她唯一温暖的人。
师父对她,是真的很好。
“谢谢你,老头。”安临月笑。
鬼决子闻言一愣,然后有些别扭的别开眼,“我是你师父,你谢什么谢。”
说着,又恶狠狠的瞪向安临月,“回来了就给我好好炼丹,把这四年没炼的给我补回来,不可以偷懒。”
安临月闻言,却是笑着摇头,“怕是不行……”
鬼决子一听安临月说不行,一双眼睛再次怒瞪,正要开口,安临月就道,“我怕累坏了你的徒孙。”
“我哪来的徒孙……”想都不想,鬼决子直接反驳,可话到了这里,鬼决子整个人便愣住,然后瞪向安临月,“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我怕累坏了你的徒孙。”安临月好脾气的再次重复一遍。
只是安临月话还没说完,鬼决子人就已经闪身到了安临月的身前,一把抓住了安临月的手,搭在了安临月的脉搏上。
良久,鬼决子才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一脸的气急败坏。
“是哪只该死的猪拱了我家的玉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