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又有匪徒来了。”小葵低声道,虽然知道公主听不到,她捏了捏乔冷的手,心中萦绕着浓重的不安。
乔冷也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杀气正在四周散播着。
来者不善!
显然是有预谋的。
而且,不可能是普通的山匪。
对方······
好像是为了耗尽乔家军来的!
自接连三四次被山匪袭击,然后山匪们惨白逃窜之后,小葵无意中说起的诡异现象。
随行的侍卫们因为防不胜防的山匪流寇突袭而受伤严重,纵然身手不错也难捱住他们接二连三频繁二不要命的袭击,所以被弄得身心俱疲,觉都不敢睡,生怕下一秒又被突袭。
对方似乎早预料到他们的行动和形程了般,了如指掌,总能很快安排下一场袭击······
且,奇怪的是侍卫们尽管受伤严重,却很少死亡。
而乔家军却······
死伤无数!
“小葵仔细观察过,那些山匪好像······是同一批人!”手段凶狠,好像受过专业训练一样,寻常的山匪不可能个个英勇无畏,不可能将生死完全度外,但这些山匪打扮的人却······
“山匪好像是冲着乔家军来的!”小葵脸色苍白道。
她一边牵着乔冷的手,一边跑。
凌澈和另一个乔家军将士在旁边保护着她们,不让山匪靠近。
距离凤鸣城还有四五天的路程,凤鸣城有乔家军在守着,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活着走到凤鸣城!
那是昨日他们逃亡的记忆。
她和凌澈骑着同一匹马,而小葵和另一个士兵,四人突出重围,山匪数量太多,拖延只会让场面更加严峻。
且······
“咱们之间出奸细了。”乔冷说道,那时她趴在马背上,紧紧抓着马背上的垫子和绳子,而凌澈则疯狂鞭笞着马屁股,让马跑得更快点。
“那些山匪不是真的山匪,”凌澈道,他也不管乔冷也没有听到,但乔冷既然能猜到这一步显然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由。
老将军猜对了此途必定凶险无比,所以才派了那么多精英士兵来护卫,却没想到背后的势力那么大,一拨接着一拨,假冒山匪来袭击他们,所以无论是否得手,若皇帝追查起来都不可能查到背后的势力身上。
那股势力会是谁?
定然不是皇后和皇帝一派,皇帝是嫌恶乔冷,但鉴于乔冷是国师占卦算出的天命之人,带着和平的种子的人,肩负着两国和平友好的责任,暂时不会动她,保护还来不及。
而皇后?若要乔冷的命也不会选择在战北国边界内,毕竟皇后一派和乔冷的仇怨很显然,若她出事,明眼人都会认为是她做的。她可不想给自己惹一身骚。
如此,只能是和乔家有龃龉的人,或者是······乔冷有仇的人!
凌澈此时已经大概知道是谁了。
乔冷被马一颠一颠的屁股痛极了,这种看不到听不见,而危险又在步步逼近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凌澈,往森林里去。”乔冷道。
森林里地形复杂,不比官道开阔平坦,而且,那些人以为自己着急赶往凤鸣城,走官道是最方便的,所以他们必定早已设了埋伏。
“也不要走其他便捷小道,哪里难走就走哪里。”如果他们还追来那就肯定先衡量是否有必要了。
一旦夺得地形的主导地位,他们就离脱险更近了一步。
在掌控里他们才能反败为胜。
凌澈没怎么思考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果然是乔家人。他想。
“驾——!”
“张胜!跟着我!这边!”他叫身后策马而来的人。
两人即将进了小道,他侧过头才看到背后不远处的两人姿势奇怪,坐在前面的小葵脸上透着惨白,似笑非笑,她的胸口······
正被一把匕首贯穿!
“小葵!”凌澈大喊,眼睛红了起来,这时他才看到张胜那张得意扭曲的脸,他一边策马追来,一边将小葵胸口的匕首扯了出来,顿时血流如注!
“小葵!小葵!”内鬼,奸细!原来······
原来千防万防,不单是皇家侍卫里有内鬼,不单是山匪是冒充的,就连乔家军,英勇善战,令人敬仰的乔家军都有叛徒!
怪不得,怪不得······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忘我守一,六根大定,戒点养气,无私无为,上下相顾,神色相依,蓄意玄关,降伏思虑,内外无物,心神净明。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静心禅语,因果不曾亏欠过我什么,所以请不要抱怨,世界原本就不属于你,因此你用不着抛弃,要抛弃的是一切执着,万物皆为我所用,但非我所属。
善哉善哉。
慕溟
平坦,辽阔无涯的平原,其暗绿色的低矮丘陵却突然从地平线处升涌而起,黄草,沙地,土屋,菩提树暗绿,巨大而又怪异,棕榈树枯萎无力,蔚蓝色湖泊旁的一片丛林,有野兽突然蹿过,
一片废墟,红色的砂岩千百年来在这片平原上盘踞,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辉,过去如此,未来也如此。
黄土平原,翠绿色鲜活的树木,灰蒙蒙的庞大巨石,青翠的灌溉水田,还有冠于其上,延伸至遥远北方的冰雪岩石。
外人对于当地人的了解,可谓浮光掠影,浅薄异常,他们所传达的也不过是走马观花的印象,梦呓不绝的浮夸妄想,片段猎取的情绪意念,和迫不及待,喷涌而出的个人意见。只言片语彰显其无知。
毫无意义,匆忙迫切,喧哗不宁在永不停息的波浪中,生生死死,永远一样,未来是今天的无限重复。
历史如梦幻泡影,只是幻象的一种多姿多彩的面纱。
生命中永无了期的重复,是成了莫名的单调。
这座城城市的生活由琐琐碎碎的居民堆积而成。
浪潮在时光的海岸来回冲洗,而残留下来的仅仅是一串串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