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他已经疯了

  第242章他已经疯了

  “是......谁?”许枝鹤甩动着脑袋,意识有片刻的清醒,在被他捏着下巴强迫的抬近到面前时,终于近距离的看清了燕回的脸,许枝鹤吓得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去。

  “咚”的一声门响,许枝鹤都顾不上腿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在地上挣扎着:“你......你走开......”

  “我走了,你待会儿想要的时候怕是会发疯。”

  “不,我宁死也......”

  然而话音未落,又是一股热流,许枝鹤羞耻又愤恨的蜷成了一团,缩到墙壁的角落。

  “欠X。”燕回从口中发出一句鄙薄,亲手拿过摄像机,对准许枝鹤的表情,“如果让江珩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许枝鹤隐隐约约听见他在说“江珩”,可那声音很快又飘远了,忽远忽近。

  不行,她真的控制不住了,要崩溃了......

  一边拼命摇着头,一边却不由自主的往男人脚边爬去,指甲抠住了男人的鞋尖。

  “救我,救......”

  燕回挑起眉,居高临下的瞥过她头顶,慢条斯理的在床边坐下,一拍大腿:“过来。”

  如帝王般的命令,而她无从选择,只能服从。

  许枝鹤难耐的摇晃着脑袋,披在脑后的黑发,摇曳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她睁着空洞的眼睛,里面却是一片迷茫,只剩了一个男人的模糊轮廓。好难受,好难受,是谁都不重要了......

  眼泪顺着眼角不断的滑下来,在这张诱人的小脸上,显得格外的诡异。

  燕回单手撑着床沿,另一手解开围着的浴巾,嘴里志得意满道:“还记得当初我说过的话吗?”

  许枝鹤的身体蓦的一僵,想起当初他在南城二世祖中间放言——早晚让她跪舔!

  她当时一笑而过,只以为是一句戏言!

  浴巾掉落在地,燕回的神情轻蔑至极:“我这人说过的话,一向算数。”

  许枝鹤狠狠的一咬舌尖,猛然的刺痛让她找回了一点意识。舌尖咬破的血腥气息充斥着口腔,察觉到痛意能让她清醒,她便立刻抱着头,开始不断“嘭嘭”的撞向床角,女人白皙的额头上很快就磨出一片瘀青,伴随着模糊的血痕。

  燕回愣了一下,马上起身过去把她拎开。

  许枝鹤栽在地上,眼神仍然呆滞,一抬起头又要往前撞去。

  燕回刚刚被挑起的念头,刹那间降至冰点。他神情郁闷至极:“我看你能撑多久!”

  原先还微弱挣扎着的许枝鹤忽然瘫软了下来一动不动,燕回心生疑惑:“这么快就不抵抗了?”

  他伸手过去掰开许枝鹤的下巴,只见一道暗红的血痕顺着她的嘴角缓慢溢出,而人......已经没了意识。

  “......”燕回怔了怔,蓦的瞳眸一缩!

  咬......舌......了?

  他只想把人弄来玩玩,顺便羞辱江珩,反正他有本事撇清关系,警cha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可是他从来没想过搞出人命!

  反应过来,他迅速的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许枝鹤鼻端试了试。

  很微弱......但还有气......

  他松了口气。要是许枝鹤死了,许琳那边不好交代,江珩只怕拼光全家也要和他同归于尽,他可没想弄这么大。

  -

  南城机场。

  江珩一路走出闸口,也没有撑伞,把行李丢给司机,“嘭”的摔上了车门:“去医院。”

  “是。”司机也顾不上撑伞了,直接站在哗哗的大雨中,把他的行李放进后备箱。

  车子堪堪压着高速公路的限速往城内开去,江珩一身衣服都湿透了沉沉的粘在身上,浑身裹挟着湿冷的气息和阴沉的戾气。

  他刚下飞机,就和严诀通过电话了,严诀说当晚医院有人报警,警cha在二楼正好遇到许枝鹤,循例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许枝鹤好像身体不舒服,昏了过去,一名自称她姐夫的男人接走了她。

  江珩垂在身侧的手仍攥得紧紧的,同时把IPAD放在膝上,打开了严诀传给他的监控录像。

  视频窗口里,可以看见两名警员走了以后,一名男子将许枝鹤靠在自己肩头,歪歪扭扭的朝电梯走去了。

  画面很模糊,严诀说难以确认男子身份,但江珩却是一眼认出那个人是燕回!

  江珩当机立断道:“去燕家要人。”

  严诀愣了下:“啊......我?那你呢?”他和燕家并没有交情,大半夜的贸然上门不合适,当然江珩跟燕家也没什么交情,只不过走丢的许枝鹤是他老婆,他更有立场一点。

  “燕回不敢把人带回家,让警cha上门要人也不过是给燕家人敲响一个警钟,让他们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你的人主要排查燕回在外的私人住宅。”顿了顿,他用没有起伏的声音道,“我去医院,直接找许琳。”

  严诀现在仍觉得不可思议:“这燕回什么毛病啊,把你老婆带走干嘛?你们不是连襟吗?还有,燕回胆子也忒大了,在医院公开场合把老婆的妹妹掳走,他都不避嫌吗?”

  “他胆子要不大,当初就不会一千万就想把我从南城赶走。他们那帮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喝高了什么都敢干,我只怕他更大胆的事都敢做。”江珩的声音越说越沉,不好的预感从来都不会错。

  电话那边,严诀暗暗骂了声“艹”,“这燕回是色胆包天啊,不过你老婆不是怀孕么,他......”

  严诀说到一半,就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赶忙补救:“我瞎说的,你别担心啊,那种事不会发生的。我马上就到燕家了,有消息再联络。”

  江珩没有作声,眸色沉沉的扣了电话。漆黑眸子里久违的浮上了血色。

  许枝鹤或者她肚子里的宝宝有一丝差池,他都绝不会放过燕家。

  -

  到了医院,孟芝收到消息已经在楼下等候,江逢年还在楼上跟着警方的人看监控。

  看见江珩这个样子走下车,忙迎上来:“怎么这么大雨不打把伞?”

  说着就要拿手帕去帮他擦满脸的雨水。

  江珩却径直望向住院部二楼,声线如冰的问了句:“许家的人还没走?”

  孟芝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道:“在楼上,还在处理亲家后事。”

  几乎她话音刚落的同时,江珩已经抬步朝楼梯走去。

  他所踩过的地方,都滴滴答答积蓄了一滩的水迹,平常孟芝免不了要唠叨他,可今天,莫名的就被他浑身的冷气所慑,江珩从她面前走过时,她竟生生觉出了一股冷肃的杀气!

  许闻舟的尸体被盖上了白布,送进冷库。江澜伤心过度,已经被送回去休息了,这边就剩了许琳一人。

  走廊上光线昏暗,她一抬头,就看见尽头站着个阴恻恻浑身湿透的男人。

  在停尸间这种地方,简直能吓掉半条人命。

  许琳“啊”的叫了一声,张着嘴半天才认出那是江珩。

  刚想说什么,突然他几步上前,毫无征兆的攥住许琳的胳膊,当着穿防护衣的医护人员的面,扭着许琳的胳膊进了一旁的楼梯间。

  “你......干嘛,快放手......”许琳拼命挣扎着,没能挣开,反而被男人回头一把掐住了脖子。

  楼梯间的隔门“嘭”的一声被他脚后跟踢上,随着风吱呀呀的响动,江珩竟生生用一只手拧着她的咽喉就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许琳用脚尖在水泥地上划拉着,双手用尽全力去掰他的手背,气息不畅的反抗:“你疯了吗?”

  他脸上除了团团的戾气没有别的多余表情,却真的松了手,许琳一下子跌坐在地,还没来及喘气,就看见江珩解开了领带,三下五除二在她脖颈上绕了一圈!

  许琳瞪大了眼睛,只见男人漆黑的眸里全是淡漠的碎冰:“你丈夫绑了我老婆,她要是少一根头发,你别想再看到他。”

  许琳呆呆的看着他,仿佛没听懂似的:“你说什么......燕回,绑了许枝鹤?”

  反应过来,她立马跳起来反驳:“不可能——”

  话音未落,脖子上的领带就进一步收紧。

  许琳脸上一白:“你老婆丢了你去报警啊,找我干什么!”

  江珩用一根手指挑起领带的一端,仍在不紧不慢的缠紧:“说,燕回在哪?”

  许琳可以说从小跟江珩一块长大,小时候还跟在后面喊过“江珩哥哥”,却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江珩,只知道今天他不对劲,很不对劲!

  身上就象是......有杀气!

  她丝毫不怀疑男人真会用领带勒死她,忙道:“我......我怎么知道?”

  “我没多少耐心,你再想不起来,可能真的会被勒断喉管。”

  他不紧不慢的表情,却一点不像说笑。

  许琳清楚的感觉到颈部的领带越缠越紧,呼吸已经开始困难了,她下意识的用手指扒住领带,企图拉扯出空间让自己舒服一些。却是被江珩蓦的扳过手腕,反手压在墙上。

  那劲道奇巧,只听咯吱一声,许琳的脸部突然扭曲起来,尖叫出声。

  她、她的手......骨折了?

  江珩看着脸上血色尽褪的女人,仍旧波澜不惊的发问:“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下次不知道断的是哪里了?也许是......脖子?”

  江珩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轻描淡写就折断她手腕的男人会是经常来许公馆找她喝茶的江珩!

  不,这分明是个魔鬼!

  他只是长了一张她熟悉脸孔的魔鬼!

  许琳一次,面对着这个男人,从心底生生的升出了寒意。

  手腕折断的疼痛一波波袭来,许琳疼得不停的吸气,终于肯坦白:“晚上我给他打过一通电话,他说公司临时有事,先走了。我不知道他跟许枝鹤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

  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许琳的眼角流下,她从小娇生惯养,哪吃过这样的苦,被反折的手臂处传来绵绵不断的刺痛,令她一阵阵的倒吸冷气。

  就在这时,江珩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松开了桎梏在许琳断了的手臂上的那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接听。

  许琳松了一口气,马上用完好的左手,托住自己软绵绵反折着的右手。

  电话是严诀打来的:“燕家和燕回自己的私人住所都派人去查了,没找到。”

  江珩蓦的一横许琳:“燕回平常还会去哪些地方?”

  许琳正疼的直咬牙,大小姐脾气张嘴就反问:“我怎么知道?”

  江珩一下子捏住她另一只完好的左手,就要往反方向折去:“不知道?那要不要我帮你回想下?”

  “不不不......不要!”许琳惊叫着,吓出了满头大汗,“让我再想想,想想......”

  江珩面如寒霜,大手仍旧扣着她的手腕:“想起来了吗?”

  “我、我......”许琳飞快的组织着思路,“他平常应酬晚了,会在君悦的酒店休息,他在那儿是黑卡贵宾,不需要预约可以直接入住......”

  许琳还没说完,江珩就松开了手,冲着电话里道:“去君悦酒店,一家家查。”

  说完就要离去。

  许琳呆呆的坐在地上:“你就这么走了?”

  江珩的脚步一停:“不然呢?”

  “我的手......”许琳托着手臂,脸上是大团大团的冷汗,“你起码送我去看医生吧。”

  江珩似乎扯了下唇:“你是手断了,不是腿断了。这里就是医院,还要我送吗?”

  -

  南城共有三家君悦酒店,江珩去车库拿到车子的时候,严诀已经锁定了地点,直接在手机上发了定位给他。

  江珩也不做多想,直接拉满车速,在夜幕中的南城疾驰而去,甚至他到的时候,严诀的人还没赶来。

  他摔上车门,几步踏进酒店,直接甩下厚厚一沓红币:“燕回在哪间房?”

  君悦是国内知名五星酒店,前台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仍被江珩这阵仗吓得一愣。

  片刻后,恢复官方口吻:“抱歉,我们酒店要保护客人的隐私......”

  话音未落,又有一拨人从酒店的自动门进来,严诀拍了拍身后穿警服,肩上缀着麦穗的人肩膀:“他的话不管用,那邱局的话呢?”

  那前台再不敢多言,乖乖的把住客登记表和房卡一并交了出来。

  ......

  没等邱局发话,江珩已经夺过房卡,径自上楼了。

  严诀暗啐了口,人邱局在呢,轮得着你先动吗?不知为何,又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让带过去的警队的人在楼梯下等了一会儿。

  当他紧跟其后,乘坐电梯来到燕回所在房间时,远远的在门口就闻到一股血腥弥漫的味道。

  很多年以后,严诀回想起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充满了阴森血腥的氛围,入目的是一片血红,然后便是血肉模糊的修罗炼狱场。

  他只能看见江珩的背影,似乎将一人按在了沙发上,手里操着台上随便拿的电水壶,一下又一下,不断的挥起,落下,单方面的虐打。

  沙发上的男人早就叫不出声了,被打的像一滩烂肉一样,软绵绵的了无生气。

  严诀只觉得浑身血液像被冻住了,手僵硬的扶着门框,竟然一步不敢往里迈进。

  他视线一扫,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许枝鹤,眉骨忽然跳了跳,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婚礼上那个穿着洁白婚纱的美丽女子,此刻像是被水浸过一样,汗淋淋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她的额头上,一片干涸了的血迹,嘴角边边挂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线......

  随着一声骨头生生断裂的闷响,严诀的心里一跳,忙上前阻止:“江珩,你冷静点......要打出人命了!”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就被浑身染满血迹的男人一把挥开——

  也没见他使多大的力,起码跟他殴打燕回时是截然不同的力道,可严诀还是被他一手肘撞的,嘶了半天。

  这个男人......已经疯了!

  严诀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下又一下,以不要命的架势,抡在燕回的身上!

  电水壶的壶嘴尖锐,不分位置的砸下去,一个不慎是会出人命的啊!

  门外还有那么多警cha,燕回非法诱拐,肯定是有罪的,可罪不致死,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江珩可就是杀人凶手!

  惨叫声刺激着神经,严诀突然灵机一动,指着仍晕在地上的许枝鹤:“你老婆还有气,当务之急是把她送进医院就医!”

  闻言,双眼已经被血色蒙蔽的江珩像是突然醒过来,转过脸来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许枝鹤,那张熟悉的五官,却全然陌生的感觉,令严诀也恍惑的盯着他,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个男人,像是一刹间,被什么附身了。

  蜷在沙发上的燕回已经被他打得血肉模糊,连出气声都没了,“咚”一声,电水壶脱手落在地上,江珩甚至是斯文优雅的理了理沾满血迹的西装下摆,直起身时,看似漫不经心的一脚踩在燕回已经血肉模糊的小腿胫骨上。

  男人痛苦的嘶吼顷刻响起,连严诀的神经都绷了绷。

  江珩却像全无所觉似的,擦得锃亮的鞋尖又在上面碾了碾,咯吱咯的断骨声不断传来,严诀皱着眉头撇开了视线。