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药方没问题
听到儿子的说辞,田欢和顾长水立马齐刷刷看过去。
夫妻俩再循循诱导着,就从晚哥儿嘴里知道了大概经过——
原来,年前符清风跑来他们家里,和他们大吵一架之后不欢而散,这件事就被一只盯着他们的顾花枝姐妹俩给看在眼里。
再等到正月里,胡知府派了官差来带他们去省城说话。
村里人几乎一辈子没见过官差,光是一个皂吏过来晃一晃就能把人给吓破胆。更何况现在这个皂吏还是从省城来的?
而且朱老二找过来的时候,那气势也的确摆得足足的!
顾安一家子听说这事,他们就吓得魂都快飞了!
而紧接着,唐氏又病倒了。
三婶七婶看她生病,第一时间就想到去顾安家里求助。毕竟顾长水现在也管顾安叫一声爹,逢年过节的好处也没少了,而且顾安也收了的!
然而谁曾想,顾安听说消息后,他立马吓得脸都变了!
姜氏更是在一旁扯着嗓子嚎:“看吧看吧,我就说吧!他们绝对是得罪了省城里的贵人,摊上官司了!不然干嘛人家官差要来拿他们?”
“而且前脚他们刚走,后叫水哥儿岳母就病倒了,她绝对是被吓病得!那就说明事情不简单,他们怕是去了省城就回不来了!省城的贵人一个个多厉害的,人家动动手指头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然后他们一家子都慌得不行。
顾安立马就把三婶她们给赶出去。
“去去去!我和顾长水都分家了,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的!现在他们摊上官司,就想拖我下水?他做梦!我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三婶无奈,只能去村长家里找人帮忙,才套了车把唐氏送去镇上看病。
再等他们从镇上回来,就见顾安家门口挂着一把大锁——这一家人居然被吓得直接收拾包袱跑去亲戚朋友家避难去了!
也是因为他们这一举动,导致村里都传出来好些风言风语。
但好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乡亲们对他们的信任早已经根深蒂固。所以他们大多数人还是盼着他们安然归来的,因此这些流言蜚语并没有传播得太广。
因而现在他们回来了,乡亲们还能和他们笑着打招呼。
至于顾安一家......
他们又要沦为村里的笑话了。
摸清楚了前因后果,顾长水冷冷一笑:“他们还真是把那贪生怕死的德行给展现得淋漓尽致。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就在亲戚家住着别回来了,省得下次符清风再闹事,他们还得跑出去。”
晚哥儿小脸一皱。
“爹,那个坏人还没被你们打跑呀?”
在他眼里,符清风抢了他娘的功劳,还气哭了外婆好几次,那就是个大坏人。
顾长水摸摸儿子的小脑袋:“你看到过猫捉老鼠吧?猫玩老鼠都是要逗弄半天,把老鼠逗弄得疲惫了才一口一口把它吃下去。现在爹娘就是在逗老鼠呢!”
“哦,知道了。”晚哥儿连忙点头。
田欢听了,她却又不禁心往下沉了沉:在顾长水看来是他们逗老鼠。但在符清风一行人看来,只怕他们觉得自己才是猫吧?
只不过,最终谁是老大谁是老二,还得看最终结局才能下定论。
他们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来到了村长家里。
聪姐儿现在正和村长小孙子在床上翻滚着玩呢!小娃娃有个小伙伴在身边,她笑得手舞足蹈的,别提多开心了。
见到阔别一个月的女儿,顾长水激动得不行。
他赶紧加快脚步上前去抱住女儿,却没想到女儿小嘴里立马就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哭——小孩子记性太短,聪姐儿已经忘记他了!
还是晚哥儿连忙过去哄着妹妹,才把聪姐儿给哄好了。
最后,就是顾长水抱着女儿,晚哥儿在一旁哄着,一家人才慢慢回到了家里。
不过好在聪姐儿也不是把他们忘得太彻底。顾长水花了半个晚上逗弄女儿,他可算是又重新获得了女儿的信任,父女俩欢欢喜喜的玩在一起。
好容易女儿玩累了睡了,晚哥儿也吃饱饭洗漱完去唐氏身边陪着她。
田欢从唐氏那边回来,就见顾长水正坐在女儿的摇篮边上,他正一边摇着摇篮,一边在灯下拿着一张纸看着。
看上一会纸上的东西,他就忍不住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摇篮里的女儿小脸蛋上,然后开始嘿嘿傻笑。
田欢摇摇头,她走上前去。“好容易到家,你都不歇口气就赶紧又开始看书了?”
“我看的不是书,是从省城带回来的那些医案。”顾长水对她扬扬手里厚厚一叠泛黄的纸张。
田欢就是一顿。
“那也不用着急。那么多东西呢,回头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随便看看了。”顾长水说着,他就对她摆摆手里的这张纸,“你知道这一张是什么医案吗?”
田欢接过来一看,她顿时身体一僵。
“原来这就是当初爹给知府大人老母看病留下的医案。”
她赶紧借着烛光仔细看看,可越看她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以我对病理粗浅的了解,还有我所知道的药材配伍原理,这个药方没什么问题啊!”
“我也没有看出来任何问题。这正是问题所在。”顾长水道。
田欢抬起头。“怎么说?”
顾长水就道:“病情记录很翔实,开的药也很对症。而且还顾及到了老年人身体不好,药量都不大。这样的药煎出来,就算药效不能立竿见影,那也不至于吃死人才对。”
田欢心口就是一阵紧缩。
“那你的意思是......”
“要么这张方子是假的,要么就是在抓药煎药的过程中出了问题。但是当年的人走的走散的散,知府大人分明是摆明了不想谈论那件事的,如今咱们知道唯一参与内情的人就只有符清风一个。想让他吐出实话,难。”顾长水轻轻摇头。
田欢顿一顿,她才缓缓开口:“只怕,他从头至尾就没有吐出过一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