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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君王令 第七十五章、一力降十会

  这飞盘释放的气息将两人同时笼罩,旋转着释放出数不清的飞刀,穿透青龙虚影打进地面,春光潋见状赶忙挥动铁棍想要挡住,但被飞刀穿了个透心凉,一口鲜血喷出,败回本阵。

  天权子就聪明许多,只是一味逃跑,并不硬抗飞刀,顺着后退的脚印飞刀落了一排,所幸没有伤到自己。

  “是何方道友暗中出手伤人!好不讲规矩!”秋风疾见大哥受伤,从城头一点脚飞落阵前,抽出银针扎住穴道,再取来丹药喂下,春光潋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

  刚刚的飞刀是法力凝聚,寻常兵刃无法挡住,一时不察这才吃了闷亏,春光潋还想上阵,被秋风疾拦了下来,“大哥,对方有道士,看我来收拾他。”

  “还不出来?莫非害怕了不成!谁扔的阵盘伤我大哥,出来打上几个回合!”秋风疾在阵前叫嚷,却无人应答。

  天权子一皱眉,也有些不满的说道:“若是我天王道的弟子,就痛痛快快的站出来,我等在场可保你性命无忧,放手去了便是!”

  这才有个苦瓜脸的身影从队伍中钻出来,玉衡子一看是郭书答,便大骂道:“原来是你个不成器的!阵前比试最忌讳暗中偷袭,等回去罚你三个月的紧闭!”

  走上去的时候,玉衡子抬腿照着屁股就是一脚,险些将郭书答踢了个狗吃屎。

  秋风疾一看是个小辈,那股气更甚,“原来是个小辈,下手挺狠的,天王道什么时候也开始修道了?”

  “晚辈自学成才,自学的,入不得前辈法眼,这场……”郭书答犹犹豫豫的说着,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的的加油声:“加油啊!我和师父都在这看着!他不敢伤你的!伤你我就揍他!”

  在队伍里,孟巧巧也一同跟来,白老道骑着毛驴,追不上这些战马,被远远甩在后面,此时距离焰城还有些距离。

  李傕取出把桃木剑,也走了出来,站在郭书答身旁,“我非天王道弟子,但同为道友,理应算我一个,这样也不算你以大欺小了,如何?”

  他想要二打一,把郭书答感动的眼泪汪汪,“李兄,有你如此兄弟,我郭某此生足矣!”

  秋风疾点点头,将挂在腰间的皮袋子打开,挂在肩膀上,这皮袋子里装的是一排排的银针。

  道法里面最常见的就是控物术,用魂魄驱动法力来控制物体的移动,从而达到杀敌的效果,银针轻盈穿透力强,是最佳的武器之一。

  “看来前辈也是修道之人,理应懂得规矩,我二位就先出手了!”李傕单手掐诀,桃木剑一挥,金光乍现,七把金闪闪的飞剑顷刻出现在秋风疾不足半丈的位置。

  “金光咒!李家的后人?”秋风疾并没有挪动,单单一跺脚,浑厚的法力就将金光凝聚的飞溅震散,但眼中依然露出惊讶之色。

  有很多了不得的道法被一些家族掌握,但随着时间流逝,这些久经打磨的道法却断了传承,彻底葬送在历史的长河中。

  秋风疾年轻时,就曾经见过李家施展金光咒的道士,金光一出万法皆暗,那个场面直到今日,他都没有忘记。

  “还请前辈不要留手,尊重道法!”李傕大吼,脖子上青筋暴露,额前突出,整个人几乎全部变成金色,再抬桃木剑,大地崩裂,金光像滚滚岩浆般涌动,将三人置身于波浪之中。

  “构造地形,好手段。”秋风疾不慌不忙,一拍身体,震出三百六十根细密的银针,飞往各处,震住各方脉络。

  李傕翻手继续推演,改变阵型,这是李家的金元乾坤阵,共有八八六十四种不同的阵法变化,虽然李傕只掌握其中十余种,但威力已经初步显现,纵使秋风疾那般强大,都能困住一时三刻。

  “真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到金元乾坤阵,只是看着有些凄惨,你学到多少种变化?”秋风疾似乎很清楚金光咒,每一根银针都准确压住阵脚,让波浪无法起伏。

  “十一种变化,足以对付你了。”李傕双手握住剑柄用力往外掰,桃木剑一分为二,那些金光也同样分开,秋风疾忽然落在空处,身形一晃没站稳,银针的控制就慢了半拍。

  瞅着此空挡,金甲力士双手便抓住秋风疾肩膀,高高举起半空,郭书答一手提刀藏在金甲力士身后,这时也走到前面挥刀砍向秋风疾。

  秋风疾面露微笑,背后竟露出条条尖骨,将金甲力士手臂刺穿,身体快速下沉,以更快的速度下落,这些尖骨比刀长上三分,郭书答不得不收刀躲开。

  周围的银针同时收缩,除了压住阵脚的不动以外,几百根飞针同时围向郭书答。

  “小心!金光护体!”李傕着急,挥剑甩动金光想要护住郭书答,但那些飞针只是稍作停顿,便穿透金光扎进郭书答体内。

  郭书答瞪大眼睛,连连咳血,还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发热,任凭怎么用力,也无法出声。

  “郭书答!”李傕呼喊,金光暴走,将秋风疾瞬间吞没,而他抱起郭书答,朝着本阵方向冲去。

  “一定要坚持住,坚持住!会有办法救你的!”

  李傕泪流满面,咬牙坚持,没注意身后金光被破,面目狰狞的秋风疾迈步而出,浑身骨刺摇动,此时的他不像是人,更像是地狱饿鬼。

  耳边银针嗖嗖飞过,李傕身边的金光被打的层层破碎,体内的法力已空空如也,到本阵还四十多步,急得李傕眼角欲裂。

  来不及了!最后一缕金光还是被击散,李傕向前扑去,郭书答的身体在地上来回翻滚,鲜血直流。

  玉衡子看的着急,不顾身份甩出腰间铁索标,将银针挡住,“老怪物!我来战你!”

  这边还没等玉衡子跳进场,另有两人先行一步,站在秋风疾的面前。

  “小道友,你且退在一旁!”来者正是白一亭师徒二人,本不打算出手的白一亭,被孟巧巧催促的无可奈何,便只好厚着脸皮跳了出来,那些银针被他大袖一挥,全部收下。

  孟巧巧拿着一颗灰色丹药塞进郭书答的口中,但郭书答失血过多已失去意识,无法吞咽,只有用法力强行往里渡。

  白一亭身披百家袍,将长袖朝地上抖动抖动,一大片弯折的银针落在地上,已经灵气尽散。

  “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没轻没重的,今日他死了你们一个也跑不掉。”白一亭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你是什么来路?插手两大门派的事情,光凭一副伶牙俐齿可远远不够!”

  “够不够不是你说了能算的,我说你们上面那三个,一起上吧!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人!”

  另外三老听见白一亭这么说,气的眼眉抖动,冬至雪抄家伙就要上,被大哥拦住:“看那样子不一定是老三对手,你这一下去容易落人口实。”

  秋风疾气急而笑,张口吐出一把三寸掏耳勺,这宝贝一出现,周围人顿时眼前一暗,所有的光芒都被它吸走。

  “看法宝!”等掏耳勺将光芒吸收干净,秋风疾抬手便打,不愿多等一秒。

  白一亭依然是挥袖相迎,将掏耳勺也收了进去,不多时秋风疾面色一变,像是被人重击前胸,险些倒在地上。

  从袖袍里抖落出一根断成两截的金属,已经很难看出这是刚刚那个法宝了。

  “你这浑身和刺猬一样的东西,我也给你拔了吧!”白一亭取出个陶罐,从里面抖落出土黄色的泥丸,这些泥丸在落地之后,纷纷变化成半丈高的小人儿,手持不同兵器扑向秋风疾。

  起初秋风疾还能凭借骨刺和银针轻松击碎泥人,但时间一长就有些坚持不住,每次击碎泥人后,都会带走一小部分法力。

  泥人是怎么也杀不完的,那陶罐仿佛是个无底洞,源源不断的蹦出泥丸,落地便化作泥人,将秋风疾团团围住。

  三老见势不妙,也顾不得太多规矩,各持兵器落下城头,春光潋铁棍唤出青龙,夏虫鸣长剑横扫,将大片泥人拦腰斩为两截。

  青龙刚冲出来,仅仅一个照面,就被泥人攀附上身,化作一层泥土铠甲,挣扎着在地上翻滚。

  冬至雪在四老中最年轻,功力却是最深厚的一位,眼见三位兄长陷入苦战,他便要施展绝技摆脱重围,就在这时,自头顶落下一道朱砂符纸,贴在他的脑门上。

  立刻浑身真气停滞,怎么也无法被调动,冬至雪着急想要撕下符纸,却被附身而上的泥巴黏住手臂,一直蔓延到全身。

  一人挡住春秋四老,还将四老都化作雕像定在原地,白一亭大气不喘,将陶罐收起,快步走到孟巧巧的身边。

  “小娃娃如何了?”

  孟巧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师父,你给的药不管用,他没气了!”

  那颗丹药并没有将郭书答的命救回来,失血过多造成的伤,很难逆转,白一亭自袖袍里取出一道符纸,贴在郭书答丹田处:“尽人事,将他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