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轲与沈琛并没有很多事要与沈深说,只用对接一下把沈轲和沈琛列的布置单子交给沈深处置即可,但两个人硬是在司务厅滞留了许久,这件事皇上已经全权交给了沈深,两个人已经没有资格对沈深该如何布置去评头论足,两个人最终还是从司务厅走了出来。
沈轲早就忍了一肚子气,他忍不住埋怨道:“你说皇兄,往年可都是我们兄弟二人为父皇办寿辰的,何时轮得着其他人了,这也罢了,从前办寿父皇都指派我们兄弟两个人,这次好歹也再选一个人协助瑾王,哪怕是选皇兄您去协助我都不会有其他话说,可是…”
沈轲拍着手,“这都叫什么事呀?!”
沈琛算得上沉稳,听沈轲这么说,他脸色变的不好看了些,“皇弟一急说话也没有了分寸,你我二人虽对此十分不满,可这到底是父皇下的旨。”
沈轲经一提醒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鲁莽,他急躁的面容瞬间缓和下来,他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看弟弟一急越发的莽撞,皇兄也要理解弟弟,弟弟是气在不能为父皇效力上,并非埋怨什么…”
“嗯,本王理解皇弟的心思。”
到了御花园,两个人就不顺道了,他们停了下来,道别的话没说出口,一个声音引得他们看了过去。
沈轲怒声道:“大胆,是何人胆敢在御花园喧嚷?!”
沈琛看到了凉亭里的人,他回过了头,“是赵小侯爷。”
“赵小侯爷?”沈轲想了想,“他就是那个离京一路跑到京城的武安侯长子?”
赵陵柏见到来人连忙上前来请安,“稷王,八皇子。”
沈轲扫了他一遍,“早就听说小侯爷的事迹,不过小侯爷怎么会在这?”
赵陵柏笑着挠了挠脑袋,“哦,今日瑾王进宫,我也跟着凑个热闹。”
一提起瑾王,沈轲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他暗衬着赵家小侯爷怎么跟沈深扯上了关系,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想在跟沈深有关的人相处,反正是要与沈琛在此道别,他还不如现在就赶快溜走。
沈轲拱手行了退礼,“皇兄,弟弟还有事情要出宫一趟,就暂不相陪了,弟弟告退。”
“好,你下去吧。”
沈轲走了,沈琛看向了赵陵柏,“只有赵公子一人在这等候吗,要不要本王派个人来带着赵公子在宫里转转?”
“不了不了,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还有一个伙伴…”
赵陵柏伸手去抓身后的人,结果摸了个空,他回头时后面早已没了人。
“沈茜茜!”
此时沈茜茜已经跑远了,她刚刚早早的就在凉亭里看到了沈琛,她暂时不想跟沈琛见面,原因是太过尴尬,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就是觉得尴尬。
悄悄溜出来的沈茜茜根本找不到东南西北,她就算有心想去找沈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就这样七柺八撞的,没有一点方向感的她越转越迷糊,皇宫还真是限制她想象的大,后来连御花园也找回不去了。
跟了沈深以后沈茜茜就就没有穿过稍微上档次一点的衣服,刚一进王府时末七抱着两件粗衣烂糟的衣服直接扔到了她的怀里,没让她反抗一句人就离开了,如今看来还是有点优点,凭着一身“下人装”这样乱拐时总不至于被人当成奇怪的人来对待。
虽不至于被轻易认出来但沈茜茜也知道不能因此太过招摇,她躲避着行人,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个人少的密林之中。
密林?
沈茜茜心里叹着没想到在皇宫还会有这样的一片种满树的林子,林子里的数较为密集,路也不算很深,刚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丛林之外渐渐显现出了一座不失华丽的宫殿。
沈茜茜有些好奇,谁会住在这种地方呢?
她往前摸索着,翻过茂密的丛林,发现宫殿前还坐落着一汪温泉,温泉往上蒸发出了热气,岸阶是用水晶石和鹅卵石交相刻印,温泉的水像海浪一样涌上了岸,温水立即复了回去,岸上鹅卵石被浸湿,顺着鹅卵石往温泉里看去,萦绕的烟雾中隐现出了一个身形,男子绝美的脸型映了出来,他靠在岸处,长长的墨发齐齐披在岸上,男子的身形并未全部浸泡在温泉之中,他伸手在温泉中舀着水在自己的身上浇灌着,一举一动都露着无比的温柔与从容。
烟雾时而遮挡时而散去,远处看那人可谓无比性感。
沈茜茜心里着急,她恨不得去把挡在她与男子之间的烟雾迅速拨散,到头来她也只能干着急,对于那烟雾当真是无可奈何。
眼盼着最后一点烟雾就要彻底散尽,身后徒然多了一个声音,沈茜茜受惊,她扑开了面前遮挡的树枝,只听“扑腾”一声,一个巨大物体落入了水中,这个声音无异于打破了方才的寂静。
沈束眸光一紧,他随手拿起放置在衣架上的衣服,披住了身,抄起悬挂的利剑,迅速的来寻这落水之声。
“谁?!”
直到看到在水里胡乱扑腾的一个女子,沈束的眉宇皱的更紧了些。
赵陵柏干着急了一阵,正要跳下去救人,看到那河底的鹅卵石与河水的高度并没有相差多少,还有对那个胡乱扑腾喊救命的女孩,他有些头疼,“沈茜茜,别扑腾了,淹不死!”
沈茜茜扑腾了好一阵才相信赵陵柏的话,她从水里站了起来,那水只到了她的腰间,再看那一双双炽热的眸子,她瞬间尴尬的想要寻一个地缝钻进去。
赵陵柏伸出了手,“还不赶紧上来!”
沈茜茜拉住了赵陵柏,赵陵柏手部一用力就把她拉上了岸,面对另一双质问的眼神,沈茜茜干笑了两声,“束王,幸会啊!”
赵陵柏拍了沈茜茜,沈茜茜一个激灵不敢再说话,赵陵柏对他翻了个白眼,把她拉到了身后,笑语晏晏的看向了沈束,“束王,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此时在司物厅的沈深已经与礼部尚书张图说了布置单上需要整改的地方,张图也说了自己的意见,两个人商量的很是愉快,差不多新布置单整理出,张图拿着新布置单走到了公文桌前去盖章了。
“下官以为要费些事呢,没成想瑾王殿下倒是爽快的很,瑾王与下官盖了章之后就可以呈到皇上面前过目了,皇上盖了章,这事可就剩下实行了,也不算什么难事。”
沈深坐在凳子上,食指轻轻叩动着桌案,扫向了不远处的一个架子上,目光定在了其中一上。
“张大人,那个册本可否拿来让本王瞧上一瞧。”
“哦,那个呀,那个是往年皇上寿辰的布置单,基本全是八皇子所写,倒也不是什么机密,瑾王殿下感兴趣瞧瞧倒也无妨。”
张图去拿下了沈深指的册本,册本经常有人打理并无灰尘,他用布子简单的一擦就呈到了沈深的面前。
“本王并非有正事,只是看到这个册本的外表似乎跟寻常的册本有些不一样,不用这般小心。”
“瑾王好眼力,这册本是八皇子派人从俏西专门定制的,外表的确与其他册本不一样…”
沈深随意翻阅了几页,一目十行的扫了一遍,他就翻了几页,然后合上了册本交给了张图。
“八弟常年为父皇准备生辰,在这方面经验一定颇为丰富,本王想着也好学习学习稷王兄和八弟的布置,以后也能在为父皇布置生辰上少一些弯路和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