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等不到柳小奕回来,几人有些着急,“外面落雪不见停,荒山野岭的,柳道友不会出事吧?”李傕的修为最高,感受到周围有若隐若现的法力波动。
磨盘山连接着整个炎凉州四面,盘旋的山路间能见到很多过往的行人,这处山洞内有着上次过夜残留的烟火痕迹。
“要不咱们三个一起出去看看吧,外面好冷。”孟巧巧走到洞口,浑身打了个冷战,但想到柳小奕在外面可能遇到危险,还是咬咬牙朝前站了一步。
正当三人商量去何处寻找时,山林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个影子轻盈的踩在雪地上,很快来到众人面前,不是柳小奕又是谁,还背着几只肥美的山鸡。
“几位这是?不会以为我打不过这些家畜吧?”柳小奕打趣道,他故意从洞顶绕了个圈子下来,防止他们怀疑。
那位高人临走前所说的事情,柳小奕一知半解的,西水那地方太过遥远,凭脚力走过去,最少要三个月时间,等去找小和尚玩的时候,再去也不迟。
郭书答松口气,他有些胆小,此地其实已经是天王道的势力范围之内,万一遇到些不对付的师兄弟,动起手来他不是对手。
天王道主修刀法,而他却喜修道法,气的他师父将他一怒之下踢出山门,还是同门师兄苦苦求情,才让他重新回山。
这次回去,郭书答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同样也给师父证明道法的威力,并不比单纯的修炼武功差,因此招来好友李傕前来助阵。
琉璃盏受损,需要用法力温养半个月才能重新使用,他怀里还有件宝物,是这次回山的最大依仗,一张从地摊淘换过来的刀阵盘。
习武有兵器高低之分,修道则有法器符箓之别,花极少的钱,就从普通人手里买下这件威力不俗的法器,坚定了郭书答回去的信心。
将山鸡麻利的收拾干净,柳小奕还从包袱里取出盐盒,在烤制的过程中撒上些盐粒,随着烟火的炙烤,香气扑鼻而来,让本就饥肠辘辘的几人,更是望眼欲穿。
忽然外面又传来踩踏积雪的脚步声,对方并没有掩盖声音,应该是只有一个人。
李傕催动金光咒护住洞口,天色已晚,等走进了才看清对方的模样,是个黑脸络腮胡的魁梧男子,身穿天王道的衣服,身上有斑斑血迹。
“王师兄!你这是怎么了?快快进来!”郭书答认识对方,是自己同门的一位师兄,对自己平时照顾不少。
王师兄见到是自己人,还没等张开嘴,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好一会才在篝火边缓醒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不该来啊!”王师兄咳嗽着,他右臂和后背有着几处伤口,柳小奕用随身带的伤药涂抹,将血止住。
郭书答不知何事,看着师兄有气无力的,就也没先问,取来烤好的鸡肉,混着雪块往他嘴里塞,烫的王师兄嗷嗷大叫。
吃了几口热乎的,王师兄才有力气开口讲话:“磨盘山半腰不知哪来的妖道,在拦路截杀我们的同门,接到长老的命令后,我等十二人前来清扫,却不料受到了埋伏,被困棋盘阵,我是冲出来求援的。”
又是道士!柳小奕挑眉,看来天王道这次碰着硬茬了,接连几座山口,都有人堵截,想要去天王道,还需要费些力气。
郭书答拿不定主意,向柳小奕投去询问的目光。
“对方有几人?用的什么招数?”柳小奕也没多推辞,问这位王师兄。
王师兄看着眼前的白袍少年,穿的是道袍,便知道郭书答此去是做什么了,师父几次三番发火,都是因为郭书答一味追求修道。
“只看到一个,抱着个棋盘,我等是被黑白棋子牢牢困住,也是奇怪,那棋子相互间散发出怪异的光芒,无论怎么劈砍,都无法摧毁。”
回想起山下的恶战,简直是一边倒的碾压,自从踏入棋盘阵内,就再也没能破开防御,十二人齐齐朝一个地方劈斩,才送他出来。
“那抓紧吃完,去救人。”柳小奕也饿了,拽过一个鸡腿大口咀嚼着,不吃饱肚子怎么干活?
此时磨盘山半腰处,幽幽白光纵横交错,在方圆二十丈的范围内,有黑白棋子相互交错,其中围困着遍体鳞伤的十一人。
这十一位天王道弟子,已经有三四位连刀都握不住,只是勉强站着,鼓动真气抵抗着棋盘阵的攻势。
操纵棋盘的是个少年,每次拨弄棋子,对应的位置上就会有棋子移动。
“可是真无趣,天王道净派些废物,浪费我的精力。”少年无精打采的说道,他所坐着的岩石后面,还有几具尸体,都穿着天王道的衣服。
“又来人了!”少年耳朵一动,听到风吹草动,从大石头上跳下,对着山顶的方向说道:“是你们自己进去,还是我动手?”
来者没有答话,金光乍现,数十道光束冲向少年,这时少年才恍然:“原来是道友,终于有点意思了!”棋子挪动,轻易挡住金光。
李傕在见到棋盘的一瞬间,就知道对方是何人:“棋童莫然,散修里面实力拔尖的一位,比我等都要强,已经到第六重境界了。”
棋童莫然挡住金光后,甩动棋盘,黑白棋子铺天盖地压过来,就要将几人镇压。
正是这招见面就困住了众位师兄弟,在阵法里的弟子们见有人前来营救,赶忙呼喊着示意躲避。
金光罩将众多棋子都挡在身前不可寸进,李傕紧咬牙关催动乏力,小铜镜也飞在头顶,加持金光。
“哟?能挡住?那看这招如何!”莫然兴奋的手舞足蹈,将棋盘来回翻转,众多棋子也随之乱窜。
如同雨点般打在金光罩上,李傕双腿被压进雪地里,他要坚持到柳小奕准备好,不知这次他又施展什么法术。
时间不长,一股绝冷的寒意自身边散发,李傕一时失神,没能守住,金光崩裂,棋子顷刻间冲到眼前,却又被定在半空,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