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诚身陷囹囵,柳三却不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火龙教头身上,虽然知道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赵明诚,但换做自己是大长老,挖了师祖坟墓的窃贼,自然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
柳三已经私下打听过那面无字碑的来历,历史上也只有武则天曾经给自己立过无字碑,其说法各持己见,但柳三知道,武则天的无字碑规格可没有赵明诚偷的这块规格之高。
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杰出的女皇帝,她在政治上打击豪门世族,并通过发展科举制度,使得大量人才进入政治舞台,最终抑制了豪门垄断。
她奖励农桑、兴修水利,减轻徭役并整顿均田制,使社会经济不断上升,民户数不断增长。她知人善任,破格用人,鼓励各级官吏举荐人才,并虚心纳谏,职是之故,“累朝得多士之用”。
她加强封建国家的边防,改善与边境各族的关系。总之,武则天是一个富有政治才干和理想的人,在她统治期间作过许多符合民众利益的事,稳固和发展了“贞观之治”,把历史推进一大步,并对后来“开元之治”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
还有种说法认为,武则天立“无字碑”是因为自知罪孽重大,感到还是不写碑文为好。
第一,武则天以阿谀奉承的手段取得信任,从地位较低的“才人”,爬到掌握大权的皇后,最后窃居皇位。第二,培养党羽、建立宫廷奸党集团,并打着李唐“朝庭”的旗号,消灭异己。第三,任用酷吏,实行告密和滥刑的恐怖政策。第四,唐初社会经济发展呈马鞍形,而武则天当政时处于最低处。第五,在其当政期间,曾失掉了安西四镇,危害了国家的统一。
职是之由,武则天无法为自己立传,而只能以“无字碑”来为后世定调。
不过功过自有后人说,但京师学院中这块无字碑,单从价值上远远超过了武则天,那这位师祖,又是何人?
火龙教头闭口不言这件事,说这是学院的秘密,直到文天祥无意间的一句话,提醒了柳三。
“藏书阁中有京师学院的史料记载,或许看看,便会有所发现。”
柳三一拍大腿,自己真是守着瓜田喊口渴,不由分说,便起身准备去往藏书阁。
只是临走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大胖子吩咐道“你给我整理一份学院几位长老的资料,记住越准确越好,能不能救得了明诚,就看哥几个了。”
大胖子见柳三一惊一乍,立马明白了过来,拍拍胸口答道“小意思,包在我身上。”
这个时候得搞搞公关才行,虽然不知道几位长老吃不吃这一套,但柳三觉得有机会只有试过了才知道有没有用。
藏书阁中。
一个身影忙忙碌碌。
京师学院的史料记载柳三看过一些,不过作为正史,很多你想参考求证的东西是很难从中找到答案的,因为很多记载历史的文官,都会加以篡改,不过面对着堆积如山的书籍,柳三仍然不放过一本细心的查阅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本粗糙的手记中,终于有了一丝线索。
“唐安四年,武帝登基,无字碑成,杲曌圆寂。”
只有十六字?
柳三眉头一皱,顿时觉得谜团重重,这简简单单的十六字似乎只记载了一段事迹而已,单从字面意思上却又分析不出什么,唐安四年,武帝登基,应该说的就是武则天成为皇帝的那一年,无字碑成,这里说的是武则天的无字碑,还是京师学院的无字碑,难道武则天登基前就早已给自己立好了碑,或者只是在说后者,杲曌应该是一个人,联系起来的话,应该就是天顶云宫后院的那块石碑立起之时,也是武则天称帝的那天,这应该不是巧合。
再翻阅一些,却一无所获,可见关于这段历史,或许有人刻意在隐瞒着什么,京师学院到底还有着什么秘密,柳三越发的觉得不可思议。
大胖子搜集到的资料很快到手,包括各大长老的喜好,习惯,性格,一些再深的却无法得知,因为很多内容都是大胖子花钱从几位学长师兄嘴里探知的,而且他们也只知道这些。
“三长老爱酒,二长老爱下棋金石,四长老爱收藏古籍,唯有大长老,刚正不阿,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动他。”
柳三摸着下巴想了想,前三者都好办,但是这位大长老如何是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况且他是对赵明诚最深恶痛绝的一个。
殊不知柳三在算计几人的同时,在一处云海深处的云洞中,几位长老,也正商讨着他们的事。
四位长老从大到小,依次人称空绝,空井,空鸣,空虚。
空绝长老作为院长之下第一人,掌管京师学院中一切事务,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有着绝对的权利决定赵明诚的生死。
不过这个决定,剩余的几位长老却还是暗自有着自己的打算。
“新弟子年轻无知,虽说犯了大错,但却只是一时鲁莽,况且能雕刻出夜光百圣图,不得不说是一个人才,就这样杀了着实有些可惜。”二长老空井常年面红耳赤,遇到大事却并不糊涂,一个死去多年的师祖,墓碑被后世弟子利用,说到底虽有不尊,却不知者无罪,这样的天才,一旦陨落,可没就再也找不到了。
“啪!”
一听这话四长老空虚一拍桌子,冲着空井冷哼道“谁不知道你除了下棋,也喜好金石刻字,为这个欺师灭祖的弟子求情,想必也有自己的私心吧!”
“哼!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喜好金石怎么了,一个死物重要,还是一个天才重要,你们自己去选。”
空井一时被说中了心思,顿时有些恼怒,他的确有爱才之心,这种好苗子难得一见,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却惹了这等祸事。
几人各抒己见,三长老空鸣似乎酒醒了,一听还在吵,悠悠敲打着石桌,掷地有声的说道“偷窃重宝,已属死罪,但念在弟子并无恶意,却又才华横溢,也是初犯,我觉得死罪可逃,活罪难免,要不这样…………”
空鸣眉角一展,眼睛里一道狡黠的目光,“你们过来。”
一阵窸窸窣窣,半晌过后,四人表情复杂的互相看看。
“那就这样吧。看柳三如何摆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