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张若尘和潇云醒过来时,已经出了那个令人心有余悸的地方,两人已经顺着那湖飘到了庆阳城外的湿地,昨夜做的那梦,谁也没有提及,埋在了心中。
张若尘受伤时有潇云的真元保护,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而潇云不同,一直无穷无尽的消耗,身体早就已经到达了极限,如同强弩之弓。
潇云一直忍着身体上伤口带来的疼痛,今日醒来,她已经发现了张若尘的不对劲和对她态度上的转变,潇云不敢去提及,也不敢去询问,因为这会儿的他们,谁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二人从进庆阳城开始,就一直分开着距离,潇云慢腾腾的走在最后,看着张若尘那挺拔的后背,心中莫名其妙升起一股心酸,想起昨晚的梦,潇云回想起来北央国这么久以来,自己仿佛就如同灾星一般,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出事,潇云还心想,昨夜的梦是不是就是在提醒自己要离他们远一点,又或许自己该离他们远一些。
二人一路无话,回到城主府时,正好遇见了樾珏和墨兆几人一夜未睡寻找他们回来。
樾珏远远的就看见了张若尘和潇云二人,激动的大声喊道,“快看!他们回来了!”
几人本来已经毫无士气,走个路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突然听见樾珏这样一说,都分分抬起了脑袋朝远处看去,果然,前方就是两人的身形。
墨兆心中自然知道张若尘的强大,他自是不会轻易死去,可现在有十分棘手的一件事情等着张若尘去处理,墨兆皱着眉头丝毫没有因为张若尘回来而开心的模样。
二人又离他们近了一些,樾珏已经察觉到了潇云的不对劲,小跑了几步来到潇云身边。
樾珏焦急的询问道,“潇云姐姐,你们究竟去哪儿了?这三天真的以为你们出事了!”
樾珏说完话用手一把就紧紧捏住了潇云的手臂,潇云真元不足也来不及调息,身上的伤口根本就没有恢复,被樾珏这样用力的一捏,潇云皱眉吃痛发出嘶的一声,自然的将手臂朝后一缩。
樾珏见潇云苍白的脸色就觉得奇怪,再加上刚刚潇云发出的那声痛声,樾珏极其紧张潇云,迅速的将潇云的衣袖拉了起来,樾珏震惊了,手臂上全是极深的伤口,内衬的衣裳已经被脓血染得不见原样。
樾珏心疼潇云,紧张的询问潇云道,“潇云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走在前方的张若尘和周围的人听见樾珏的问话都觉得奇怪,迅速的朝潇云靠了过来。
张若尘昨夜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走近潇云一步,可当听见她有事时,走在前方面无表情的张若尘又一脸紧张的朝潇云靠过来,还不等潇云反应就一把抓住了潇云的手掌,张若尘一看,生气又懊悔的朝潇云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没有受伤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潇云将自己的手从张若尘的手中挣脱开来,毫无底气的说道,“我没事。”
张若尘还来不及接话,樾珏生气的就直接开呛张若尘道,“你明明答应过我出去照顾好潇云的!你为什么食言?为什么潇云姐姐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难道你喜欢她也是假的吗?难道你的喜欢就不值得仔细去观察她的一言一行吗?”
喜欢......这两个字一下子就在潇云和张若尘的脑海里面炸开了,两人这时候却极其有默契般严声道,“住嘴!”
樾珏本就怵张若尘得慌,刚张若尘这样厉声一吼,樾珏自然不敢继续说张若尘,只能朝潇云道,“潇云姐姐,咱们不管他,我们回去,我给你疗伤!”
潇云为了让大家安心,又快速转回到了以前没心没肺的模样,朝樾珏半开玩笑似的说道,“我真的没事,别浪费法力,我是谁啊?顶顶大名的潇云楼少主,哪里有那么脆弱,这伤口不过是看起来吓人一些罢了,其实不疼的,而且我的脸色完全是因为这几夜为了找出路没有睡好而已,你别瞎操心。”
周围站着的奚炳塘、赫清风、墨兆还有言衡自是不愿插话,这边的张若尘已经将气压降到了最低,过来说话自然是要被臭骂一顿。
张若尘才不管潇云说的什么话,直接插到潇云和樾珏二人的中间,打横一抱,将潇云抱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就朝城主府而去。
张若尘也不顾旁边站着的四个大男人异样的眼光,径直的就从他们旁边擦身二过,留的几人目瞪口呆,青天白日,两人不是夫妻竟也如此大胆不顾周围百姓的异样眼光,当街搂搂抱抱,几人不由又刷新了对张若尘的认知。
赫清风咽了咽口水,小碎步的朝樾珏靠过去,撞了撞樾珏的肩膀,出声道,“喂,吸血鬼,你说他们两什么情况,看他们神情仿佛吵架了呀,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模样真是替我们家潇云感到不值得。”
张若尘这是又樾珏也给得罪了,现在樾珏自是看所有男人都觉得不顺眼,潇云见着赫清风贱贱的模样就觉得心烦,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转头皱着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完话的樾珏根本就不给赫清风反应的机会,气冲冲头也不回的就走掉了,朝前方的潇云和张若尘追去,留得赫清风在原地风中凌乱。
赫清风倒是脸上一点尴尬得到意思都没有,又慢慢的摞到了奚炳塘身边,朝奚炳塘满脸不爽的抱怨道,“你说现在的女人都什么德行?太糟糕了!”
墨兆本就是张若尘的人,既然自己的主人已经走了,自然是不愿意继续留在这些身边,瞟了几人一眼,也朝前方的张若尘追去。
奚炳塘也甩了赫清风一个白眼,严肃的说道,“潇云等着你救命,你却在这里议论?”奚炳塘说完话也加快了脚步朝城主府而去。
言衡也在一旁憋着笑意,一副已经我已经看得很透彻的模样,一脸微笑,这明显一看就是樾珏也喜欢赫清风,而赫清风自己却不得知啊。
言衡自成年接管城主府时,就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家人了,年轻时娶有一妻,可她得了不治之症,才成亲不到一年就去世,言衡这些年全是自己一个人走来,不再娶妻全城的事宜皆是他一个人打理。
言衡已经经历了同龄人没有遇见过的遭遇,二八年华的他仿佛就已经历经了沧桑,经过岁月的沉沦,他比任何都懂得感情的经营有多么的不容易。
所以,言衡慢慢走到张若尘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句话也未说,便也跟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