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于一夕之间,成长了不少,曾经的相府和皇宫于她而言,也不再是能够庇护她无虞的象牙塔,反是四处都潜藏着深重的杀机。
故而裴鸢亦渐渐理智了下来,她觉现在不是同司俨计较他适才所做那些失常之举的时候。
司俨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
若要阏临得知,司俨竟是无故擅离封地,还入了京城,那他这回就有充足的借口可以杀他了。
且裴鸢也清楚,颍国并未做好十足十的准备,现下并不是同上京开战的最佳时机。
她想不通司俨为何要如此犯险地只身来此,却知而今最重要的事,是想法子掩住司俨的身份。
“夫君…今日皇帝在凉风台处召见了我…他对我说了许多话,说若我能留在上京,他便会先让我住在行宫中…待时机成熟后,便会废掉杨皇后…让我来做这个皇后。”
裴鸢于暗,看不见司俨现在是何神情。
却能明显觉出,男人周身的气压是越来越低,低到给人一种深深的压迫感。
司俨垂眸,低声问道:“阏临说,要让你做这个皇后?”
“嗯。”
裴鸢颔首,她在司俨的面前又渐渐恢复了平素温软的姿态。
——“那你是如何回他的?”
听罢司俨的问话,裴鸢却是一怔。
司俨不是个喜欢外露情绪的人,若他真的生气了,同人说出的话也是极为平静的。
可适才,他问她的语气,不仅深沉得可怕。
她还隐约从其中觉出了戾气和躁郁,他说话的语调也透着锋芒。
裴鸢总感觉,司俨好像变得同从前不一样了。
可是到底是哪处发生了变化,她又说不出来。
司俨见她不回话,复问:“嗯?”
裴鸢垂下了双眸,“夫君…你怎么了?”
司俨回道:“为何要这样问我?”
裴鸢如实地回他:“就…就感觉,你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