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气氛陡然一冷,苏青之强压着内心的紧张梗着脖子说:“仙君此话何意,我当然是男子!”
“呵呵。”
白神医裹着被子喝着参茶冷笑了两声。
喂,这个时候你拆我台?
分明是要逼死我!
“白神医,白神医你是权威,你说!”
苏青之上前一小步,在仙君看不见的角度给白神医比了个ok的手势。
“仙君此话是信不过老夫的医术?”
白神医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脸色阴鹜至极。
“千杨不敢。”
冷千杨从虚空袋里捞出一片淡蓝色的灵叶沉声说:“含着灵叶恢复的快些。”
“红儿见过白神医,见过仙君。”
苏青之闷头往外走就与陶郡主撞了个满怀。
四目相对,眼神较量间陶郡主微微抬起下巴,笑容甜美地说:“苏公子安好。”
看着我跟仙君闹掰,你好开心呢。
本尊忽然很有兴致跟你玩一玩。
“我的心上人移情别恋,好在何处,还请陶郡主请教一二。”
苏青之抱着双臂,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说。
她特地咬重了“移情别恋”四个字,挑衅地看了眼沉默的仙君。
陶郡主被噎的半晌说不出话,碍于仙君在场只得耐着性子说:“我瞧你气色挺好的,就..”
嘿嘿,要的就是这效果。
“是吗?”
“今日细细看来,陶郡主真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刚才沐浴过?这会闻起来香喷喷的呢。”
苏青之色眯眯的上下打量,冲陶郡主眨了眨眼睛。
“你卑鄙无耻!”
陶郡主双手捂着胸口,面红耳赤怒声说:“登徒子!”
“我还有更无耻的,仙君见识过了,要不..让你也见识见识?”
苏青之步步紧逼,不依不饶的用指甲在她手背上划了一下。
“苏怀玉!”
仙君怒不可歇,揪着苏青之的领子说:“你疯了!”
“这就受不了了?”
“看我调戏你的意中人恼羞成怒了?”
“来,打我呀,朝脸上打!”
苏青之毫不畏惧的对上他要吃人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
陶郡主暗自恼恨,眼下自己只是怀疑苏怀玉与仙君的记忆有关但是没有确凿证据。
苏怀玉的事要是曝光,自己的计划也就夭折了。
哼,看我以后成了仙君夫人怎么收拾你。
她强忍着被调戏的屈辱捂着脸跑出了房门。
奶奶的,终于出了这口恶气。
苏青之晃了晃脑袋一脸嘲讽地说:“别告诉我,仙君你旧情难忘下不去手。”
“或者仙君想说,您对我的心意亘古不变?”
“你瞒我的事说了,我就信你是痴心未改。”
冷千杨漆黑的眼眸滚动着一层水雾,扬起的手臂抖动着终是没有落下来。
依小宝的脾气要是知道自己想起的记忆那般不堪怕是会更疯。
自己不仅抱着陶郡主缠绵,还与她春风一度..
气氛剑拔弩张,仙君犹豫良久还是收回了紧捏的拳头。
“哦噢!”
“他俩又开始干架了!”
“苏师弟这脾气硬,简直是狗胆包天!”
李野见状不妙上来扯住苏青之往外拖,皱眉说:“小兄弟,你可别拱火了!”
“我是在与仙君探讨人生。”
苏青之一边走一边疑惑,冷千杨怎么还不叫住自己解释?
狗仙君被我的极品无耻给整怕了?
本来应该释然的我为何会有一丝低落?
“你可拉倒吧,当我瞎。”
李野拍着她的肩膀说:“小月给你挤奶去了,去看看?”
你个猥琐男,这都是什么糟心的断句!
小月给你挤奶?
我简直想拿鞋底抽死你。
“滚一边去。”
她甩着腰间的流苏穗子又忍不住透过窗户回望着屋里的人。
他盘膝而坐正在给白神医输送灵力,认真又专注。
那道视线始终不曾往自己的方向瞟一眼。
始终没有。
哼,不看就不看,谁稀罕!
明明是你有事瞒着我,还这般冷漠。
苏青之赌气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踢来踢去不解气又将它们全都随手扔进了湖里。
“苏师弟,给你奶。”
小月迎风跑过来,娃娃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
“赶紧的吧,小月都不舍得给我,都给你了。”
李野的手臂不安分地想要搭人家姑娘的肩膀,又胆怯地缩回手。
瞧你那怂样。
苏青之烦闷的心情纾解一二,一小口一小口嘬着奶,果然是齁甜。
“这是什么灵兽的奶?”
她眯着眼睛,拨了拨小月手里的蒲公英。
“仙君..啊不是那个我们掌门寻来给白神医补身子的。”
“听说很苦,苦的人无法下咽,苏师弟喝起来好轻松啊!”
啥玩意儿?
这明明超级甜的啊。
莫非我的味觉出了问题?
“李野,你尝尝这是甜的还是苦的?”
苏青之一把塞给李野,带了几分急切说:“快说!”
“什么玩意儿,比减肥茶还难喝,拿走,拿走!”
李野摆摆手一脸嫌弃。
“行了,让我一个人走走。”
苏青之压下心里的疑惑信步往薰衣草庄园的方向走去。
她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变成一个小黑点。
“小野哥,你说仙君为啥不解释呢。”
“我见着他俩如今这样吧,心里挺难受。”
小月转着手里的蒲公英喃喃地说。
只怕我的杨宝cp是要散了。
李野沉沉地叹了口气,哑声说:“走吧小月,给他铺床去。”
“苏公子!”
矮坡的对面有位侍女冲苏青之挥手示意,重复地喊道:“苏公子!”
是寒秋!
看到她,苏青之的眼泪夺眶而出,飞奔过去抱住她说:“寒秋,呜呜。”
“别哭,我带你去个地方。”
寒秋风尘仆仆,给她擦着眼泪说:“昨夜我去了趟桃花秘境,这是怎么了?”
两人避开人群穿过高大的橡树林来到一个石屋。
“这个地方很隐蔽,是我的秘密基地,我陪你。”
寒秋放下肩上的包袱熟络地点起火盆,沏了壶滚烫的桂花甜茶。
苏青之将事情讲述了一遍,愁眉苦脸地说:“花婆婆母女的事我真搞不定,白神医那里可怎么是好,这个死老头子,我都不知道他何时发现脉象有异的,真是气死我了!”
“那些都不重要,来,滚一滚试试看。”
“这里不比云澜山庄,房间不够大,不过效果应该可以。”
寒秋将火炕上软乎乎的毯子拍了拍说:“青之,在我面前不用忍着。”
这双温柔如水的眼神不含一丝杂质,满满的都是关切和疼惜。
苏青之越看就越是眼角酸涩,扑在她怀里泣不成声地说:“寒秋,我痛。”
“会好的。”
她轻柔地拍着苏青之的背幽幽地说:“会好的。”
大哭一场之后,苏青之心里畅快了许多,枕在寒秋的腿上发呆。
“青之,想不想学做泥哨,我教你。”
寒秋摸着她的秀发柔柔地说。
难怪上次她看到泥哨神情异样,莫非是她亲手做的?
那是爹爹的故居,她怎么会如此熟悉。
“寒秋..你..你是?”
苏青之犹豫了许久,一脸期盼地说:“你是...娘亲吗?”
眼前的少女眼睛亮如星辰,忐忑地等着一个答案,鼻子通红,手指紧张地握成了小拳头。
寒秋陷入纷乱的记忆里,那些愤怒、哀伤、失望堵在胸膛里憋闷的要炸开。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紧紧地捏住衣袖颤抖着。
“你是...娘亲吗?”
苏青之小心翼翼地,战战兢兢地重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