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拉他下水垫背
写好药方，顾长水将方子递过去：“你们照着方子上的配伍抓药，这其中的肉苁蓉最好是取用我娘子做的，药效必定更好......不过我们医馆里炮制好的肉苁蓉没有了，那你们今天就暂且用别家的替代一下好了。”
“这是为何？药材没有了，顾娘子再去做一些不就行了？”
“她没空。”顾长水就道。
“因为——她要去府衙看戏！”
丢下这话，顾长水飘然离去。
病患家属见状，他们心头也难免浮现出一抹好奇。于是主人连忙招来一个小厮：“你快跟过去看看！”
小厮连忙答应着去了。
顾长水离开之后，他都没有回去医馆，就跟着衙役去了府衙。
现在萧知府已经开堂了，唐如意一行人正趾高气昂的站在那里。见到顾长水过来，唐如意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顾长水却都没有正眼瞧她一记，他只管上前对萧知府行礼。“晚生见过知府大人。”
萧知府看着他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长。“顾举人，如今有人告你科举舞弊，扰乱考场秩序，你可承认？”
“晚生不认。”顾长水毫不犹豫的道。
“呵，这可由不得你不认。你这么一个大活人代替别人进来考场，多少双眼睛都看到了！我们都已经找到了好几个人证，他们可以作证！至于物证嘛，这个就更容易了。我记得每次考完，学子们的考卷都要封存留档的。知府大人只管将这次参加秋闱的学子的试卷都取出来，一一对比字迹，就能找出来他写的那一份卷子。”陈老夫子忙道。
他还马上就从袖子里摸出来一张泛黄的纸。“这是老夫寻来的一张药方，乃是前年顾举人给别人看病后亲笔写下的，顾举人你应当不会不认吧？”
顾长水点头。“这张药方的确是我开的。”
“那好，就请知府大人以这个药方上的字迹为蓝本，好好对比一下字迹吧！”陈老夫子立马就道。
他昂首挺胸，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萧知府目光幽幽的看着他。“陈秀才你确定要让本府这么做？”
“知府大人，学生也是为了我天朝的清明，为了全天下寒窗苦读的学子们着想啊！小犬犯错，学生痛恨至极。现在等知府大人您惩罚过他后，老夫也一定会重重的罚他！但是，老夫也希望知府大人您一视同仁，将犯下这等错误的人全都重罚。如此一来，也才能给全天下的学子以警示，让他们不敢再肆意妄为！”陈老夫子扯着嗓子大喊，好生公正严明的模样。
萧知府就叹口气。“既然如此，那好吧！”
他就让人把考卷都拿过来，再将省城里有名望的学究们都请了过来，让他们当众对比字迹。
这次前来参考的秀才有三百多人，请来的学究有二十多个，每人对比十多份试卷，只是比对一下字迹，倒也不是很难。
所以很快，就有人找到了！
“就是这一份！不过......”
“难不成他替考的对象是什么说不得的达官显贵么？”陈堂春的兄长陈堂义忍不住开口。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不管顾长水替考的对象是谁，他们都不能放过！反正要丢人现眼那就大家一起，就算他们家活不了了，他们也得拉着顾长水一家来垫背！这就是他们一开始不肯出手救助陈堂春的下场！
拿着试卷的老者一脸震惊。
他反手就将手里那一份试卷翻过来，将之展示给众人看。
“这上头的考生名字，就是顾长水啊！”
什么！？
“不可能！”
陈老夫子父子双双失声低呼，唐如意也赶紧凑近了来看，就见试卷上明明白白写着顾长水三个字。
而且名字旁边还写着顾长水出身的青山县石头镇甘水村，明明白白的昭示着这就是他，不是别人！
外头的人见状，他们也都震惊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假的！肯定都是假的！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在听说我们要来告他，就赶紧叫人把试卷誊抄了一份！”唐如意扯着嗓子大喊。
“放肆！”萧知府立马一拍惊堂木，“历来考场里头的规矩就是，收上来的试卷会被糊上名字然后经过专人誊抄，再交给相关人士批阅。然后排出名次后，再依照试卷的编号找到学子的名字，公开放榜。等誊抄好之后，原卷就会全部封存起来，任何人都不得擅动。本府就算身为知府，想动这些试卷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更何况，从你们来闹事到现在，一共才多长时间？本府就算真能想到你说的这一招，可本府又从哪去找擅长模仿顾举人笔迹的人？就算找到人了，这么厚的几份卷子全部卷子全部誊抄一遍，那有需要多少时间？就算急忙誊抄完了，那现在墨迹必然还是湿的！可你自己看看，这墨迹是干的还是湿的？甚至还有纸张上的痕迹，这是不是新纸，难道你也看不出来吗？”
“唐氏，你好歹也是读书人之妻，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不知道？你为了攀咬别人，竟是连本府的人品都怀疑上了？现在，本府少不得要治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唐如意吓得扑通一下跪下了。
她如何能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刚才她太着急了，又死活不舍得放过顾长水，所以才信口乱说，谁知道萧知府这么较真，扭头就要治她的罪！
这个人还真是和顾长水一个鼻孔出气啊！
她心里不忿，可嘴上不敢乱说了。她可不想也被拖进去牢里，不然以后可就没脸见人了！
陈老秀才父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只是他们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外头的人也是一样。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顾长水才又朝着萧知府拱手行礼：“知府大人，晚生向您认罪。这件事的确是晚生犯错了。”
大家再看向他，心里乱乱的莫不清楚个头绪。
马上，垂手站在一旁的苏大人也站了出来。“大人，下官知罪！请大人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