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羌城,林家的发源地。
这座屹立在同州国最北边的城池,守着同州国的北大门,林家数代带领林家军驻扎在这里,抵抗者草原上的骑兵。从一个荒无人烟的废城,慢慢地变成现在这样有着厚重城墙的堡垒,各方人民从四面八方赶来建设这座北境之城,林家各代,功不可没。
白羌城百姓,不认苍天,不信皇上,只知道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值得追随,那就是林家家主。只要林家在,白羌城就一定在。
可是,前一段时间林家家主被皇上招进了京城,音讯全无。随后林家五位公子相继进京,也没了音讯。白羌城和林家全权由林王爷的义弟,也算是林家的大管家林涯在打理。虽说林涯也在白羌林家呆了很多年,平日里为人也还算可以。可是在每一个白羌百姓的心中,能够管理白羌城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林玉珏。
林涯自己心中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自从他掌管白羌城以来,一直默默做事,守护着白羌城原本的发展轨迹,遇到比较棘手的事情,便不动声色的压下来,对外宣称等王爷回来再作打算。所以尽管林家主事之人不在,白羌城在林涯的守护下倒也算是波澜不惊,没有出什么大的岔子。
林涯将白羌城掌管的很好,可是自己家里最近却出了些事情。
林涯早年投军,一去便是数十年,家里本有一发妻,可是他常年不回家,妻子早跟着别人跑了。留下他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被好心的邻居发现带回家里抚养。
谁知道林涯在战场上英勇无比,战功显赫,又对林王爷有救命之恩,有幸和林王爷结为异姓兄弟,赐林姓。要知道,林王爷的另一个异姓兄弟,那可是当今皇上。
林涯凯旋而归,衣锦还乡,心里本就愧对老婆孩子,想好好补偿一番。谁知道回到家之后,竟得到如此消息。去邻居家接过孩子,带着好心的邻居,一并进了林王府,当起了林王府的大管家。
当时有人劝林涯去找妻子报仇,嫁为人妇却跟别的男人苟合,抛弃亲生孩子,这样的女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谁知道林涯只是摆摆手说道:“是我对不起她,她能坚持把孩子生下来,我已经很满足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她有她的生活,我现在就是把孩子抚养长大,便是毕生的心愿。”
林涯的大肚和豁达传遍了整个白羌城,每个人提起林家大管家林涯,无一不竖起大拇指表示赞扬的。
林涯的儿子名叫林清,长林家五公子林霄楠一岁。两人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林家兄弟众多,平日里也没把林清当外人看。但是林涯深知自己的身份,总是在平日里若有若无的敲打着自己的儿子,要注意主仆有别,不能没大没小的。林清虽然不懂,但是碍于自己父亲的严厉,却也不得不跟林家的五位公子保持距离。
前一段时间,林霄楠要跟着林王爷进京的时候,本想着拉着林清一块进京,也算有个玩伴。这件事说给林王爷之后,林王爷便去找林涯商量。没想到被林涯坚决的拒绝,回去之后林清又上前来求问:“父亲,今天小公子邀请我一块进京了。过几天我就要去京城玩了,您看不到我会不会想我啊?”
林涯本就在林王爷那里觉得尴尬,他知道林王爷找他说这件事没什么其他的意思,但他自己在心里却觉得羞愧难当。一个下人,居然要跟着主子一块走,还要主子来征求自己的同意,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自己的脸吗?
本来那个神秘人拿出那件东西就让自己心烦意乱,一心想从这种关系中脱离出来,谁知道越陷越深。林涯心中烦躁不已,心中之火之火无处发泄。谁知道刚一回家,自己的儿子林清又提到这一茬,林涯的心底涌上一股无名之火,指着林清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谁允许你去京城了?”
林清被林涯的举动震惊的有些发愣,呆呆的说到:“小公子啊。”
“小公子是你老子还是我是你老子?”林涯砰地一声拍碎了面前的木质桌子,碎屑四散飞去,吓得林清一动也不敢动。
“老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姓林,那是林王爷给你老子的面子。你就是个下人,没人要的下人!”林涯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真是人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可是身为正在教训儿子的父亲此时更不能服软,错了就错了,谁让自己是老子呢。
林清自幼寄居在别人家,虽说邻居待他也是极好,但是毕竟自己从小没有父母,私下里没少被村里的孩子欺负。他想反驳,可是人家说的就是事实,自己没有父亲,母亲也不要自己,自己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小杂种。
本以为父亲回来了,当了大官,自己以后就能扬眉吐气了。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这样的话竟然又让林清听到了,还是自己的父亲口中。林清一时无法接受,冰冷的问道:“你刚说什么?”
林涯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儿子这个样子,但是父亲的尊严一定要维护。一咬牙说道:“我说,京城你是不能去的。”
“为什么不能去?”林清发问道。
“因为老子不让你去!”林涯听到林清还想去京城,原本的一丝愧疚消失的无影无踪,那股烦躁之意又一次涌上心头。
“老子?我还有老子?我不是一个没人要的小杂种吗?”林清嘲讽的看着林涯,林涯气上心头,狠狠地一个巴掌打在了林清的脸上:“老子还活的好着呢!”
林清吐了一口血水,坐在那里冷笑不止。
林涯只觉得自己的儿子一定是疯了,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处理,没工夫在这里陪这个小子瞎玩。于是林涯抬脚走了出去,并吩咐道:“把林清收拾一下,明天送小公子。”
林清看着父亲离去的身影,只是淡淡的笑着,笑中没有一丝笑意,倒是有些残忍,还有一些绝望。
后来小公子离开白羌城,林清也只是行了属下的之责,一身盔甲送别小公子,始终保持着保持距离。他在等待,等着林家人离开白羌的时候,他发誓,他要让每一个做错事情的人,受到相应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