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流,将京城立刻陷入了寒冷的冬季。
之前皇宫内的树叶上还有些许的枯叶在枝头飘摇,一夜的风吹雨打,落叶树的枝叶便尽数秃去。
宫内还枝叶繁茂的,只有那些少许的常绿树了。
这天中午,已经过了早朝时间。
一个五十余岁穿黑色蟒袍的中年男子在皇宫踏大步走着,引领他的太监一路带着他向御书房走去。
他个子中等偏上,四方面孔,相貌威风凛凛,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
到了御书房,这中年男子在门外站定。
领路太监禀报皇上“皇上,魏国公前来求见。”
皇上听了忙从龙案旁抬头道“快请魏国公进来。”
顷刻,魏国公便走到了御书房内,向皇上躬身行礼道“微臣见过皇上。”
皇上说“魏国公快快免礼,怎么,魏国公从漠州回来有事?可是边境又有哪国入侵?”
这会距离年关还有一个多月,他这时回来,必有要事。
魏国公冷笑一声道“皇上,边境是没有人前来冒犯,只不过小女受到他人冒犯罢了。”
这魏国公正在气头上,本又是个急性子,加上功高盖主,此时对皇上说话的声音没有半分客气。
皇上和他共事多年,知他性子直,且平时保护边境尽心尽力,一直对他恩宠有加。因此,并没有生他的气,只是问道“你哪个女儿受到冒犯了?说给朕听听。”
“长女。”魏国公果断答道。
皇上说“你家长女受到何等冒犯,惹得国公你竟气成这样,国公你只需告诉我是何人冒犯于她,朕定为她主持公道。”
皇上心想魏国公长女不正是以后的太子妃吗,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冒犯以后的太子妃,不但没看魏国公的面子,岂不是也没看他皇上的面子,毕竟,这太子妃是他亲自指定的。
魏国公冷笑说“皇上,您不要告诉我,您对此一无所知。”
皇上更纳闷了,问魏国公“国公这是何意?”
魏国公直奔主题说“何意?皇上,请您去问您家太子去。”
“太子做了什么事,让国公你竟如此动怒?”皇上仍和颜悦色地说,他想,定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太子做了什么事?看来皇上您是当真不知啊,我请求您转告太子,想要换正妃无需拐弯抹角,直接和我说就是,老夫第一个举手赞成!”
“换正妃?国公,你肯定误会了,绝无此事!”
“只怕皇上您是蒙在鼓里并不知情吧!太子要换那新来的妃子做正妃,此事是太子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皇上更疑惑了“新妃子,国公你肯定误会了,这宫里几年没有新妃子了。”
“没有新妃子?那广安宫浣纱居住着的又是何人啊?”
皇上听魏国公说的有板有眼的,似乎确有此事,心道莫非太子竟没经他同意就带了个妃子入宫,当下向外喊道“来人!”
立刻有六名侍卫出现在御书房。
皇上吩咐道“去浣纱居,如果看到那儿有新妃子,立刻将她带来!”
侍卫听了吩咐连忙赶往浣纱居去了。
侍卫到的时候,孔兰正在窗前站着发呆,想到自己从入宫后就一直呆在浣纱居,似是被关在牢里一般,对皇宫生活,正充满着无比的失落。
忽见几个侍卫来到院里,当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想问问宫女情况,那几个侍卫已经来到了她所在的卧室,其中一个看着像侍卫首领的问“喂,你是不是新来的妃子?”
没等孔兰说话,晓儿替她说道“她是新来的妃子,你们来这儿干嘛?”
首领侍卫说“走,跟我们走一趟!”
另外几名侍卫立刻将孔兰架住了便要往外走去。
晓儿说“你们不怕太子殿下怪罪?”
首领侍卫说“是皇上让我们来的,谁敢阻拦!”
圣命难违,晓儿不得已退后了。
侍卫将孔兰带至御书房中,将她双膝着地,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见侍卫果真在浣纱居搜出了新妃子,龙颜大怒。
魏国公冷笑说“皇上,我没骗你吧,太子殿下想立此女为正妃,我没意见!只不过他不管怎么说,应该和我说上一声,我们也不会非缠着他不放!”
皇上说“国公息怒,就算真有新妃子,我那逆子也不敢将她立为正妃啊。此事还需调查清楚。”
魏国公说“何需调查,我女亲耳听到的话,不会有假!”
魏国公清楚,所谓的调查,无非是找个解决之道,最后不了了之。
皇上听魏国公说是他女儿亲耳听到的,也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情况下听到的,但想必应该不假。
他本来想向太子问个清楚明白,再和太子一起商量解决方案,见魏国公不好糊弄,看来不方便关起门来自家解决了,于是问孔兰“说,你是何方人士,何时入宫的?”
孔兰听刚才两人的对话,且根据他的穿着,知道问她的人定是皇上了,她不紧不慢说道“臣妾明城人氏,进来约二十余日了。”
皇上听她说自己明城人氏,心道她定是太子那日说的侍女无疑了,她说自己已经来了二十余日,看来太子在和他说之前,就带她进来了,当下皱眉说道“为何一直藏在宫里,不出来见人?”
孔兰说“太子体贴臣妾近日身体欠安,想让臣妾身子好些再叩见太后和皇上皇后。”
皇上以充满怒气的声音说道“你可知皇宫自有皇宫的规矩?”
孔兰说“臣妾知道,但太子殿下体贴臣妾,才一直没有……”
魏国公冷笑道“好一个体贴入微的太子。”
孔兰只想向皇上说明藏在宫中的理由,不知道旁边站的人是谁,见他言语中似乎颇有嘲讽之意,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因此便闭了嘴巴。
皇上对魏国公说“国公你放心,太子定然不会立她为正妃的。最多封个侧妃。”
“太子要封她什么,与我无关了,我今日是来向皇上退婚的!”
“魏国公,这是何必呢,有事好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此女与我女,不能共处一宫。既然太子殿下有意再立正妃,我们也不拦着!”
魏国公之所以如此气愤,因为女儿和他说的那番话,叫他太心疼女儿了。且他见孔兰风度气质都远在自己女儿之上,女儿要么不入宫,要入宫,必须趁此机会除掉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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