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长期合作
高老的身形都瞬息僵了僵。
“这件事......哎！”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小姑娘。
田欢却早看开了，她只微微一笑：“不过也没关系，现在我过得挺好的。只要高老您看在我爹和刘师傅的面子上，以后都不要不收我做的药就好。”
“这个肯定不会！”高老立马摇头，“知府大人再恨田家人，田大夫的死、田大夫的家破人亡也足够让他消气了。你又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他要是再追究到你头上就太过分了！再说了，你做的药材这么好，这些可都是治病救人的东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怎么可能因为害怕知府大人发怒，就把老百姓的生老病死不当一回事？”
斩钉截铁的语气，让田欢悄悄松了口气。她连忙点头：“那就行了。”
高老见状，他又忍不住长叹口气。
此时高师傅忍不住了，他赶紧低叫了声：“爹......”
“我知道。”高老点点头，他又看向田欢，“其实这些天我们一直都在考虑该怎么安置你。考虑到现在，我们也大概有结果了。既然现在你们自己过来了，那咱们就好好谈谈这事吧！”
“好啊！高老您请讲。”田欢乖巧点头。
高老就道：“在你这个年纪，能做出这么好的药实在是难得，所以我们早就决定了——你这份好手艺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只是碍于你的身份，还有你女儿家的身份，我们思来想去，觉得现在只有一个法子最好使——”
“以后，你做的药材就不要拿去别处了，直接送来我们这里，你给多少我们要多少！对了，有时候我们医馆需要一些特制的药材，那些如果你会做的话也给你做。不过以后就不按照药材的斤两算钱了，而是每个月给你发固定的工钱，这样你们的生活有保障，你也不用太辛苦。至于工钱，就比照着给我家远哥儿的来，比他稍减一等，你看怎么样？”
田欢看看站在高老身边的高师傅，她连忙摇头。“那怎么行？我还年轻，高师傅比我经验丰富了那么多，我哪有资格和他平起平坐？”
“你早够格了！”高老毫不客气的道，“这小子也是从小跟着我认药做药，甚至就连他开口说出的第一个字都是药名。可到头来呢？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根本就做不出来像你做的那么好的药！现在他的本事也就和你差不多。要我说，让你拿的钱比他少，那还是让你受委屈了呢！”
高师傅被说得满脸通红，却一个字都不敢辩驳。
在制药这一行，一般来说讲求的都是资历。资历越深，工钱越高。
但在行规之外又避免不了还会有特例，那就是那些横空出世的奇才了。多少时候，在药材堆里辛苦打磨二三十年的老药师，做出来的东西还比不上一个才接触药材几年的年轻人！
但这个人就是天纵奇才，才刚点药理就能融会贯通，做出来的药材也又快又好，老药师都不得不服气。
而现在的田欢就赫然是一个奇才。
面对奇才，他虽然羡慕嫉妒，但绝对不会去恨。甚至，他们现在只想赶紧和她打好关系！
因为，谁知道以后的田欢还会进步到什么境界？
制药行业规矩严苛，因为药材不是别的东西，炮制药材讲究用量精确、下手果断，下药多一钱少一钱都不行，用火大一点小一点，做出来的东西药效也完全不一样。药师们常年沉浸在这样的规则一下，一个个的性情也都相对古板，不容易变通。
那么现在，既然高老决定了要给田欢定这一份工钱，那这事就没得商量！
而能得到高老的肯定，田欢心里自然也是欢喜的。她推辞几句，眼看说服不了高老，她也就干脆点头答应了。
她瞬时心情大好，连忙回头和顾长水分享这个好消息：“相公你听到了吗？现在开始，以后每个月咱们都有稳定的收入，这个冬天不用发愁了！”
“听到了。”顾长水点点头，伸手在她头顶上揉了揉，“媳妇你好样的！”
夸完了田欢，他就从麻袋里拿出这些日子田欢做的药材：“这是我媳妇这些天做的，还请高老您过目。”
不出意外，这些药材都被高老赞不绝口。当然，他也指点出了其中的一些不足，田欢也都认真几下了。
最后，高老把这些药材都给收了，再吩咐高先生去账房给他们拿钱。
“对了，还有上次那一株红参的钱，也一并拿来给他们！”
“等一等！”顾长水赶紧低叫。
高师傅父子俩齐刷刷看向他，就见顾长水朝他们腼腆一笑：“咱们能商量个事吗？这一百多两银子实在是太多了，现在我们家的茅屋还放不下。那么现在我们就把钱寄存在你们这里，什么时候我们需要了，再过来拿，可以吗？”
高老早从高师傅那里知道了他们俩的处境。他立马点头：“既然你们愿意相信我们，那我们自然乐意了！这一百二十两银子就先放在这里，你们什么时候想要，随时过来拿！”
“多谢高老！”顾长水赶紧道谢，他又拿出拿一瓶竹鼠油，“还有这个东西，这是我媳妇最近新做的。既然之前两次都是通过你们将东西送去钱家的，那么这次我们就还是厚着脸皮请你们再帮忙送一次好了。”
结果没想到，高老却直接摆手：“这件事我看你们还是自己去吧！昨天王员外还派人过来，说想请你们再上门一趟呢，正好今天你们就过来了！”
“找我们？干什么？”田欢不解。
高师傅正拿了钱回来，他忙解释：“之前你做的竹鼠油，苏姨娘用着觉得很好。而且上次我从你们家拿回来的那根红参，没两天就卖了，你们猜卖给谁了？”
“王员外？”田欢问道。
“就是他！”高师傅忙点头，“不过当时我留了个心眼，没告诉他红参是你做的。但是上次你在王家安抚苏姨娘、给她上药这事还是很让苏姨娘安心。她说现在她就相信你一个，所以王员外正要找你呢！”
“这样啊，那好吧！”田欢就点头，“我也还没见过用了竹鼠油的病人创口什么样呢！正好过去看看我做的药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