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见他不识趣地跟在他和孔兰身后,只好任他去了。
虽然知道此时向孔兰表白并非时机,但又怕错过机会再难弥补,因此仍是和孔兰并排往北边的河塘边走去。
到了河塘边上,许康边走边对孔兰说“今日我和你说的话,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孔兰说“没什么需要考虑的,我们真不合适。”
许康失望地说“你到底不喜欢我哪一点?”
陆岩在后面接过话说“对啊这位孔姑娘,你到底不喜欢许公子哪一点?我看他玉树临风,英俊倜傥,实是人生最佳伴侣,看在他对你如此痴情的份上,不如你就考虑一下?”
许康见陆岩帮他说话,当下站住了,回转身对他行了一礼说“谢过鲁公子。”
孔兰也站住了,转身对陆岩说“这位鲁公子,我和你很熟吗?我同意不同意,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岩说“孔姑娘,虽然小生今天刚刚认识你,但是小生实在是感动于许公子对你的情谊,你就从了他吧。”
许康说“孔兰,我对你的情谊,从来就没变过,以后更不会变。”说着,两只手拉住孔兰的手,“你一定要相信我。”
陆岩此时突然说“孔姑娘快来看,河里有条鱼!”说完,将孔兰从许康手里拉了过来,拉到自己身边,指着河面。
孔兰知道他话里的用意,刚才在许康拉住她的时候赞美白月光,现在又让她在河里找鱼,都是在许康拉住她手的关键时候,心里暗笑他竟然也有吃醋的时候。
她忍住了笑,一本正经地问道“鱼在哪里?”
陆岩一本正经地说“刚才跃了上来,现在又看不到了。”
许康疑惑地问“这大晚上的,鲁公子竟然这么好的眼力,能看到鱼?”他看着月光下平静如水的河面,不太相信陆岩刚才说过的话。
陆岩说“因为那条鱼很大,我刚好就看到了。”
许康问“这里面竟然有大鱼吗?”
陆岩说“当然有,要不然许公子跳进去看看有没有?”
许康见这位叫鲁牧的在这儿,自己实在不方便和孔兰说悄悄话,于是再次对陆岩婉言说道“鲁公子,你要欣赏月光的话,哪儿都有,还请让我们在这儿安静安静。”
陆岩说“好,你们继续。”
孔兰连忙从陆岩手里抽出手说“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许康还是不想回去,于是对她说“对了孔兰,南边有个梅花林,如果你有兴致,我带你赏赏晚上的梅花。”
陆岩在边上说“这儿居然有梅花林,孔姑娘,你一定要去看看。晚上赏梅,又有月光,怎能错过?”
孔兰说“你要想去,你们两个一起去吧,我要回去了。”
陆岩说“孔姑娘,你这样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人家许公子一片好意请你去,你怎么能让人家伤心失望呢。”
许康又在那边感谢陆岩道“谢过鲁公子。”
孔兰对陆岩说“鲁公子,你不必总是帮着许公子说话。”
陆岩道“人家许公子无非是想请你赏下梅花而已,你要拒绝的话,不是不近人情是什么?”
孔兰之所以不想去,是不想总要想着怎么拒绝许康,她看了看许康,见他面上透露着的期待之色,想到他对自己确实是一片痴心,自己对他一直无以为报,眼下便不忍让他难堪,于是说“好吧,咱们便去看一会儿。”
说完,她看了一眼陆岩问道“鲁公子不回去睡觉吗?”
陆岩说“有这么一个好去处,鲁某亦不想错过。”说完转过脸对着许康,“许公子,可介意鲁某一起前去?”
许康说“鲁公子请自便。”因为他感激于陆岩一直帮他说话,此时不好意思拒绝他同去。
陆岩说“那我便去了。”
三人并排一同往南走去。
不多时,便走到了许康口中所说的梅花林。
月光下,成片的梅花林远远望去如梦似幻。
许康边走边说“这片梅花林,自我出生前就存在于此,年年梅花开时都会来此赏梅,可惜以后可能看不到了。”
孔兰问“如何就看不到了?”
许康带着遗憾的语气说“父亲在老家詹州买了一片宅地,可能年后我们就要举家搬迁了。”
听了他的话,陆岩和孔兰相互对视了一眼。
孔兰问“为何一定要举家搬迁,你们在这儿过得不好吗?”
许康说“我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一定要执意如此,总之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反驳。”
孔兰从他这话里感觉到他对他父亲的所作所为恐怕一无所知。若他知道了,不知该对他父亲产生怎样的伤心失望,因此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陆岩亦是和孔兰一样的想法,他对许康说“许公子,既然你父亲决定了,你也只能接受,只是不知道他买的宅地是在詹州哪里?”
许康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从未去过詹州,只知道那儿是父亲的出生地,父亲也只说了詹州这个地名,至于宅地是詹州的哪个地方的,他并没有透露过。”
孔兰问“既然你们年后就搬走了,那边肯定已经收拾妥当了?”此时距离年关也就不到一个月了。她因此猜测。
许康说“嗯,前几天那边帮忙建宅的人来了,说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入住了。”
三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梅花林中。
三人穿梭在月光下的梅花林,梅花的花朵在月光下看着更轻薄娇艳,并增添了一层月色清冷的色调。
对着此等景色,三人一时忘记了言语。
正在这时,三人听到北边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二少爷……!二少爷……!”
孔兰听出是小成儿的声音。
许康对二人说道“你们二人先在这儿等我,我先去看看小成儿叫我有什么事情。”
说完,转过身出了梅花林,往许宅方向走去。
陆岩和孔兰便在梅花林里站着等他。
当他的身影离他们有几十丈远以后,陆岩对孔兰说“看样子这个许康,倒是个善良的人,以后他恐怕要难过了。”
孔兰叹息了一声,说“是啊,他恐怕要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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