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刽子帝

第十七章知府之慌

  “大人,那边遇刺了,我们该如何是好?”师爷一如既往道。

  知府蒋知祥则是揉揉眉头,舒缓心情,问道:“出事没有?”

  “那倒没有,听说杀手都死了,那边没有什么情况。”

  “那就不关我们的事情,我们只需要负责好灵州的安全,至于是谁派人刺杀,谁遇刺了,我们当做看不到,听不到,得过且过。”

  知府缓缓喝下一口茶水,眉飞眼笑说着,丝毫不为此担心,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什么都不管,上面的大人博弈,我们这些小人物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不管谁死,谁活,对他们都没有好处坏处。

  隔岸观火,才是他们应该有的态度。

  “大人英明。”师爷猛拍马屁,阿谀奉承道。

  “师爷,这一点你可要好好学学啦,遇事不能冲动,冷静,要冷静。”

  “大人所言甚是,属下以后会注意的。”师爷衷心接受。

  “没事的话,下去吧。”师爷正要下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奸笑道:“大人,那元月楼那边?”

  “去,这个肯定要去。”

  相对一笑,男人的猥琐,淫荡尽显无疑。

  元月楼,是灵州第一青楼。

  ………………

  回到家中的陈一凡,迎面碰上了自己的兄长,还有嫂子,两人神色匆匆,鬼鬼祟祟,似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正好碰上的回来的陈一凡,陈一平二人有些慌张了,神色急促。

  “一凡,你怎么回来那么早,衙门没事吗?”

  嫂子附和道:“是啊,一凡,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了,平日你不是黄昏才到家的吗?”

  以往的陈一凡,不到黄昏回不到家,他们两个估计好陈一凡回家的时间,早早前来,没想到正面碰上,心中暗道一声倒霉。

  转身匆匆要离去,生怕被瞧出端倪来。

  陈一凡疑惑看着这两人,来到了却不进门看一下,不像是他们的风格。

  想了一下,没想到理由的陈一凡,转身进屋,刚刚放下斩头刀,母亲进来,微笑道:“一凡,回来了。”

  “嗯,娘。”

  “今日怎么这么早回家?衙门不用忙吗?”母亲慈祥问。

  “没什么事情,就想着早点回家,父亲他还好吧?”陈一凡还不忘问候父亲。

  “还是老样子,老咳嗽,你也不用想太多了,顺其自然吧。”母亲哀伤劝慰。

  眉宇间散不开的愁绪,看之觉得心痛,陈一凡知道不能继续说这个话题,赶紧岔开话题:“娘,我刚刚在门口碰到了兄长和嫂子,他们来找你有什么事情吗?不会是又要银子吧?”

  陈母眉头一挑,摆摆手道:“不是,他们那需要我那点银子,就是……就是……。”

  欲言又止,瞄了陈一凡一眼,又不好开口。

  “娘,你有什么直接说,别遮遮掩掩的。”陈一凡生气道:“是不是他们欺负你,孩儿这就为你讨公道去。”

  就要起身,拿刀,被母亲压下来,连忙道:“一凡,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哪敢欺负娘亲,是你的事情,他们来主要是……。”

  陈母把两人来的目的说了一遍,没有丝毫隐瞒,最后好不忘替他们两个说好话:“一凡,你兄长都是为了你好,你就不要怪他们啊。”

  陈一凡无奈一笑,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自己这个母亲,就是太善良了,兄长说什么,她都信了,可是她又很聪明,该说的事情,她会说,不该说的,只字不提。

  “娘,以后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他们两个要是再来找你,你让他们直接找我说。”

  母亲连忙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

  不厌其烦的母亲,赶紧离开,不想再被儿子逼问,两边都为难,只能都不见。

  陈一凡摇摇头,自己那个兄长和嫂子,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赚钱,都赚到他的婚事上面来了。

  果然是亲兄弟呐,前世的要债者。

  除了叹息几声,他还能做什么。

  午后在家中坐了一会儿,没什么事情可做,陈一凡拿起斩头刀,开始了锻炼,每天一锻炼,这已经成为陈一凡必不可少的任务。

  这个时代,太动乱了,不得不锻炼一门好功夫防身。

  斩头刀挥洒得虎虎生风,半个时辰之后,陈一凡觉得累了,便坐下来休憩,大口大口喘息,汗水不要钱滴落,喝上一口冷水,沁透心脾。

  入夜,夜色朦胧。

  总有那么一丝悲凉挂在心头,挥洒不去。

  月亮的影子悬浮在水面上,如弯刀,没了那股味道,却还是这轮月亮。

  不由得吟起李太白的一首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月是故乡月,人已非往昔。

  淡淡的愁绪冒上心头,此情此景,差了一壶酒,一碟小菜,两三好友一起叙旧。

  不然,就得独自一人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

  “不好了,不好了,出人命了。”

  “出人命啦,快跑啊。”

  “闹出人命了,闹出人命啦。”

  “死人啦,快走啊,喂,那谁,不要挡着我。”

  “快跑啊,快跑啊。”

  一声声呐喊声自混乱之中爆发,之后延绵不绝,喧闹声,呐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混乱的场面,进来的官兵,团团包围住元月楼周遭,不放任何一人出去,也不让外面的人进来。

  捕快带着官兵进来,迎面走来老鸨,老鸨悲伤抹泪,手帕不断挥洒,洒落一堆胭脂水粉,浓郁难闻,捕快推开老鸨,威严问道:“死者在哪里?”

  老鸨哭泣声还没有停止,指着二楼一处房间,悲伤道:“我可怜的女儿啊,你咋死的这么惨,是谁这么残忍,要杀害你。”

  “我的女儿啊。”

  连续几声哀嚎,捕快黑着脸,推开这名老鸨,带着官兵去二楼凶案现场,一进门,凶案现场映入眼中,捕快眉头如流水一般褶皱,久久不见松开。

  房间内,死者躺在床上,衣衫褴褛,裸露出来的白色肌肤,胸口两三点红色,翻着白眼,死相有些恐怖。

  地面上放着一堆蜡烛,皮鞭等等,都是一些提高情趣的物品。

  后面的老鸨走进来,指着床上被束缚住的另外一个人,怨恨道:“大人,凶手就是他,是他杀死了我的女儿。”

  “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死得那么惨啊。”

  哭喊声再次响起,连带着一些附和哭声,顿时房间内哭声一片。

  “好了,不要哭了。”捕快呐喊一声,冷视一遍周围,无人敢吭声。

  对着身边的官兵挥挥手,一人上前去,带着那名被束缚得密密实实的胖子,圆圆的大肚子,被蒙着脸蛋,看不清到底是何人。

  捕快刘具撒手,官兵撤下笼罩住犯人的头套,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刘具傻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身边的捕快也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鸨也傻眼了,像是见到鬼了一样,怎么可能会是他,他不是走了吗?

  后面的美女们也傻眼了,这个人……怎么会是这个人?

  傻眼的同时,老鸨心中充满了后悔,早知道是这个人,她就不会报案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多好。

  这个凶手怎么会是这位大人,老鸨恨自己当时怎么不拉下头套看一眼,哪怕是看一眼也好。

  不然也不会有现在这等事情,这可如何是好

  “大……大人。”

  “大人,你怎么会……。”

  刘具指着眼前的大人,嘴巴被蒙住,憋得通红的脸蛋,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球体,愤怒的小鸡。

  拉扯下布块,知府蒋知祥哭了,真的要哭了,看着周围的人,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尸体,而自己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只剩下亵裤,这下子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求助于刘具,蒋知祥知道自己摊上事情了,堂堂朝廷命官,倘若被人知道自己逛青楼了,还闹出人命,那他头上的乌纱帽也就没了。

  “来人。”

  “是,大人。”官兵道。

  “保护大人回府。”

  “是。”

  蒋知祥在官兵拥簇之下,离开了元月楼,现场留下了刘具一等人,还有看热闹的众人,以及若干姑娘,老鸨一个。

  捕快赶紧驱赶无关人等,封锁现场,老鸨也走了,走之前那个表情像是吃了翔一样难受,还不停嘀咕着:“完蛋了,完蛋了,我怎么就摊上了这等事情,怎么办?”

  “难办啊!”

  还有一人喊完蛋了,那就是捕快刘具,心中那个悔恨,早知道自己就不来了,让其他人代替自己,不就没有这等麻烦事情。

  现在可如何是好,如果是一般的命案还好,可以快速完结,至于档案如何写,那也是他说了算。

  可如今这事情……就难办了。

  凶手是知府大人,自己不能随便定案,更不能为了堵住众人的嘴,而私自结案。

  知府大人摊上命案的事情,不出半天,灵州城肯定众所周知,这才是最难办的地方。

  什么地方传递消息最快,那肯定是青楼了,这一点,无需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