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的眉目微微动了动,情绪也跟着说到的地方有了变化,“门被打开,马公子就在躺在血泊里抽搐着。”
赵陵柏问道:“你进去时看到凶手了吗?”
小翠的神情有些恍惚,“凶手,凶手…”
徐燕悦看着她吞吞吐吐,一着急接了话,“你看到凶手是怎么杀的马公子?是拿着三四把匕首往他的身体里捅吗?你说你进去时马公子还在抽搐那就说明凶手还没跑远,还是说他当时就在现场实行残暴行为,你快说呀!”
徐燕悦摇着小翠,小翠被一连串问题问的触到了心里的那根弦,她想到了马四忠抽搐向她求救的样子,她想到了那片血泊。
赵陵柏拉开了徐燕悦,他怒道:“徐妈妈,我看你不是来帮忙诚心来添乱的,眼看就要问出重点了,你这么一闹她的精神又开始激动了!”
徐燕悦一屁股坐了下去,带着些哭腔,“我这不也是想让她快点说出好让瑾王早些破案吗,你瞧瞧燕悦楼这两天的生意,都成什么样了?”
赵陵柏看着情绪渐渐开始激动的小翠,他知道想继续问下去难上加难,他气笑了,“徐妈妈,你真是为你的燕悦楼着想能让瑾王快些破案吗,我瞧着你这番捣乱反而不想让我们破案呀!”
徐燕悦委屈不已,她哭着说道:“我…我的客人啊,我的钱啊!”
看着一个正哭天喊地,一个处于崩溃的边缘,沈茜茜的脑袋都快大了!
门合时宜的被外面的人打开,末七一脸急色,“小侯爷,沈姑娘,瑾王让你们先别问了,快随卑职走一趟吧。”
赵陵柏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样子,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罗宏祥死了!”
出了燕悦楼,末七亲自赶马车,坐到了榻上,沈茜茜有些不安,她朝着外面喊道:“到底怎么回事,罗宏祥又招谁惹谁了,好端端他怎么又死了呢?”
末七边赶马车边冲里面回道:“具体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刚与瑾王去了他家,他就死在他的屋子里,尸体早已慢慢发僵,看样子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了。”
赵陵柏疑惑不已,“他都死了这么长时间他的家人不知道吗?”
“罗宏祥几乎每日一早就离开家出去了,他院子里的下人以为罗宏祥早早的走了,进屋里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人死了。”
马车被末七赶得极快,马车里的人受颠簸险些吐了出来,好歹是这种痛苦没持续多久马车就安稳的停了下来。
赵陵柏还没缓过来,他摸着胸口,想吐吐不出来,沈茜茜没由他再耽误,拉着他就下了马车。
跟着末七进了一家宅子,宅子里面铺天盖地的一片哭声,越往里走哭声越为密集,走到一个院子里,院子外跪满了下人,末七为赵陵柏和沈茜茜开了过道。
沈深正检查着死者的刀口,他边检查边让护卫记录着,也没瞧沈茜茜和赵陵柏一眼,开口说道:“沈助手,你来瞧瞧。”
沈茜茜走了过去,即便已经见过一个尸体,此时在面对又一个尸体时还是会有些恐惧,她先是快速扫了一遍,然后俯下身仔细查看了一遍。
“怎么样?”
沈茜茜比划着刀口在死者身体的位置,“这个匕首看起来好面熟,还有刀口的位置,心脏一刀,肺部一刀,还有腹部一刀…跟马四忠一模一样!”
沈深嘴角勾起淡淡弧度,“没错,两个人出于同一个人的手。”
赵陵柏直勾勾的看着那具尸体,“这样看来罗宏祥的嫌疑算是被排除了,只是老天用这样的排除方法实在太残忍了。”
“瑾王!”
韩景昌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他下了马车就飞奔进来,许是跑的太急,他扶住了门,大口大口出着气。
赵陵柏冷嘲热讽道:“韩知府来的真够早的,再慢一会我们都带着尸体离开了。”
韩景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急忙解释道:“瑾王您听下官解释,下官之所以来迟是有原因的,下官正调查马四忠的事,谁知就发生了这种事,听到下人的禀报下官一路紧赶,结果还是晚了一步,不过话说回来下官都耽误了时间,还请瑾王见谅。”
韩景昌的额头上泛着细密的汗珠,脸上的红润似是早就出现,而现在正在淡化着,即使从罗府门口跑到这里也不至于这般劳累,还有他微微凌乱的衣领,足以说明了一切。
沈茜茜打量着他,丝毫不留情面的拆穿道:“韩知府这是在跟女人一同办公吗,看韩知府的模样当真是体现出那句男女搭配…”
韩景昌从沈茜茜的上半句已经知道她接下来的话,他不允许她说完,笑着打断道:“沈助手这是哪里的话,本官处理公务时一向不允许女人在旁,又何谈一个女人与本官一起办公呢!”
沈茜茜耸了耸肩,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只是笑了笑。
沈深没有理会韩景昌,他让护卫把死者送到衙府,看着护卫完成了一系列事,他安慰了几句死者家属,离开时,路过沈茜茜身旁,低低的说道:“沈助手的经验还颇为丰富。”
沈茜茜愣了一瞬,她完全被沈深的这句话弄懵了,想起刚才的事,她窘迫不已,“殿下,我…”
旁边的赵陵柏听的一清二楚,他用肩膀靠了靠沈茜茜,勾唇笑道:“沈茜茜,你的确经验丰富,都能从韩景昌的形象里看出他方才真正做的事,你挺厉害的嘛!”
“我…那么明显还用得着经验丰富才能看的出来吗!”
沈茜茜彻底无语,无语的同时还有些窘态,她喃喃自语,“身为一个女孩是不是不应该知道这么多?”
末七忙着指挥下人办事,也没怎么注意这边,他有些好奇的问道:“沈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沈茜茜看了他一眼,皱眉道:“小孩子不要打听那么多。”
“我…”
两人一同出了屋子,沈茜茜正好跟着末七,她把她心中藏了好久的疑虑问了出来,“末七,皇上最疼瑾王,对他如同宝贝一样,捧着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所以瑾王在青昭锦衣玉食,还是双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其他事我相信瑾王的能力,可是查案方面他可是从未经手的,真的可以吗?”
末七目瞪口呆的看着沈茜茜,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怀疑瑾王各项的办事能力,尤其是查案方面,不过仔细想想也难怪,表面上瑾王的确双手不沾阳春水。
他向沈茜茜勾了勾手示意她凑上来,十分神秘的压低了声音,“众所周知瑾王享尽融化,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经手,可那都是表面而已,我们好歹也相处好一段时间了,我也了解了你什么人,所以这事告诉你也就罢了。”
“青昭城的知府被盛传是个办案高手,在他眼皮底下发生的事从来都是被查的一清二白,其实没有人知道青昭知府能成功查过所有案子都是瑾王的功劳,瑾王并不像表面那么逍遥,他以前也是受过大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