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大清早的恶心谁

  第三百一十四章大清早的恶心谁

  对爹娘,他失望了。

  自个赚的银子,每个月上交,留在手里的私房钱少之又少,这就算了,云贵惹事,五十两,说赔就赔。

  平日自个要一两都难。

  这种兜里存不住银子的日子,他不愿意再过了。

  屋子里气氛变的沉闷压抑,云来一双眼猩红的可怕,他拍桌子定板,“老大家,不能分!”

  云林却似吃了秤砣一样,也不闹,安静道:“不分也成,爹,娘,那五十两银子,可以先还我吧?”

  啥?

  云来不可置信。

  他最靠的住的儿子,他最仰仗的儿子,如今竟然为了点银子,就和他翻脸?

  他气的双眼冒火,一个字都说不出。

  云老太太抹着眼泪,一口一个不孝顺的指责。

  哭了半响,才似想起里正的存在,道:“胖丫爹,这事,你咋个说?”

  “咳咳!”里正面上没任何表情,道:“方才我说了,你们分家,我没啥意见,成了,我该办的也办了,接下来就是你们自个家事,云叔,云婶,我就先走了。”

  乌烟瘴气的,还想让他管?

  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指不上里正,云来叹了一声,淡淡道:“老大,还记得小的时候,你生病,爹背了你走了三十里路,那会是大冬天,回来,爹身上,没一处好的!”

  “还有一次,你爬树去摘苹果,从树上摔了下去,膝盖破了,可还是藏着那颗苹果,说要给爹吃......”

  “爹!”云贵有些不耐烦,“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说来干啥?”

  “噗!”云洛彻底破功。

  老头想打感情牌,奈何没人配合啊。

  云来压着心中火气,再次开口,“老大,爹就问你,你是铁了要分出去?”

  “分了,咱还是在一个院子里,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逢年过节,儿子也会孝敬您和爹娘的。”

  这意思,分呗。

  云老太太还想说啥,被云来阻止了。

  儿大不由娘啊。

  翅膀都硬了!

  分吧,都分出去清净。

  分家会议进行到一般,堂屋面前闪出一个身影,时小雨想开口,又有些不大敢叫,云洛瞧见,这才出去了。

  反正她该说的都说完了,不担心那边惦记着娘的田。

  “小雨,咋了?”

  “小杰做噩梦了,喊你呢,一直没醒,我只好来叫你了。”

  云洛赶去,云少杰还在睡着,迷迷糊糊的,时不时叫她一声,很是惊恐的样子。

  “小弟?”云洛坐在床边,在他肩膀上轻拍着,就这么一会儿,云少杰才没继续。

  云四喜瞧了,道:“都说孩子依赖娘,没见小杰依赖过你娘,倒挺依赖你的呢。”

  云洛笑笑不语。

  娘性子软弱,护不住小弟,这也是原因吧。

  不过总有一天,会不一样的。

  半个时辰后,周蓉回来,代表着那边的会议也结束了。

  “娘,分家的事咋样?”

  周蓉叹了一声,“大房三房都分出来了,大房分了六亩水田,三亩玉米地,带壳的稻谷一百斤,分了五两银子,其他零零总总,娘也记不过来。”

  至于三房,也分了四亩水田,二亩玉米地,更甭说其他东西了。

  说句不怕天打雷劈的话,爹娘这分法,不公平。

  云洛瞧出她眼底惆怅,“娘,咱不用别人给,咱自个赚银子,过的照样比别人好,是不?”

  “小洛说的对,娘有你们姐弟,比啥都重要。”周蓉心里总算有些安慰,“时辰也不早了,快些回去吧,小铮该等急了。”

  “那娘,要有啥事,你来喊我!”

  “好!”

  这一晚,有人睡的香甜,有人彻夜未眠,彻夜未眠的,自然就是云来夫妻了。

  两人点着灯,双双靠在床头,一个塞一个的叹气。

  “孩子爹啊,你说咱好好的一个家,咱就成这样子了呢?”

  云来不说话,只是听着偶然从大房屋里传来的声音。

  “孩子他爹,我不是做梦吧,咱真的分家了?你快掐我一下!”

  “真的,往后啊,赚多少都是咱们的,再也不怕倒贴别人了。”

  ......

  云老太太愣住了,瞅着云来,却见他一副见怪不怪的样,有些受不住。

  这挨千刀的两人。

  平日装的和猫一样,才分家,狼尾巴就露出来了。

  她蹭蹭下了床,穿上鞋子,就要往外头走。

  “干啥去?”

  “你没听见隔壁声音?”

  云来没好气的瞅了她一眼,道:“听见又咋?教训一顿,夜里大吵一架?让街坊领居来瞧我们笑话?你还嫌今日面子丢的不够?”

  云老太太折了回来,气哼哼的坐在床榻上,“那就这么完了?”

  “要不是你平日里太骄纵着三房,挪了那么多银子,让大房不满,何至于这样?”

  “合着都是我的错?”

  云来没心思和她吵架。

  灭了旱烟,和衣背着她躺下了。

  第二日早。

  分家的日子正式开始。

  王氏心情好,起的自然也早,天才擦了个边,有些亮,就起来收拾屋子,以后都是自个吃自个的饭,想吃啥就吃啥,干活也利索啊。

  云老太太起来瞧见的就是这一幕,刚要想呵斥,喊大房媳妇做饭,发现分家了,一颗心堵的慌啊。

  索性早饭也不做了,就坐在院子里。

  至于云贵夫妻,再也没人管她们睡到啥时候起了,夫妻两人蒙着头,呼呼大睡。

  直到孩子饿的哇哇大哭,吵到两人睡觉了,云贵才踢了踢自个媳妇,“喂孩子吃些东西。”

  “不去,又不是我生的。”

  云贵骂人的话几乎要出来,猛的想起啥,自个下床,出去接了碗温水,回来小口小口的喂着孩子。

  孩子吃了小半碗进去,眯着眼,云贵又钻回去被窝了。

  可睡了没多大会,孩子又哭了,嚎的厉害,而且,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子难闻的气味。

  赵春芝在孕期中,最受不住,一闻到,捂着嘴冲了出去,正巧遇见老太太在院子里吃着白煮蛋,她哇哇哇一吐,云老太太手里的蛋吃不下去了。

  “娘......”

  “你个不长眼的东西,大清早的恶心谁啊?”云老太太一大脚踢去,放在门口的尿壶被踢翻,腥臭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